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四章 平定扬州（４５）
“孙策那边的具体情况很难判断，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寄托在他的身上，山越那边要抓紧。”袁绍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把赌注都放在孙策的身上。
在他看来，把希望放在孙策身上，肯定是一次愚蠢的决策，所以袁绍宁肯把赌注放在山越人身上，求个运气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孙策身上，就算山越人拒绝了，也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如果把一切都押在孙策身上，那一旦孙策再出现九江之战这种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的事情，那可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这一次袁绍把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山越以及许贡和严白虎身上，当然了他依然会关注孙策，两手抓，这样能更有把握一点。
这时，袁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荀湛一眼，叹息道：“哎！上次若听友若之言，开春之后不管其他，继续南下广陵就对了。”
这一番话，让在场很多人都为之一愣，尤其是袁尚，更是不理解，当时不是因为袁术称帝所以袁绍因为避嫌，更因为曹操需要讨伐袁术撤兵，才会让袁绍放弃了了继续南下的想法，可是在当时却有一人极其反对，而那人正是荀湛，可惜因为持与他相同看法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袁绍才最终放弃继续南下的想法。
但就最终的结果来看，广陵一战不管是一个什么结果，对他都不会差，首先他们只要南下广陵，那刘澜就没有任何可能分兵寿春，而没有了刘澜分兵寿春，曹操和袁术也很难分出胜负，如果他们两人僵持不下，而他们这边哪怕最后输给了刘澜，都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
可以说现在的结果对袁绍来说是最尴尬的，假如按照荀湛的想法出征，那么现在整个关东的格局就依然会是四强鼎立，而他背靠四州，是最不害怕这样一直消耗下去的，所以到时出现的结果一定会是他们把刘澜彻底拖垮，而曹操和袁术则是两败俱伤，换言之依照荀湛设计的情况，只需三年，关东尽在我手中。
但袁绍没有选择这样一个在当时看起来有点让他陷入舆论漩涡的选择，而是选了一个置身事外的决定，而这就使得曹操不仅和刘澜瓜分了寿春，还占领了河内，威胁到了冀州就等于捏住了他的软肋，如果说之前任命袁绍为太傅又改为大将军等一系列挑衅的事情是在突破袁绍的底线，那么眭固之死无疑是催化剂，导致袁绍彻底下定决心除掉曹操。
可是这个决定容易，但如今天下的局势却导致了三方互相牵制，反而比之前四大势力在时更困难，因为四大势力的时候，能够互相牵制，就好像荀湛所说的那样，四大势力之中，只有他和曹操可以成为联盟，而其他二人都没有这个机会，相对来说更容易一些，而现在三大势力了，那么不管谁先出兵，都会如荀湛分析的那样出现另外两大势力联合的可能。
虽然刘澜几次三番保证，可这样的保证能算得上数？甚至他深信不疑的一点就是刘澜出兵九江就是为了让他们尽快与曹操作战，当然了这一度其实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可是最后呢，看看现在，他依然再为如果限制刘澜而头疼。
袁绍这句话说者无心，可听着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不管是郭图脸色难看，甚至连儿子袁尚都为之一愣，因为很多人都清楚，之前的选择，都是主官自己的决定，可是他现在却把这些决定都推到了他们的身上，变成了是其他谋主误导了他，可以说这种甩锅是最打击士气的，成了都是袁绍英明领导，败了都是下面的人决策失误，可想而知，袁绍帐下不团结，多半就是因此而发生的。
但这就是袁绍，他不会在意这些，很多人会说这是袁绍没情商也会说这是他一根筋，为了自己的面子而一点都不维护属下，但说白了并非如次，更多的情况还是因为他自己成功了。
他能做到今天，虽然有不少人在其中出过力，但不能不说与他自己有这极大的关系，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做出的决策别人不管如何反对都不会改变，只有失败了才会，但到现在他还没有失败过，或许有不理想的时候，比如说眼下比如说冀州之战，但最后还不是在他的带领下又板了回来，事实证明了他的决策才是最正确的。
所以如果不是真碰个头破血流的话，袁绍或许永远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甚至有可能就算真意识到，也只会如以往那样又找个替罪羔羊。
而眼下虽然郭图和袁尚的脸色都不太好，却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更何况这个时候郭图不说什么，他这个做儿子的也要站出来替自己的父亲承担上次停战没有南下广陵的责任，否则指挥让一些人寒心。
袁尚想明白了这一点，便知道自己该这么说又该如何把责任承担下来，尽管很多人都清楚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底下的普通人和士兵们不清楚啊，这就需要他这个未来的世子来替父亲背责，如果这都没有用的话，才是袁绍出头，不过就现在来看，看似身不由己的袁尚就算承认是他的原因，也不会被人所误会。
毕竟这件事是袁绍主动提出来的，而在下面不管是部队还是百姓，无疑都不会认为徐州之战的决定是错误的，更不会认为现在的情况不利，那就自然不会觉得袁绍有问题，所以此刻几人也就选择了沉默，没有再解释或者是计较。
三人的反应尤其是袁尚的表现让袁绍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还是老三明白事理，肯替自己把这个责任担起来，作为大将军一方诸侯，他是不可能有错的，从这一点看他已经有了点把自己当做了天子的感觉，所有的责任都是下面的人，而所有的功绩则都是他的，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汉武帝都有轮台罪己，更何况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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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之战牵动着袁绍的心，同时也牵动着曹操，此刻在司空府议事厅内，荀彧与郭嘉两人几乎是同时抵达，不过比起稳如泰山的郭嘉，荀彧则背着手来回踱步，看起来非常的焦虑和不安。
其实对于九江的情况两人都得到了消息，只不过郭嘉是自己的职责，而荀彧则是从他的消息渠道获知了一些消息，所以当他来到议事厅并见到了郭嘉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一些关羽九江的战况消息，但最终的结构却是一无所获，毕竟这样的机密，只有在得到主公的准许之后才能扩散出来，哪敢贸然告诉荀彧，而这也使得对九江战事没有多少了解的荀彧更加担忧。
如今白马之战一触即发，各方面给荀彧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这个时候九江战事能够结束，那么或许还能借助刘澜一臂之力，就算不能借助刘澜，但也能造出一点声势来，让袁绍不敢贸然出兵，可如果九江之战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刘澜被孙策拖在了豫章，那他们就必须加快速度，眼下的当务之急无疑是在刘澜身上动脑筋，当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宛城的张绣，虽然他们已经在他手里吃了几次亏，但这个时候外部不能再有任何的敌对势力出现了，要不然真的开战，那可对他们太不利了，相反如果能与张绣取得一定的联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管他狮子大开口开出多么丰厚的条件，都无条件的同样，这样一来稳住了张绣，就算得不到他的支持，最少也能把李通的部队调过来，不管多少，对白马战事都是一种保证。
刘澜重要，但因为九江之战，他其实已经完全能够猜到他的想法，或者说刘澜已经赤裸裸的表现出他的想法来，这完全就是一次阳谋的表现，就是他们和袁绍都知晓他的意图，却又不得不按照他的心思出兵。
所以指望刘澜的希望根本就没有，但如果指望张绣的话，那还能有那么点希望，这个时候他们甚至包括曹操也都知道了张绣的重要性，当时没有消灭他，多少人都在后悔，可帐下如果那么容易消灭掉的话，又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再这件事情上，荀彧已经想的非常清楚了，那就是尽快派人与张绣取得联络，但因为他和他的部曲大多都是来自关西，所以似他们这样的关东人是很难与他攀上交情的，所以这个人选就需要慎重一些了，原本董承是不错的选择，毕竟出身自关西，而且还在关西部队之中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但是他现在情况已经不可能胜任这个职位了，就算能胜任，也没人敢信任他，真让他去见了张绣，指不定他按照与其怎么联合呢。
所以他荀彧现在头疼的事情出了九江之战外，便是如何拉拢甚至是招降张绣，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说服张绣，甚至两件事情都没有一点头绪，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说上话的人，此刻却又偏偏做了哑巴，想探听一些内幕完全变成了奢望。
他们二人亦敌亦友，但在这件事情上荀彧却也不会去怪郭嘉，这毕竟是他的职责，所以他除了干着急之外，也无能为力，而就在这个时候，厅外传来了曹操的声音，“文若、奉孝都来了吗？”
“回禀司空，都已经等候多时。”
曹操自从头疼之病开始作怪以后，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曹操现身了，很多时候他们见曹操是直接去他的卧室的，而这也就造成了一些谣言满天飞的情况，但曹操却对此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派人去证明更没有去打碎谣言，大有要把这些传闻坐实的感觉。
很多人都看不透曹操的心思，但当曹操出现的一刻，看到被头疼病折磨的已经非常憔悴的曹操之后，两人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如果这个时候司空病倒了，那可能这一战就真的要危险了。
荀彧连忙施礼，而郭嘉也急忙起身施礼，迎曹操进入议事厅，这几年除了一些重要的场合，这两人已经很少一同出现了，当然曹操至今还记得冀州之战时他与郭嘉会面的场景，当时的两人如果知己朋友一般，但现在虽然没有形同陌路的感觉，却也有点若即若离的微妙。
两人在很多事情上见解不同，曹操并不认为他二人是真的看不上谁，更不会有什么仇怨，至于这是什么坊间所说的政见不和或许能够参考一二，但也很有限。
因为以他的角度来看两人的关系，那么这两人首先来说他们并没有个人的私人恩怨，而且荀彧是那种谦谦君子，宰相肚里能撑船之人，又怎么可能会记仇？而郭嘉则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也不可能真与荀彧发生什么私人的恩怨。
但是他二人没有恩怨是不假，可是下面的人没有恩怨却不可能，很多时候两人都是被下面人架上去的，毕竟荣誉这东西看似虚无缥缈，却有非常实在，尤其是到了他们二人这个身份，选择跟他的都是想从他这里捞好处的，怎么捞那自然就是无条件的站位两人，而一旦发生一些小小的意外或者摩擦，他们在下面已经吵闹打成一团，你说他二人能不出头？
所以说真正有矛盾的人不是他二人，而是到了这个位置之后被架了上去，这话说起来有些可笑，但你不维护下面的人，那周围的人也就不会再帮助你，如果再加上传话挑拨之人从中作梗的话，他二人别说是也之情，就算是亲兄弟也得互相打对方。
为此曹操不是没有进行过尝试，但效果并不好，居中调停能够让二人少去理会这些传闻就，而二人也都答应了下来，看起来非常理智了，其实是毫无悬念，因为曹操自己都摸不透这水潭到底有多深，
可是曹操有一点却能保证，那就是如果他们真斗的不死不休，那曹操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他们二人。大汉龙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