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７章 祖传的手艺而已
说是周重要见他们，可薛无病进到这李府之后就明白其实是李世季要见他。
这虽然也在薛无病的预料之中，但毕竟他之前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此时事情朝着他最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之后也着实让他心情多了几分欣喜。
这条难啃的路子，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步了。
跟着李府的管家，在偌大的府邸里走了好一会儿，也让薛无病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里的豪宅是个什么模样，更像是一座小型的山水林园，奢华中又带着低调，每一处细节都不存在敷衍，全都精致但又合时宜。
“老爷，客人到了。”
“进来吧。”
管家领着进去，薛无病进的不是堂屋，而是边上的一处小厅，一般是李世季和夫人听曲闲适的地方，很少被李世季用来待客。
当然，薛无病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一进来就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这是薛无病在继山魈之后第一次感受到压迫感扑面。甚至他觉得这种压迫感比起之前的山魈来还要强出一截。并且不是山魈那种狂暴的样子，而跟一种手段一般有特定的指向性。
像是一堵墙凭空挡在面前阻拦薛无病的前进。
这是考验？
薛无病不用猜，他来都来了，总不能被对方气势上一压迫就连大门都进不去吧？这还跟对方求什么门路？
于是薛无病也干脆把先天之气给罩在身上，鼓荡自己的气势，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并且一步一字的朝着屋里正中位置坐着的那位中年人拱手行礼。
“七塘镇薛无病拜见李捉刀！”
声音虽然并不洪亮，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给人一种很有劲儿的力量感。并且整个过程中施加在薛无病身上的压迫力完全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硬生生的被顶过来的。
上首居中坐的人自然就是李世季。给薛无病的气势压迫也是他有意为之。
这其实也真是一个考验。李世季知道薛无病所求何事，若屁本事没有，以他的性格和操守也不会应下，顶多从别的方面找补给薛无病。
毕竟让一个只会一点点拳脚功夫的普通人来当衙役，这种混账的事情李世季可干不出来。
原本想着压一压对方看看成色就好，也不会真就挡住不让进来。可结果却让李世季心里大大的惊讶了一下。
能顶着他的气势走到他面前来，并且还能字正腔圆的说话，这绝对已经不是一般的武者可以办到的了。
武徒中品境界还是上品境界？
又或者干脆和他李世季一样是一个武师？
心里的念头急转，一时间在之前想好的很多言语此时此刻一下就变得不那么合适了。
实力才是真正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佳桥梁。
“薛无病，你为什么想要谋衙役的差事？想必你这一路为了这事儿花销不在少数了，这些钱用来做个小本买卖不好吗？”
“回李捉刀的话，小子家里贫寒，机缘巧合才赚到一些钱财。但正因如此明白这世上小本买卖其实同样艰难，变数太多，怎比得上皇粮来得稳当？更何况还是安维衙门这样少有的差事。
与其安于现状等待日后的各种变数，倒不如乘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搏一搏。再差混个官家身份也比普通老百姓好得多，况且当了衙役也不是说小本买卖就不能做了。
小子胸无大志，还望李捉刀见谅。”
李世季笑了笑，摇头说：“这还叫胸无大志吗？你言谈举止比好多读书人都实诚，这很好了。人想要过好日子本就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好说的。
倒是那些满口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让人瞧不起。
不过你能见到我，不得不说有运气，也有本事。”
一边说，李世季一边从桌上拿起一块养气符在手里扬了一下。
接着李世季又道：“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能抗住李世季的气势压迫，那就说明薛无病是有本事的，而且本事可不低。这就让李世季有往下面说的可能了。所以把事情拽回让他很是看重的养气符上。
李世季很好奇手里的木牌子是怎么有这种神奇的效果的。
薛无病笑道：“这东西叫养气符，是小子的祖传手艺。家父生前就说过，如今会这手艺的人也就我和他了。”
“生前？”
“是，家父前年闯山时遇到山魈袭击，已经找不着了。”
“呵呵，好一个祖传手艺，如今你父亲已故，那就剩下你一个人会做这东西咯？”
“是的。”薛无病说着微微躬身，一副很恭顺的样子。
不过李世季却听出来面前这小子的言下之意。那是在让他打消探听这门手艺的念头。
“你让周重将东西献我，应该是打听了我家的情况，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昨夜我夫人用上这个......养气符，效果很好。对此你这个始作俑者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才是正事。
好好的东西给出去了，没个承诺，看起来就像是在肉包子打狗。可实际上薛无病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等着了。
只不过李世季要比他想的耿直得多，直接找上他而不是通过周重耍什么花招。
或许是为人确实耿直？又或者是这东西李世季太过在乎，所以不想为了一个衙役的名额就节外生枝？
亦或者两者皆有。
“好叫李捉刀知晓，养气符上的红色纹路并非永久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去，也就慢慢失去它的效果，最后成为一块普普通通的木牌。
此其一。
其二是养气符其实除了近身佩戴可以有效果之外，还可以组成特殊的排列......嗯，捉刀可以理解成“合击战阵”的效果，产生叠加的好处。这也是小子祖传的手段。”
听到这话不但李世季外椅背上靠了一下，就连一直站在边上的周重都不禁在心里暗骂起来。
好嘛！这是把路都堵死了，只留下你这一条道能过是吧？
李世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的事情我帮你办妥，你如何回报？”
“以后养气符管够，并且帮捉刀布置好符阵，绝不再奢求其他。”
“那好，你随我来，先试试看你说的符阵有何神奇之处。”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