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附法官印：臨兵斗陣
“就在这吗？”
清晨的雾气飘荡在瓢泼河之上，东方的鱼肚白已经显现，初阳的红润光泽在地平线露出。
静悄悄的河水之上有一些鱼儿露出水面，似乎在喘口气。
但鱼的模样和姿态略微有些奇怪。
普通人基本不会察觉。
但有的人嘛。
“河里的鱼受到了炁的影响，出现了些许变化。”
“看来那只河妖真的很大，这次可以收集不少的炁，那自己就能——”
‘呵呵呵……’
“大人！事情已经处理稳妥，附近衙门的人派人去往洞府抓人，财物也会尽数运回苏州城。”
张顺在背后禀报。
古无尘方停止心中的笑意，而眼眸往后一瞥，冷冷道：“寻常贼匪，交给那群寻常官差就可以了。
你们做的不错，待会儿，都做事利落点，不要让臭道士偷走咱们辛苦找到的炁。”
“知道。”
“备船，到湾流中心附近。”
“是。”
言罢，张顺赶紧去备船。
“喔——”
一声鸡鸣。
一位老道长领着一位年轻剑客来到了河边的柳树旁，老道长拨开‘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柳条儿，道一声：
“古大人已经出发了，看他坐着的船去的方向，河妖应该在湾流中央。”
剑客回：“他要如何捉妖？河妖应该在水中，强制以气击打，像林道长所说，会对附近百姓造成损害的。”
“他要把河妖引出来。”
“巫术交流？”
“非也。而是逼迫河妖露出河面，一旦露出河面，气便能杀河妖而不对河流产生运用，便能减弱河水对两岸的危害。”
沈羽疑惑：“逼迫？不还是用气？”
林道长摇头道：“估摸着是那样东西，平妖使独有的抓妖宝贝。
沈公子，平妖使们已经乘船往湾流中心而去，咱们也走吧。这里有一叶扁舟。
老道学的乃龙虎山法修，这五行控制略懂。便控制表面河水儿送我们过去。”
“嗯。道长。请。”
忽地——
沈羽和林道长跳上扁舟，而林道长做着手势，大概就是那种‘道士捉妖用法术’的手势，猛然，扁舟往前推进，缓缓推开浪流儿向湾流中央而去。
沈羽站在船头，手持长剑，迎风而立。
便有东方朝阳之光映在脸庞，沈羽眼眸微动，顿觉河上雾气萦绕，凉意习习。
不一会儿。
平妖使的船只停住，而古无尘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黄布，而后慢慢打开。
现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翠玉官印。
隐隐约约的雾气之中，沈羽老远望一下，而后道：“林道长，古大人拿的是什么？那便是宝贝吗？”
林道长让船只惯性行驶，而后上前回答：
“不错，那便是平妖使的宝贝之一，镇妖官印。平妖使的官印和其他官员的不同，而是饱含炁的官印，经由特殊步骤，熏陶文、武、法三修之一，准确的说，那已经不是官印，而是——
实实在在的魔物！”
“魔物？”
沈羽眼眸再一打探。
忽看得，古无尘披着斗篷，眼神盯着前方的湾流中漩涡儿，手中掂量着官印。
张顺拱手道：“大人，官印落河，打捞很麻烦的。不如——”
“不如什么？”
“以气逼迫妖精出来，河水对百姓造成的损害也可以申请补——”
“不用了。”古无尘打断，而后轻声道：“不过一块官印罢了，丢了就丢了。”
“可是，没有官印，就会被撤职。”
“我说一定会丢吗？不就在这河里吗？我记住位置了，除妖以后，请河工给我打捞就行。”
“那样花费——”
“闭嘴，你是大人还是我？”古无尘生气一句。
张顺立刻后退一步。
“臨——兵——斗——陣！”
念完，古无尘随手一丢，正沈羽大喊：“古大人，以绳子拴住丢进河中，这样好拉出——”
“噗通！”
贱起一波浪水花。
古无尘瞪住那落水地方，顿时心底一阵寒风经过。
转而以体内的‘阴阳之气’安抚自己的情绪。
张顺心道：你让我闭嘴的啊！回去别骂人。
古无尘顿时一抬头，转而，又笑一句：“陈家姑爷，本大人做事不用你操心。
还有，你不老老实实在家‘相妻教子’，到处抛头露面，和妖魔打交道，要是一不小心嗝屁了，那圆圆小姐可就成了未亡人了。”
古无尘颇为冷静，似乎事情有了转机。
林道长将扁舟控制在平妖使的船旁边，对沈羽道：“沈公子，不要生气。且去等等，河妖出来了吗？到时，全力除妖，否则，打斗太久，河妖可能会搅动河水，淹没农田和小镇。”
沈羽持剑，回：“我知道了。”
古无尘斜眼看了下沈羽。
大船之上，居高临下。
“咕嘟咕嘟”
仿佛沸水烧开那种声音，湾流中央区域果然出现了连续不断的河水翻滚，而从河水里不停的往空中跳出许多奇怪的鱼儿，皆出现了变异情况。
獠牙的。
长动物四肢的。
人面的。
但都是小鱼儿，扑腾着，仿佛很害怕，如同遇到了‘美食家’，而自己是它的菜品。
故而惊惧。
古无尘颇为冷静。
沈羽倒是有点好奇。
“看样子，真是大家伙啊！”
林道长也附和一声：“恐怕，有小岛那么大。此地河流较宽，水流又急，故而鱼类众多，是妖魔居住的好地方。”
“哗——”
就是那种潜水艇露出水面的声音，带动着上方的水流往四方而去。
平妖使的船只被水流晃荡的非常厉害，船上的平妖使皆身体出现晃动。
而古无尘则纹丝不动。
‘毕竟咱有阴阳之气，稳得住！’
扁舟则被河水冲得差点打翻，沈羽和林道长手忙脚乱，很平妖使一样，晕船了想吐。
‘本公子等它出来，决不饶它！混蛋，晕船哦。’沈羽抱怨着，努力控制平衡，不掉落河中。
林道长则试图以自己的法术控制河水，缓解扁舟翻滚的形势。
慢慢地，河水儿变得缓慢。
在朝阳照耀下，河面有东西闪烁光芒。
古无尘一笑。
颇为得意。
“官印！大人，您的官印浮上来了。”
张顺拍马屁喊一句。
沈羽平衡后，看一下，笑道：“没想到古大人运气这么好，官印还能……不对！是河妖的背！”
“沈公子，不要出剑，等它全部离开水面，你把它吓回去，它就躲回去了。”
林道长一提醒。
忽而。
官印下方闪烁电流一般的纹路，应该是官印的法术，折磨着下方的河妖。
转而。
一个巨大的龟壳顶端露出水面，只一个龟壳顶端便如灶台一般大。
“龟妖？”
沈羽一叹。
林道长也注视水面。
古无尘一摆手，示意手下做好战斗准备，而他要把官印收回。
龟壳慢慢露出水面，晃荡河水将船只和扁舟往后冲去。
沈羽见龟壳慢慢露出，不由地惊讶：“真……真大！真是像河中孤岛一样大的。”
“这么大龟妖，没个半天除不掉，而且要贫道，联合平妖使之力才行。”
林道长上前，手往包袱里掏，准备应战。
沈羽冲古无尘喊一句：“古大人，龟妖要出来了！”
古无尘嘴角轻笑：
“龟？哼！”
“哐当！”
顿时河水爆炸一般，从里面发出一声怒吼。
而后一只巨大的水蟒从龟壳之中探出长长的脖子，以及那血红眼睛的大蛇头。
长长的粗大尾巴拍打水面，仿佛炸河水样。
“嘭！”
又发出一声“嗷”吼叫。
同时辰。
小镇上的百姓老远就看到了‘河神’真容，顿时大喊：“妖怪啊妖怪啊！快跑啊！”
小镇混乱。
而扁舟上，沈羽持剑抬头，颇为平静地看着天空背景下的巨大河妖，心底有言：该叫它玄……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