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山狗与山君（二）（我能求个票收吗）
“山...狗?”芽芽呢喃道：“我爷爷的名字就叫做山狗。”
山狗的名字，村里的人从没提到过。
提到了，也就说，他叫山狗。
他是一个让村子厌恶的人。
从小到大，芽芽都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
因为这个思想，她才任劳任怨，任由村子里的人欺负。
自己是带着原罪出生的。
所以被欺负是理所当然的吧。
再加上没有父母的保护...
从这山君的口中。
听到爷爷的名字。
“我爷爷他怎么了...”
“他是我的恩人。”
此时，山君身上的妖力凝聚。
一幕幕他曾经经历，以妖力的形式，投现出来。
幻梦如雾，制造妖蜮幻魇。
此时，李清却是看着眼前的妖雾逐渐成型，疑惑道。
“这是幻术？”
系统说道。
“对于妖来说，幻术是消耗最低，效率最高的术，基本妖鬼都会幻梦之法作为得道之初修行的法门...”
幻魇之法下。
一个男人的面容浮现。
一个黝黑的，普通的男人。
穿着白色背心，左眼还瞎了。
身后有一些老一辈的人看着这男人，又惊又恐。
“这...真的是山狗？”
芽芽呆呆的看着这幻影中的男人。
原来，我爷爷，他长这样。
...
那是大虎第一次见到山狗。
是一个拿着猎枪的男人。
穿着破破烂烂的背心。
大虎的身旁是流血早已死去的父母。
那时的大虎还不懂什么叫做生，什么叫做死。
他只知道，她们不会动了。
他只知道，她们在不会动之前，用温暖厚实的皮毛遮挡住了他的身子，不让那些拿着武器的人类发现。
人类杀死了他的母亲，剥下了皮毛。
可为什么又有一个人类挡在那些人的面前。
“山狗，你在干什么？”对面为首的年轻男人激动道：“快给我让开，咱们村一年份的口粮，可都在这了，有了这张些虎皮，我们能够不用挨饿受冻，咱过年还能吃上饺子！”
“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老虎是国家保护动物？木头也是要环保不能砍的，你们砍伐，盗猎，是犯法的啊！”
“去你的，我们老少爷们都要饿死了...还管犯法不犯法？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没错！”
群情激愤。
而此时，山狗只是看着眼前这一群面黄肌瘦的人们说道。
“你们可以将这张虎皮带走，但这小老虎，你们不能杀。”
“成。”
为首的男人终于不再纠缠，咧嘴一笑：“你是国家干部，听你的。”
终于在交涉之下，由他们剥下死去老虎的虎皮拿去售卖。
用来换取米面粮油。
而山狗则是抱起了小老虎，托着它的腋下。
高高举起，当时的大虎只是平静的看着身下的男人。
“豁，你不咬我？”
“真有灵性。”
山狗看了看大虎的下面，嘿嘿笑道。
“还是个男子汉...”
山狗和大虎的日子又回归平静。
他就像是山林的守护者，防范村子村外的偷猎者，盗木者，时不时给他吃点剩饭剩菜，余下的日子就是和老婆一起种树。
“今天他们砍了一棵树，我种一棵树，我帮他们扯平了，也不知道到我死的时候能长多高。”
大虎平静的看着摆弄自己的山狗。
人类，肉，食物。
他好像，不太一样。
...
幻境戛然而止，烟雾飘散而去。
“所以...我爷爷...他...”芽芽瘫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颤颤巍巍的转身看着曹扬帆等人。
他们身后还有些老人，在幻境中出现。
那时候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现如今已经是穿金戴银，满肚肥肠。
“他所谓的阻你们的财路，就是阻止你们违法犯罪。”
杨成富此时此刻也看着幻境化出的一切，呢喃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当时偷猎偷伐，被抓是要枪毙的。”
严打可不惯着这种恶性犯罪。
曹扬帆看了一眼身后的长辈们，有些甚至眼里还有愧疚，他可不，于是他恶狠狠的说道。
“所以我们这种偏远乡下的苦哈哈就活该受穷吗？”
“别说现在了，当时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要啃树皮的时候，还有人能够吃香的喝辣的。”
“总要有人过的好，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不能是我们！你爷爷奶奶是这样，你的爹娘也是这样，不知所谓，有好日子选，都不过。”
此时曹扬帆越说的理直气壮，其实就越是心虚。
沉默的真相。
原来所谓的阻止发财，是阻止其犯罪啊...
“就因为我爷爷...阻止了你们...所以...所以你就杀了我爸爸妈妈...原来是这样。”芽芽凄然的瘫坐在地上，她宁愿不知道这些事情。
“嘿，别乱说的。”
一个年长者突然说道：“你爸妈是被这山君吃掉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此时，大虎控制的伥鬼听罢，缓缓开口说道。
“你的父母吗，那时我修为尚且浅薄，无法分辨山狗的血脉，只当是他们供奉来的肉食吃下。”
“可他们也是人...”芽芽心痛苦。
“虎虽吃人，人也吃肉，世间循环道理就是如此。”
不过此时山君顿了顿，旁边的伥鬼又说道：“不过，咱如今修为有进，懂得明了的东西也越多，在知道吃掉山狗的后人后...会愧疚。”
“咱也记得，当时是他们，将你的父母丢来咱的洞口，就好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他们才是杀死你父母的凶手。”
芽芽也死死的盯着曹扬帆还有那些保安队的人们。
她也懂这个道理啊。
杀死自己父母，毁掉自己人生的，是他们啊...
这个懦弱小女孩像极了择人而嗜的猛虎。
就连曹扬帆都不免得偏过了些头去。
此时，和芽芽的仇恨，突然和大虎的妖气共鸣。
“山狗是咱的恩人，他救下咱，养育咱，咱也吃了他的孩子。”
“现在，咱给你一个机会。”
“亲手为他们复仇，用咱修为给予你的力量。”
妖气的共享之下，芽芽的双眸变成了虎才有的竖瞳。
“现在你也能使用咱的神通，能直接控制住力量不如咱的魂魄。”
局势逆转，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下河村保安队众人们，一下子就熄了火。
这芽芽变妖怪了...
此时，一个老头子颤抖的说道。
“芽芽...你可要记得咱们的好啊...咱也一起养你那么大了...”
“是啊...养我那么大，一直以来，就是因为我能更好取得外面来的女孩儿们的信任，一直让我去骗她们..给你们当女人...给你们抓回来卖掉...所以才养着我。”
芽芽的语气越说越不对。
此时，觉明感到不详，赶忙站起身来说道。
“芽芽，不可以...你要杀人了的话，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他们有多坏，你知道吗？”
芽芽的双眼流出血泪。
是妖气迫的，也是心悲的。
“我...”觉明语塞，嘴巴微动...最后却没说出来。
无言。
芽芽低下头来哭...
他们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他们害的自己没有父母的陪伴成长。
他们利用自己...
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他们造成的...
另一边，李清本来已经手捏法诀，但最后却轻轻放下。
“原来如此吗...”
芽芽抬起头来。
属于虎妖的神通在她的眼眸里流转...
控制魂魄，控制行为。
“自杀吧。”
“你...自杀吧。”
芽芽颤抖着身子，却是转过身去。
望着那借予她神通的山君，重复道。
“请你，去死吧。”
“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