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道道道
“本命神通？”觉明愕然道。
此时，李清不可置否，对于觉明口中本命神通不甚了解。
到时候去问系统就是了。
李清只知道自己的法力有些特殊的能力。
虽然不知道祂叫什么名儿，如今也只显露出了些许冰山一角。
至少李清明白祂目前的作用。
目前，是可以窥探梦境，能够窥见禁制和隐藏的法力结构，刚刚就是直接加持在伥鬼们的身上，她们就能够看清如何穿过佛珠去找到曹扬帆。
一切虚妄，一切伪装，皆无所遁形！
“我道求得顺心。”
“天地不仁，天道无情。”
“人却有情。”
“天道不罚，我便代天行罚。”
...
看着这铺天盖地的鬼怪涌到自己身上时，曹扬帆以为自己死定了，只能闭目等死，然而许久之后死亡没有发生，只是感觉身上有些冰凉凉的。
没死！没死...
甚至于眼前的村民们都没死去，他们都互相对视不明所以。
伥鬼也不见了。
“我...我没死？我没死！哈哈哈！”
曹扬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没什么事儿，然后狂喜，抬起头来，却看见了觉明和李清两人淡然的看着他。
甚至觉明的眼里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此时，觉明只是喃喃道。
“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她们的确没有选择杀死你...”
曹扬帆不明所以，一闭眼，一睁眼。
发现自己的眼里，都是密密麻麻的鬼魂，她们都附在的身上。
依附在其他村民们的身上。
那些伥鬼们，全部都上了他们的身子。
在他们的背，在他们的肩头，脖子上，骑着...趴着...
他有些呆滞。
已经没有余力去恐惧，眼前的世界，眼前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鬼怪的模样...
他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只有鬼怪的世界。
【希望，你真的能活到一百岁...】
.......
有些人被伥鬼附身侵扰还没过多久，就已经疯了，甚至下一秒就疯了。
求饶并没有用...这些伥鬼们不会放过他们，会直到他们死去为止，都会缠着他们。
“所以，觉明道友，你如今是要度这些伥鬼，让这些邪魔们得到解脱，还是让这些邪魔得到应有的惩罚呢？”李清顿了顿说道：“贫道先说明立场，你要是想强渡她们，这里是不同意的。”
求道求得顺心意。
要是这帮子作恶多端的人贩子能痛快的死去，李清反而还觉得不爽利。
“阿弥陀佛...”
觉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疯子们。
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
在知道了下河村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后，觉明心里就觉得，即便是吃人的虎妖，都比他们更纯粹。
他们才是真正的邪魔。
可师傅从小教导的‘斩妖除魔，护持苍生’。
又和现在的情况有矛盾。
“小僧修行还不到家。”觉明呢喃道：“还需要在山上修行年岁，方能下山，可小僧如今，已是分辨不清，什么是妖，什么是魔，什么是人。”
随后，那些伥鬼们还带着李清等人在村子里找出了许多证据，她们生前的事物，还有账本之类的证明...
杨成富自发的来帮忙整理，他身经百战见得多，能够忍住恶心去看这些令人发指的罪行。
杨子彬就不行了，看到一半的时候都开始吐了...
等警察来吧，还有大量的惩罚等待着他们。
此时此刻，李清则是站在了觉明的身旁。
而觉明怀中躺着的是芽芽..
她的双眼已经瞎了，和觉明一样。
不仅眼瞎，气息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和尚哥哥..”
芽芽无力的伸向自己的兜中，拿出了那一颗巧克力。
“能帮我剥纸吗？”
“好。”
觉明将这巧克力的包装纸剥开。
然后喂到了芽芽的嘴里。
“真甜。”
“我第一次吃那么好吃巧克力...”
“能认识您，真是太好了...”
芽芽无力的瘫倒在觉明的怀中。
此时此刻，李清来到了觉明的身旁，问道。
“她还能活吗？”
“不知道，看她想活不想吧。”觉明心有感伤，怀中的生命在逐渐的消逝。
她想不想活，有没有求生意志，一看便知。
至少在现在，她还没想着活。
没有...
“她能不能活，就看你够不够自私了。”李清说道：“你先陪着芽芽吧，贫道先去一趟，处理一下这虎妖的尸骨。”
“嗯，你说的算。”
觉明也回过神来，看着这李清年轻至极的面孔。
想着。
他到底是谁呢，在这般年纪就有神通傍身？
是哪一处隐山道观的弟子？在灵气逐渐复苏的时候，开山门下山。
觉明想了想，这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更关心的是怀中的女孩儿，该怎么让她活下去。
自己是否要更自私一些，让她活下来...
是的，让她活下来是自私，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留恋了...
活下来...
此时此刻，觉明突然看到，芽芽的手中紧紧的攥着的那巧克力的包装纸。
这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
“死前最后的意识是来到这棵树面前啊，山狗种下的树。”
李清看着眼前长眠的大虎，呢喃道：“拖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来到的地方。”
大虎长眠于此。
“系统兄，我想让他不被打扰。”
“用你的箓，留下法力印记在这里，代表这里是你庇护的地方，有脑子的生物都不会靠近。”系统回答道。
“感觉像动物用尿液来标记自己的地盘...”李清吐槽道。
系统呵呵淡淡道。
“世间万物道理，殊途同归罢。”
李清运转自己的‘太清神威法箓’。
用这符箓的印记留在这个地方。
食人猛虎必须死，即使芽芽不出手，李清也会斩虎。
但李清，也同样尊重祂的道义。
就让祂安静的在这片土地，和山狗的树一起。
李清留下印记。
“以后若是有空闲的话，贫道会来帮你们看看这棵树的...”
黑夜过去，黎明初生。
红日缓缓出现洒在大地上，大虎脸上洒下的阳光，似睡去。
多少岁月，多少善恶。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太阳照样升起。
烟雨散去。
道人撑着青伞，逐渐的消失在这片地方。
“我在，我在...”
人间道。
道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