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５章 人类武器
“詹森·西塞尔，我还是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今天杀了我，那可就不是你我二人之间的战斗了......”
“灵族和王室，必然会因为你的鲁莽开战，到时候......那可就不是打一架这么简单了......”特蕾莎吃吃地笑着，牙缝中渗出的血液让她看上去十分恐怖，“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敢像火帝国通风报信，到时候会死的很惨。”
小西塞尔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后缓缓开口道：“我没你这么卑鄙，特蕾莎。”
“哦，原来是这样......”特蕾莎流着泪，喘息着说道：“......敌人的敌人，不应该是盟友吗？下贱的雇佣兵，站在敌国的国土上杀着盟友......我想不通，我不明白。”
“盟友？我没见过见面拿盟友开刀的人。”小西塞尔冷漠说道。
他看着仰躺在地面上，满脸是血的特蕾莎，将她手边的镰刀踢得很远，然后蹲下身来，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轻笑着说：
“我现在可以不杀你，但你记好了，你胆敢做出任何伤害羽漓族长或是灵族的事情，即便是赔上我们整个雇佣兵团，我也会亲手杀了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特蕾莎恶狠狠地回答道：“伊斯黎上将可是杀了你的父母，这是弑父杀母的仇恨！羽漓是你仇人的女儿，你有没有良心！”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们水灵师的内战，还需要我一个外族人来插手，你不觉得恶心吗？我再卑鄙、没有良心，也轮不到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来指点我的作为。”
小西塞尔冷笑着，将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了特蕾莎的脸上。
“我奉劝你，在圣朗德尔城走路的时候躲着我点，不要再让我遇到你，不然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么好运。”
“白涟舟，在哪？”
“说，他在哪？”
萨鲁镇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詹森·西塞尔和特蕾莎，还有倒地不起的六具尸体。
听到他的问话，特蕾莎几乎是下意识地朝远处看去。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情报，特蕾莎。”
小西塞尔站起身来，微笑着，将那柄通红炽热的飞刀缓缓按进了特蕾莎腹腔的伤口之中，他有些享受地看着女人痛苦的表情，然后丢下一个冷漠的眼神，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特蕾莎看着小西塞尔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地想要支撑着站起来，但稍微用力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巨大的灵力从脚下贯穿而上，仿佛地狱准备惩罚人间的罪恶。
暮色再次降临，空气里却弥漫着接近白热化的杀气。
格温德林带领着一众灵族的灵术师，疲于应付源源不断补给上来的神坛祭司，此时已经僵持了几个钟头，体力接近虚脱。
而莫妮卡坐在不远处静静观战，时不时拍手叫好，像是看了一出精彩的大戏。
小西塞尔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茶的时间了。
特蕾莎缠了他足足两个多小时，再见到格温德林，少女脸上已经明显没有了刚才跟他拌嘴时的热血澎湃。
她的面容有些发白，从头到脚都处在一个麻痹状态。
看着远处涌上前来的神坛祭司，果然有蛊惑人心智的作用，大家的头脑都有些不清醒了。
“这么久了还没有结束吗？”
“格温德林！”
小西塞尔叫了几遍她的名字，格温德林才回过神来，转头呆呆地看了自己一眼，说道：“哦......是的......你，你来了呀。”
少女甚至在怀疑，面前只有一个永生的神坛祭司在无休止地窜来窜去，而她后来看到的祭司都是残影。
“你怎么这么不清醒！”小西塞尔一把将格温德林扯了过来，掰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我哪里不清醒......”
小西塞尔无奈，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格温德林猛地回过神来，问道：“啊，詹森·西塞尔，你那边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还挺顺利的。”小西塞尔站在他身边，神情有些惊讶，这边的数量，远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顺利？别逞能了。”格温德林歪歪头，用手指戳了一下小西塞尔的胸膛，“流了这么多血，我还以为你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呢！”
“嘶......你这丫头。”小西塞尔咬着嘴唇，“我那边只有七个，挺难缠的。特蕾莎已经受了伤，我保证她短时间内爬不起来了。”
“不过看来......”他咂了咂嘴，“数量多的可怕呀。”
“那你还不放开我，趁机吃本姑娘豆腐？”格温德林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仅仅七个神坛祭司你就收拾了那么久，我看你之前是不清楚这武器的威力吧。”
“现在知道我们遇到多可怕的怪物了吗？”
小西塞尔错愕道：“为什么你们都管它叫武器，这些明明都是人啊......不太正常的人。”
格温德林摇摇头：“你看不出来了，神坛祭司，是特蕾莎伯爵的武器，没有意识的。”
“人，也可以当武器？”
小西塞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显然他对神坛祭司的定位有些吃惊。先前他只是觉得，它们可以作为特蕾莎弹指灵力的手段，没想到......
格温德林拉着他后撤了两步，沉声说道：
“神坛祭司是我们维奥莱特帝国近几年刚刚出现的小种族，附属于王室。起初，它们被用作祭祀海神，会以活体形势被供奉在图布里克海湾的神坛之中......”
“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这些祭品便被特蕾莎掌控，变成了她的人形武器。”
小西塞尔看着远处的白影，难免有些紧张，转而问道：“但他们应该是没有自我思想的傀儡，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操纵。连意识都没有，应该不能称作一个种族吧？”
“他们连出现都是一个谜，更别说去界定种族了。”格温德林望着小西塞尔的脸，续道：“单个祭司的力量不足为惧，但只消灭一个却是不行的。”
小西塞尔确实有点意外，虽然他能凭借火灵术的优势，把那七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逐一消灭，但神坛祭司最恐怖的地方在于，每个个体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悍，但联合在一起，绝对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特效。
“神坛祭司就好比蚁群，一脚踩死了一个不成体系的小队伍，有什么可嘚瑟的？”格温德林翻了个白眼，语气酸溜溜的，“特蕾莎知道自己的实力远不如你，随便抽了七个让你杀着玩玩而已。”
“你是说，我杀人的速度还是慢了。”
“慢是慢了点，不过这不怪你，只能说那个女人太狡猾了，我可不是有意针对你才这样说的。”格温德林摆摆手，续道：
“这个特蕾莎，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拖延你的支援速度，就是想让莫妮卡利用这段时间，将主力部队调到这里。”
小西塞尔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格温德林眺望着远处悠然自得的莫妮卡，说道：“单个神坛祭司的实力虽然不强，甚至连低等灵术师的水平都算不上，但是一旦集结成群，你想彻底消灭它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它们的学习能力确实可怕。”
小西塞尔很快理解了这个种群的特殊定义。
神坛祭司之间会传递信息，它们之间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灵力网络，每个个体都是一个节点，如果其中一个死掉，马上就会有新的补充上来。
周而复始，灵力网络仍然完整，不杀死最后一个人，战斗是不会结束的。
“杀完这些祭司还需要多久？”小西塞尔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格温德林摇摇头，喃喃道：“不用灵术很难杀死他们，用了灵术更难。”
小西塞尔否定道：“总有击溃他们的方法。”
少女抿着嘴唇，叹息道：“你自己去试试看。”
“杀就完了，顾虑那么多？”小西塞尔扯了扯嘴角。
“神坛祭司一旦组建起灵力网络，基本就不可被击败了。你明白吗？”格温德林苦口劝说道：
“比如说，这个网络之中有十个人，灵术师对其中一个人的伤害，会被平摊到所有人身上，每个祭司所承受的仅仅是初始伤害的十分之一。”
“你若是想利用刚才那样几十秒或几秒钟奏效的瞬杀，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放到这里连创伤都算不上。”
小西塞尔刚刚的决绝消失不见，他沉思片刻，突然问道：“那个女的就是莫妮卡？”
格温德林点点头。
“白涟舟在她手上？”
少女四下看着，目光最终落在了小西塞尔腰间的战神双刃上。她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意图，苦着张脸劝道：“你别鲁莽！”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在这再撑一会儿，等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