第二十一章，道义
“杀了我父母的是他们...但吃了那么多人的老虎是你。”
“犯了那么多错的人是芽芽，不是那些被卖掉的女孩们。”
“芽芽是不幸...”
“但有更多的人也因为芽芽而不幸...”
那些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更大一些，更小一些的姑娘，被拐到这里来。
能卖掉的，就被卖给山里的老光棍们。
不能卖掉的，就喂老虎。
我总说自己是不幸的。
但有更多的人因为芽芽而不幸啊...
此时，芽芽重复了一遍。
“自杀吧。”
“好。”
...
猛虎没有犹豫的抬起自己的左爪，贯穿入自己的心口之中。
鲜血逆流喷涌而出，还能看到破碎的心脏肉块。
此时，行将就木的猛虎朝着山洞外走去。
“别...别过来啊！要吃吃他们，他们肉多。”
这些下河村村民们都吓的坐在了地上。
然而大虎只是掠过了他们而已，径直的走去。
在出去之前，还让自己的伥鬼回头提醒芽芽道。
“咱要死了，神通就不收回来了，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也只能再使用一次...而已。”
说完，这伥鬼便摆脱了大虎的束缚，没有了妖力加持，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只余将死的猛虎。
他目的地离山洞不远。
或者说，就是因为这个目的地，大虎才将栖息的洞选在这里的。
回忆涌起...
【哟，是个男子汉。】
什么是男子汉？咱不知道。
【我山狗无名无姓，瞎眼一个，小时候打鬼子立了点功劳，国家就让我来当护林员，保护这里的山林，国家没抛弃我，是我的恩人！所以，我堂堂男子汉也不能愧对国家的信任，答应过守护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保护动物，规定了不能裁，就是不能裁！男子汉就是要有恩报恩，诺言比金子还重。】
所以男子汉就是一诺千金，就是有恩报恩。
【唉，还是有一棵百年大树被砍掉了，还要老子野狗一条帮他们把树植回去，也不知道到死的时候，这树能长多大，小老虎，你说你那么聪明，会不会是妖怪？说不定比我活的还长哩，你到时候如果真的活得比我长的话，就替我看看这树能长多大吧。】
所以。
咱不后悔。
咱报了你的恩情。
咱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到。
山狗，就像你说的。
咱是男子汉，不是吗。
大虎浑浊的眸子盯着眼前的树。
已是高大茁壮。
大虎盘着身子在树下，睡去...
...........
“这个，好侄女，有事，咱可以好好商量的...”
此时，下河村的村长脸上努力憋出一个笑来：“咱们村里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打打杀杀的。”
这芽芽此时的红色眸子是真的骇人。
听得懂人话的都听到了，听懂了，那能让人自杀的东西还能再使一次。
“一家人...”
芽芽抬起头来，左眼已经是充满了红色的液体，也分不清是血液还是眼泪了。
右眼却还能使用神通法理。
“阿弥陀佛...”
觉明站起身来，却是面对着芽芽。
“回头是岸。”
“你不是来‘斩妖除魔’的吗？”芽芽凄然道。
觉明沉默了，比起刚刚走出去的大虎，身后这些人贩子更像妖魔。
“那他们也应该由人间律法来审判，他们终究，是人，你也不能再使用你眼里的神通，你只是一介凡人，会死的。”
“如何来界定妖魔呢...”
此时，李清却是站在了觉明的对面。
身上的道袍飘荡，直视着眼前的无眼法师。
“你身眼已瞎，心眼却明，应该更明白才对。”
“和尚哥哥。”芽芽轻轻的说道：“我和他们没有不一样的...芽芽也是坏孩子。”
“但既然你说了，芽芽就听你的。”
正当觉明觉得自己劝下芽芽而松了一口气时。
芽芽的右眼开始迸出血光来。
“那就让她们，来决定吧。”
大虎已死，却将的部分神通权能转移给了芽芽。
自然也包括伥鬼们。
一阵阴风吹过...
将这些村民们的肩头火熄了一些。
他们看到了，头顶密密麻麻的伥。
有男有女。
有被抓来卖，或自杀，或者意外，或逃跑的女孩。
有误入其中的路人。
有心怀正义的记者。
许多许多人。
闭塞偏远山村的罪恶...
“饶了我一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有孩子。”
“求求你们，我儿子还在外地读书，不能没有我啊。”
“我女儿才刚出生...”
李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们不怕择人而食的猛虎妖异，却更害怕，死在他们手下的妇孺们...
这些伥鬼们都朝着生前伐害过自己的人冲去。
此时，曹扬帆却是掏出了一串佛珠来。
“哈哈哈，早就知道有这一天，老子早就从大师那里求来佛珠了，你们这些鬼靠近不了我！”
佛珠古朴，上面有着看不明，看不真的梵文，让曹扬帆不受鬼魂的侵扰。
而其他村民们也纷纷拿出自己从各地大师取来的东西。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做的是亏心事。
只有曹扬帆手中的佛珠在微微发亮，阻挡着这些伥鬼找他们复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扬帆看着手中的佛珠，狂笑道：“我的是真货，是真货啊！以前大师给我算过命，说我能活到100岁，我才不会死在这里。”
“我还有那么多钱，要享受，我还没活够呢...”
正当这些伥鬼暗恨不能亲手报仇的时候，周身却有法力流转...
湛蓝色的光笼罩着这些伥鬼们。
伥鬼转身却见是那道人。
夜晚的清风飘着他的道袍。
单手成剑指。
法力神通附着在伥鬼的身上。
在神通的加持下，伥鬼们‘看’到了。
佛珠所形成的的纱网中，有着的漏洞。
他们就朝着漏洞钻去，钻进曹扬帆的身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