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二局
‘不理智的正义，是否还是正义？’
‘来自黑暗的英雄。’
‘游戏还是人性？’
‘百分之九十的网友支持率，法外的失语者……’
曹贺看着笔记本电脑，嘴里嚼着方便面。他这个人，胃一空就没安全感。虽然泡面的蔬菜包总有股子防腐剂的味道，但……便宜又管饱。
“你怎么看？”
“阻碍。”
“我让卢秋查了那个境外服务器，最终确认属于KID集团。”
“KID？”
曹贺将面汤一饮而尽，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
“KID集团是网商集团，从网红平台、带货主播、网络借贷等等，都属于他们的基本业务。三年前从一个淘宝店，发展到现在的网络巨头。据了解，这个KID集团跟某些政要……关系匪浅。今年一月，KID集团宣布正式进军娱乐圈，着手投资了几部电影和电视剧的制作。”
“哦。”
“这个服务器是KID集团网络商城的主服务器，而其中的IP地址更是数以万计除去海外DAI购平台中的客户登录信息外，还有全国的客户IP信息。至于失语者网站是如何挂靠的，现在还是个谜。卢秋说了，IP地址挂靠有点寄生虫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KID的服务器关闭，那么失语者网站就会停止运行。那次的404报错界面，就是因为KID集团内部服务器维护升级造成的。”
“黑客是吧。”
“恩，失语者组织里应该有个顶尖黑客的存在。但从R集团和失语者组织两者目前的关系来看，这个黑客应该属于R集团。”
“怎么说？”
“失语者原先的网站在一次更新之后，脱胎换骨了。原先的服务器，是私人购置的小型微端服务器。价格便宜，功能限制也非常多。卢秋查阅了原失语者网页的内部更新数据，发现原网页崩溃、更新、暂停服务的大型事故非常多。”
“但我们讨论过，失语者组织中的核心人员并没有被替换。从语言模式、固定的作息时间来看，网站的管理人员并没有改变。”
“对，所以目前的可能是，R集团派遣了一个黑客高手，来处理失语者网站上的技术难题。包括那次对我们的反向追踪，以及病毒事件。与此同时，为了不让失语者组织内部成员发现问题产生怀疑，也保留了网站的原班人马。”
一川往嘴里塞了几块饼干，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
“也许，我们有机会。”
曹贺给他递了瓶水，示意他多喝点。
“干不干，别噎着。”
“不用。依照对失语者组织的判断，这个组织本身有很强大的凝聚性，成员彼此有绝对的信任。但是，由于R集团的插手，现在的失语者组织内部已经有了缝隙。如果，我们让这种缝隙扩大…”
“要怎么做？”
“你来。”
曹贺俯身过去，听到一川大胆的计划后，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的警方处于被动的位置，也是风口浪尖，这个时候这么做…
“计划我已经给了，做不做，你自己定。”
“诶，你去哪儿？”
“我去太平间。”
“发现新的死者了？”
“没有，还记得第一受害者所处的精装修公寓吗？”
“当然，”
“甲醛水，也被叫做福尔马林。福尔马林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尸体出现最多的地方。而且，就在刚才你浏览网页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条留言。”
“留言？我刚才看了很多留言。”
“不，这是特别的。”
一川凭着记忆打开了刚才的网页，精准的从上百条留言里，找到了一条毫不起眼的信息。
‘这个世界太过肮脏，清道夫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法律不总是令人满意。有太多的尸体，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他们已经无法开口。’
“福尔马林、尸体、已经无法开口…这些词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你看这个头像……这是镜子的反射影像，里面很明显有一个穿黑袍的女人。”
曹贺将图片放大，才看清了一川所说的那个影像。
“你视力多少？”
“双眼裸眼视力C字表1.0。”
“可以啊，你这个视力放空军都能开战斗机了。但太平间也算是个非常大的范围，在本市殡仪馆起码每个区都有一到两个，你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呢？”
“失语者已经给了提示。”
“哪儿？”
“这个头像，时间紧迫我来不及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自己看吧。”
一川离开后两个小时，曹贺才从那个头像中找到所谓的线索。
“这么小的字，视力1.0也看不清吧…”
这个头像有一圈黑色的边框，要放大到百分之150才能看清那是一圈由WH两个字母组成的。WH……WH…曹贺在殡仪馆名单中搜索了一下，能匹配WH拼音简写的，只有清平区的五华殡仪馆。失语者那边暂时交给一川去正面交锋，至于背后网络上的事…就是另一个战场了。
“卢秋，从现在开始十二个小时内，你要不间断的在网络上散播失语者组织草菅人命、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信息。越真越好…哪怕用上一些PS过得尸体照片也可以。恩……对，对……没关系，出了事我顶着。恩……对，你要是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让阿乐和瞿瑾瑶帮忙。”
这一招离间计有没有用，就看十二小时后了…
殡仪馆，专业承办丧葬事宜的机构。下设殡葬咨询室、殡葬业务接洽处和火化车间等部门。为丧家提供接运尸体、提供悼念活动会场、火化、骨灰寄存等多项服务。部份殡仪馆还会提供相关的入殓服务，例如订购棺木、陪葬物品、整理遗体、为去世者化妆等等。殡仪馆内的设备包括大小不一的灵堂、休息室、等等。
五华殡仪馆占地面积400亩，因设有守灵服务区而闻名。
而今天，这里举办了一场诡异的葬礼。
“警察同志，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我们才打的报警电话，你快去看看吧。”
一川到的时候，殡仪馆永安厅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几个哀乐演奏人员、一个司仪吓得魂不附体，脸色惨白。永安厅内，被放置了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片，是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而棺材却有三个，上面更是配了三把密码锁。这些棺材里，传出了阵阵敲击声，似乎……有人被困在了里面。
殡仪馆的棺材里躺了活人…
这是司仪一辈子也没见过的事，吓得当场就撅了过去。赶来的负责人立马报了警，可才过了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在永安厅的地面上，用黑色的记号笔写下了一道数学题。
第二局开始了…
一群人正忙乱的时候，永安厅的广播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三个棺材里，装着三个人。通过特殊的装置，每分钟往里加入一定量的福尔马林液体。这次，你能救几个呢？哦~对，希望你能顺利救出被选中的人，如果错了……另外两个也会死。祝你顺利~”
“谁？谁在广播！”
“不…不知道啊，永安厅广播室没人啊！”
“三…三个活人？福尔马林？这…这可怎么办！”
周围的声音像是潮水一样涌入了一川的脑海，他拿出自己的证件，将所有人关在了永安厅门外。
地上的题目，是一道高三的数学题。
‘以A为圆心，以2cosθ为半径的圆外有一点B，已知|AB|＝2sinθ。设过点B且与圆A外切于点T的圆的圆心为M。当θ取某个值时，说明点M的轨迹P是什么曲线？点M是轨迹P上的动点，点N是圆A上的动点，把|MN|的最小值记为f，求f的取值范围？’
一川皱着眉头，捡起了地上的记号笔。
“连MT、MA、MB……|MA|－|MB|＝2cosθ＜2sinθ＝|AB|…实轴长为2cosθ的双曲线靠近点B的那一支。第二个问题…”
一川将笔丢到一边，一个电话甩给了卢秋。
“我拍照片给你，第二个问题解答，快！”
另一头在技术科忙到起飞的卢秋，原本还想埋怨几句，但看到一川拍摄的现场照片也知道事情紧急。他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将题目放到网络上搜索。
“f＝|MN|min＝|LK|＝|LA|－|AK|＝sinθ＋cosθ－2cosθ＝sinθ－cosθ＝ 。由 ＜θ＜ 知0＜f＜1。”
“知道了。”
密码锁提示，密码为五位数。两个问题的答案中，只出现了五个数字22201。但是……这一次，选择打开哪个棺材？
如果错了，另外两个无辜的人也会丧命。
如果三个人同时用密码打开棺材呢？不，不对…也许这个密码本身，就只能打开一个棺材。
哪一个？到底是哪一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