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３９ 福泽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看到检测结果的那一刻，张佳钰和童夕的脸色同时变得极为难看。
“都是普通人……都是和楚哥一样的普通人！”童夕拿着试剂的手略微有些颤抖，“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拥有能力，还用自己的能力杀了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童夕转而看向陈羽：“是真的，你提出的猜测，是真的。这些人根本没有觉醒，他们所拥有的能力，其实是别人给予他们的。而或许，获得能力的代价，就是杀人……”
“不是杀人。”张佳钰则眉头紧蹙，缓缓道，“是他们在能力的影响下，渐渐失去了自我。还记得楚伟明的话吗？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去使用能力，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最终酿成了水云居的惨案。
“楚伟明以为是他的意志力不够坚强，无法忍受痛苦，现在看来，根本与他的意志力无关，是他所获得的能力，一步一步将他推向了深渊！”
“佳钰姐，你的意思是说，像楚哥这样的普通人虽然获得了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是免费的。他们在使用能力的同时，必然要付出某种‘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能力会污染他们的思想，让他们走上犯罪的道路？”陈羽总结道。
张佳钰点点头：“很有可能。这就是赋予楚伟明等人能力的那个觉醒者的‘能力’。”
“楚哥是无辜的！”童夕恍然喊道。
“不只是楚伟明，这里的每个人，其实都是无辜的！”张佳钰说道。
“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那个觉醒者，如果再任由他逍遥法外，不知还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陈羽说道。
“以防万一，你们两个把剩下的所有尸体都做一次基因检测。我现在就回局里，查一下这些人的档案。”张佳钰立刻道，“凡出现过，必有痕迹。寻找一下这些人的共同点，或许，我们能够找到线索！”
“好！”陈羽和童夕同时答应道。
张佳钰点点头，立刻朝医院外跑去。陈羽和童夕则加快速度，将剩余的尸体一一进行验证。
……
“真是想不到，这些天的这些案子，竟然有幕后黑手，我还以为单纯是这些人觉醒之后兽性大发呢。”此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童夕一边抽血，一边忍不住念叨。
忽然，她在一具尸体前停了下来。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诶？这个人不是……那个杀妻食人案的凶手吗？”童夕道。
陈羽回头看去，看到了楼上那位“哆哆哆”的友好邻居孙信成。
“孙信成！”陈羽叫出了名字。
“我当时还觉得这个人丧心病狂，原来根本不是，他其实也是受害者……”童夕回想起自己当初对孙信成的评价，感到甚是惭愧。
“原来如此……”陈羽猛地回想起孙信成当时的样子。
他还记得，当他进入“血胃”当中时，血胃中出现了一个孙信成的虚影。那个虚影曾喃喃自语着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当时这些话陈羽并不明白，此时再看，他才知道，那是孙信成的良心。
并不是他想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吃掉妻子的血肉，而是那不知从哪里获得的能力，让他失去了理智！
一出本可以避免的人间悲剧！
“一定要把罪魁祸首抓住！”陈羽咬咬牙，发狠地说道。
绝不能让孙信成、楚伟明这样的人间悲剧，再次发生！
……
烛照档案室，几名调查人员快速浏览着近几天发生的觉醒者案件资料。
秦钟、张佳钰、石城安三人，坐在调查人员的身后，静静等待着调查结果。
“真是想不到，竟然有这种事。”秦钟的脸色十分阴沉。
谭哥市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他竟毫无所觉，这是他作为烛照局长的失职。
“谁能想到，拥有能力的人，其实只是普通人呢？谁又能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觉醒者拥有赋予他人能力的特殊能力呢？”张佳钰淡淡道。
“妈的，这个混蛋，要不是他把手伸到了楚伟明身上，咱们不知道要眼瞎到什么时候！”石城安极其愤怒，破口大骂。
如果楚伟明不是烛照的调查人员，烛照清楚地知道楚伟明不是觉醒者，他们根本不可能会去给觉醒者罪犯做基因检测，而不做基因检测，就发现不了普通人获得觉醒能力这回事。
“还得多亏了陈羽。”秦钟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他提出这几天觉醒者案件的奇怪，就算我们发现这件事，恐怕也得再耽误一些时间才能想到调查其他觉醒者。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这场无妄之灾当中。”
说着，秦钟赞赏道：“这个陈羽，是个可造之材！”
“秦局，这个陈羽可是……”石城安提醒道。
“那是两回事。就算陈羽真的别有目的，但现在他确确实实在帮助烛照，人才值得欣赏。”秦钟并不在意地说道，“甚至现在看来，让陈羽加入烛照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陈羽和童夕已经回来。
“找到了！”
负责查阅资料的调查人员高呼一声，竟同时找到了线索。
秦钟不慌不忙，先是挥手，让陈羽和童夕走进来。
“报告局长，这几天里所有造成命案的觉醒者罪犯已经全部做完基因检测，除韩小野是觉醒者外，其余二十二个人，全都是未曾觉醒的普通人。”童夕进来之后，立刻向秦钟汇报道。
秦钟点点头，又冲着那个调查人员挥手。
调查人员立刻说道：“根据资料对比，除韩小野外，包括楚伟明在内的二十三人，他们的身份、生活轨迹、人际交往虽然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或多或少存在精神上的问题，大到抑郁症和自闭症，小到失眠。而这些人，都曾经去过一家叫作‘福泽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的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资料显示，这些人的觉醒时间，都在接受治疗的一周以后。
“楚伟明是最为特殊的一个，他早在两周前就接受了治疗，但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犯下命案。”
“那家精神病院有问题！”石城安听完报告，当即说了一句废话。
“对上了。”秦钟微微咪上眼睛，“韩小野是个例，她是真正的觉醒者犯罪。而其他人，全都受到了所谓的能力的影响，犯下命案。
“现在可以大胆肯定，有一个拥有能够给予普通人能力的特殊觉醒者，隐藏在黑暗当中。他应该就是通过福泽精神病院给予他人能力。但这所谓的给予能力，并不简单，凡是获得能力者，都会受到能力的影响，性情大变，视人命如草芥。”
顿了顿，秦钟却又道：“调查一下福泽精神病院的背景。”
“是！”调查人员答应一声，立刻查阅资料。
“福泽精神疾病控制中心成立于三年前，由福泽慈善基金会全资创办。福泽慈善基金会则是吴一亮和邱世安联合创办，两人意在通过此基金会，救助所有需要救助的穷苦人士。”
“果然跟福泽基金会有关系啊……”听完调查人员的话，秦钟不禁摸了摸下巴。
“‘福泽’怎么了？”石城安疑惑道。
是啊，福泽怎么了？
作为一名小喽啰，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羽，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吴一亮和邱世安你们不知道吗？谭哥市两大富豪啊。咱们市很多产业都是这两个人投资建造的。”童夕解释道。
“再有钱能怎样？咱们烛照怕他们吗？”石城安不屑道。
秦钟看了石城安一眼：“烛照一半的活动经费，都是由福泽基金会提供的。”
“……”石城安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草率。
“不过，有没有钱，会发生什么后果，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让领导们头疼去吧。”秦钟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福泽精神病院，为这所精神病院做一次全面的基因检测！
“只要发现觉醒者，一律缉拿！”
“是！”
所有人高声应道。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陈羽，竟觉得热血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