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章 馈赠
包括真神的意思是......就连真神都无可避免会走向混乱与疯狂的结局？
苏尘微微一怔，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选择。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就不会后悔。
只是，他心中同样好奇。
“为什么修行路上会伴随着疯狂？
“修行，不应该是一个求真悟道、明心见性的过程吗？
“怎么会越是向上，反而越靠近疯狂？”
影沉默了片刻，似是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他答案。
良久，她才开口解释道，“这就不得不解释一下修行的本质。
“修行者的第一个境界名为开窍。
“无论道门三宗，还是佛门两支，亦或儒家、大地母神教会，乃至其它的真神、非神道统。
“所有修行者踏入修行界涉足超凡的第一步，都是取天地之灵物纳于几身。
“藏灵性于诸窍，以掌握超凡之力。
“而修行界最为流传的那句话中有提到：这个世界最底层的规则是混乱。
“这并非是一种抽象的概念，而是一种物质层面的事实。
“构造成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是混乱的，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切.....
“无论是草木山川，还是花鸟鱼虫，无论是日月星辰，还是人与野兽。
“在秩序的表象下，其本质中都潜藏着混乱。
“人修行，纳灵物于几身、藏灵性于诸窍。
“在获得超凡力量的同时，也在累积着混乱。
“所以，修行的本质就是在一次获得超凡的力量后，用大量的时间去消化这些灵性、去平衡增加的混乱、去克制自身的疯狂。
“直到将获得的灵性力量消化了，将累积的混乱约束住了，将自身的疯狂克服了。
“就可以再次提升灵性，迈入下一阶段的循环。
“而在这一过程中，混乱只会不断的累积，而不会被磨灭、消失。
“一旦掌握不好尺度，吸纳的灵性过多，累积的混乱过甚，平衡被打破，就会导致力量与理智失去控制。
“所以，越是向上，累积的混乱就越多，也就越是靠近疯狂。”
解释完，见苏尘若有所思，她又问道，“是不是有些失望？
“修行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风光，失控与超凡一直如影随形。”
“其实，早在第一次接触到修行者的时候，母亲就告诉过我修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风光。
“她也不建议我踏入修行界。
“只是当时我没想到，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一些。”
苏尘略有些感慨，而后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可失望的。
“想要获得一些什么，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是吗？”
就如前世看过的修真类小说中，修真者突破不也要渡个雷劫、心魔劫之类的。
渡过了就突飞猛进，渡不过就万劫不复。
这样想来，这个世界的混乱与疯狂，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渡劫’罢了。
所不同的，只是这个世界的突破很‘快’，突破后才需要用漫长的时间去‘渡劫’罢了。
这么想着，他释然的笑了下。
见此，影轻轻点了点头，第三次将他杯中的茶水添满。
等他把茶喝完，她起身道，“跟我来吧。”
苏尘没有多问，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走到了一座木屋前。
“关于修行，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这里面有我收集的各种与修行界相关的书，其中也有某些道统的传承功法。
“以后每七天你可以来此阅读一次，每次离开，可以选择一本书带走，等下次来时再带回来。”
说话间，影已经推开了木屋的木门。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苏尘没忍住在心里吐槽道：
我一个瞎子，你让我每周来看一次书真的好吗？
好在他从十岁就觉醒了‘心眼’的能力，要不然真......
所有的吐槽在那扇木门被推开的瞬间都戛然而止。
随着木门推开，映入苏尘视线之内的是一排排书架。
书架之上，整齐有序的摆满了各类线装书。
能、能看见啊？
就跟能看见影一样的原理？
这让苏尘对‘大佬’的能力又多了几分认知，同时为自己的无知而略感惭愧。
带着苏尘进了木屋，影没有去管那一排排的书架。
而是指着另一边墙上的一扇木门道，“这间屋子里放着一些灵物。
“等选定了修行法，有用得到的你可以自己取用。”
一瞬间，苏尘莫名有一种被富婆包养了的感觉。
他堂堂宁王府二老爷，独得王妃宠爱，背靠一整个王府的资源。
怎么就混到了要吃软饭的地步了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送到嘴边的软饭什么的.....闻起来还真觉得挺香。
没有拒绝影的好意，也没有问对于这样的馈赠未来的自己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苏尘点头道谢，接受了影喂给她的‘软饭’。
然后就看到影轻轻点头，转身后消失无踪。
‘目送’着影从木屋中离开，苏尘没有急着去看另一间房间里都有些什么灵物。
而是走到进门的第一排书架前，查看起了这里的藏书。
第一排书架，左上方第一本。
苏尘把书拿下来，看到封面上的‘文字’，整个人就是一愣。
《**》
蓝皮封面的正中间，如天然形成一般铭刻着几个苏尘不认识的符号。
符号的下方，注有苏尘能够认识的文字——《道纹》。
让他愣住的不是这本书的名字，也不是里面他还没来得及看的内容。
而是......正中间的那一行符号，他见过。
更确切的说，是从昨天自昏迷中醒来开始，他就偶尔能看到几个类似的符号。
昨晚经历了那场诡异的‘梦境’后，这样的符号出现在他眼前的频率就更高了一些。
从第一次看到这些符号开始，他就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经历了昨晚的梦境，他基本确定这些符号的出现与他双眼的异变有关。
而今天......在这间影为他准备的木屋里。
他随手取下的第一本书，竟然就是关于这些符号的介绍，甚至是解析。
道纹？
是巧合？
还是刻意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