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８章 这看起来不像是病
李府的大小远超薛无病的想象，之前他跟着管家过来时一路上就已经在心里惊叹了，如今跟着李世季穿过月亮门到了后院才发现后院可能比前院还要大上许多。
这院子好啊！住在这里肯定舒服！薛无病心里不由感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以后也弄一套这种宅子住下？
胡思乱想间薛无病跟着李世季进了一个别致的小院。
进来的瞬间，薛无病心里微微一动，他感觉到这小院里似乎要比外面阴冷那么一丝丝。若不是他的先天之气对阴气极其敏感的话都发现不了。
等到推开小院里的一扇门，李世季招呼薛无病跟着进去之后，屋里的感觉要比外面更明显一些，并且隐约的可以感觉到一个阴气散发的源头。
“夫人，这就是我早上跟你提到过的薛无病。”
薛无病连忙躬身行礼：“小子薛无病，见过夫人！”
“咳咳，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还不到二十吧？”
“回夫人的话，小子今年十四。”
“啧，好年轻哟。听说这些牌子是你做的？”
“是小子做的。”
“这是好东西，可要谢谢你，我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觉了，到现在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
薛无病低着头，他虽然没有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但也晓得对方身份乃是李世季的那位发妻，并且这屋里以及刚才小院里那为不可查的细微阴气异常波动正是从她身上溢散出来的。
活人身上怎么会有阴气的异常波动？这都不是什么“不正常”可以形容的了，而是“绝对不可能”。
活人，不论男女，都讲究阴阳调和。女性阴多阳少，男性阳多阴少，但却有各自平衡各自的生理状态，是为调和。若“不调和”也就是“阴阳失衡”就会生病。
但“阴阳失衡”不意味着会朝外散发出阴气波动。这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
不论是《胎元玄功》还是《术法入门上篇》以及《死符初解》里面对世间阴气的描述里都没有过生灵自产阴气并且外溢的事情。
什么东西能自产阴气还能外溢？天地之外就只有鬼。
可面前的李世季夫人又完完全全是人，怎么会有鬼才有的阴气外溢的情况呢？虽然外溢的迹象极其微弱可还是逃不过先天之气的感知。
薛无病心里一边琢磨，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养气符进行排列组合，按照李世季的要求布置在这间屋子里。
“你这样也不方便拿取，总不能待在一直在屋里吧？”李世季看着薛无病折腾，虽看不懂所谓的符阵，但看到薛无病将一些养气符挂得很高，便皱起眉头来。
薛无病手上不停，回答道：“李捉刀放心，这些符就布置在屋里，等之后我再为夫人画一些可以随身带着就是。”
闻言李世季才点头表示满意。
养气符的组阵并不难，只需要按照这间屋子的方位进行一些调整就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薛无病就弄好了。
这不需要询问效果，因为当薛无病布置好的瞬间，这符阵的效果立马就让李世季感觉到了。
“嗬，的确比之前强上许多！你这祖传手艺还真是有用。”李世季虽然对薛无病所说的“祖传手艺”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认这手艺确实神奇。
“捉刀谬赞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李世季摆了摆手，问道：“这些养气符还能管多久？”
“最少一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你且回去，你的事我会尽快办妥的。之后会有衙门的信使到你家，你再按照信上的指引来萍州城便是。”
听到李世季这话薛无病悬着心才总算是落了下来。
“多谢李捉刀提携！”
“行了，你自去吧。”
“是！小子这就告辞！”薛无病连忙朝着李世季和其夫人拱手一礼，然后弯着腰退了出去。再被先前一直跟着的那个老管家一起出了李府。
门外见到已经先他一步出来的李长贵和周重。
“怎么样？”李长贵连忙凑上前把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刚才他本想问问周重的，可周重死马着脸让他不敢开口。
薛无病笑着朝李长贵点了点头，但没有直接回答。这事儿也不是眼下适合说的。
李长贵也反应过来，连忙闭了嘴。
周重朝着薛无病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了结果。对薛无病道：“小兄弟，之后若有机会进衙门当差的话，到我手底下来做事如何？别的不说，至少不会闲着，也能学到东西。”
一个能长期帮李世季夫人缓解病痛的人，在安维衙门里可不简单，先知道那就要把这个优势给利用起来。这就是周重在外面等薛无病的原因。
薛无病愣了一下，旋即拱手道：“小子得周爷看中实乃幸事，若真有幸能入衙门来，小子也想跟着周爷学些东西！”
“好！记住你说的话。”周重笑了笑，临走前还拍了拍薛无病的肩膀。
周重离开，薛无病和李长贵也不准备在萍州城继续久留。两人回到客栈，牵了自己的马，一路就出了城，沿着官道开始返回七塘镇。
“无病，事情真成了？”一直等到上了官道，李长贵才再一次开口询问。虽然之前在李府外周重的那番话其实已经有所暗示了，但他还是想听薛无病亲口说出结果来。
“暂时不晓得，但李捉刀说他会帮我试试。”
“哎呦喂！那不就是成了嘛！李世季在安维衙门里地位特殊，这次又是实际主持招募的捉刀，他要塞一个人进去绝对不会有人反对，相反还可能乐见其成。这样大家才好光明正大的也跟着塞人进去嘛。
老弟！你这次真的赌下来了！”
李长贵虽然压着声音，但是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见证了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最后成真的奇迹。同时也为自己之前选择留下来而不是拿钱之后一走了之感到庆幸。
如此一来李长贵自觉自己现如今跟薛无病的关系那就不一样了。朋友算不上，但绝对称得上是“熟人”了。
别小看一个衙役身份，至少在李长贵的眼里那是一份可以用得上的萍州城的人脉关系，值得花上一定的精力经营。
“那就借李保长吉言了！”薛无病坐在李长贵身后，脸上也带着笑容。
不容易呀！但总算啃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