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飞升域外
“掘坟挖墓,那是天大的忌讳!”
上官爰剑淡淡说:“对外只说夫人陵寝泛水,我们要换个地方安葬!”
于是二人出门,上官爰剑买了水果点心,拜访街坊邻居,求他们明日过来帮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邻人都来了,拿着铁锹大镐,王二娘还赶了一辆牛车,众人坐在车上,慢慢悠悠出了城门。
上官爰剑心里着急,拉着李少卿在前面走,走十里,望见坡地上一座孤零零的土包,二人奔过去,见坟丘上已经长了稀疏的茅草。
李少卿忘了坟茔良久,低声说:“世兄,你确认嫂夫人没死?”
上官爰剑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坐在坟前等,等到日出三竿,牛车才到。
李少卿招呼大家下车,众人走过来开始挖掘,没一会儿棺板就露出来了!上官爰剑亲自动手,大镐撬开官盖,忽地一道金光闪出,人们争相俯身去看,见里面只有一双绣花鞋!
人们无不惊异,有人说:“怪不得去年起灵,棺椁那么轻!”
“我就说嘛,上官家的媳妇是天女下凡,你们看看,怎么样!”
上官爰剑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双手捧出绣花鞋,对天高喊:“夫人,丈夫愚钝,一年后才知理解你的意思!”,
回到家,上官爰剑将一双绣花鞋埋老槐树下,说:“见到鞋,你就来接我吧!”
邻人不解其意,嘿嘿笑,却不走!
上官爰剑知众人何意,派李少卿出门,去前街菜馆订两桌酒席!
李少卿打开包裹,翻出半掉钱,到前街小菜馆,将钱哗啦一声扔在柜台上,说:“上官家,两桌上等酒席!”说罢,转身就走,那个清纯秀美的姑娘又追出来,说:“昨天定的两碗面条还要不要?”
“不要了!”
“那钱?”
“算我的!”
天至过午,酒席才送来,人们都饿了,推杯换盏,吃到天黑才散。
第二日一早,那个清纯秀美的姑娘拿着菜单来结账,一共是两贯两百钱。上官爰剑和李少卿二人翻遍口袋,凑了三百文。
姑娘苦着脸说:“这个我可不敢做主。”于是拿着三百文,回去了,到菜馆,将三百文哗啦一声,倒在柜台上。
菜馆老板是个油腻的中年汉子,人称厨子潘二。潘二长得一脸笑眯眯的喜相,中等个头,圆滚滚的,见姑娘只收来这点钱,叹气说:“生意真是难做啊!算了,以后再慢慢要吧!”
姑娘一听就怒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厉声说:“你东赊西欠的,差我半年的工钱,什么时候能给上!”厨子潘二双手扶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说:“小姒,轻点,轻点,我和你去要还不行吗!”
小姒姑娘这才放开了手。
厨子潘二回身在柜台里抱起一坛桂花酒,不情不愿地和小姒姑娘出门讨债,到上官家,见人先笑,然后作揖,把酒放在院中的青条石上,挤出一脸谄媚,说:“昨天的几碟小菜,不知二位官人吃着上口不上口。”
上官爰剑红着脸,低头不语。
李少卿仰着头说:“上口,上口!劳烦把几盘剩菜给我们热热,一会儿我们喝喝酒!”
厨子潘二依旧媚笑着,回头说:“小姒,你去抱些柴草!”说罢进屋。
小姒扯了扯他的衣襟,说:“我们是来要账的!”厨子假装没听见,进屋刷锅点火。
小姒也跟了进来,沉着脸说:“我们是催款的,你可倒好,不但不提钱,还又送酒,又帮热菜,好像是我们欠了他的!”
厨子潘二低声说:“上来就提钱,显得没有交情了。”
小姒几脚将柴草踢进灶膛,说:“你本来就和他们没交情!”
烟火从灶膛倒反出来,熏得厨子潘二不停地揉着眼睛,一会儿,眼泪就揉出来了。
小姒为了那半年的工钱,忍了忍性子,伸手将热菜端出去,放到大槐树下的青条石上。李少卿捡了四块木匠钉棺椁时锯下来的短木头子,一块扔给上官爰剑,一块垫在自己的屁股底下,另两块放到条石两侧,然后大声说:“把筷子碗带过来!”
小姒又拿来筷子碗。
李少卿将四副碗筷摆好,一一倒满酒。厨子潘二热完最后一盘菜,端着出来。李少卿起身,拉她坐下。小姒欲走,也被李少卿拉过来,说:“看着这位妹妹有眼缘,说什么我也得敬你两杯酒!”
李少卿一脸诚意。
小姒看一眼上官爰剑,眼中一亮,半推半就也不得不坐下了。
就这样,四人便各怀心事,喝了起来,推杯换盏,直到过午,四个人都醉意朦胧。先是小姒,端着酒碗,说:“不想上官哥哥如此重情重义,不像某些人就会耍嘴!”说着,往嘴里倒,嘴却张着合不拢,一碗酒都沿着嘴角,流到前襟上。
李少卿眼睛盯着酒碗,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着。橱子潘二看着还好,脸上始终挂着谄媚,笑着笑着,竟流下泪来。
上官爰剑心里悲怆,举着酒碗,欲站起身与四人碰杯,结果未等站起,斜着倒了下去,手里的酒洒了一半,另一半端在手里,呼呼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金光铺满大地,两辆伞盖华车,从远处的光里奔驰而来,见上官,两个紫衣使者勒住马,跳着下车,躬身施礼,说:“我们是槐安国使者,大王听闻先生乃大才,特来相请。”
上官爰剑抬眼一看,见那华车,竟是两只绣花鞋,拱手还礼,说:“你们终于来了!”于是起身欲上车。
一位紫衣使者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先生勿急!”说罢,转身从车上捧出一坛酒,笑说:“这是我们大王的御赐美酒!先生喝完再走不迟!”说罢,将酒放在青条石上。
上官爰剑揭开盖子,一缕馨香溢出,瞬间飘满整个院子,他端起酒瓮,先给三人倒酒,然后也给自己倒满。
四人共同举杯一口喝下。上官爰剑感觉一股醇郁润滑的东西从咽喉流进肚子里,顿觉腹内如一个燃烧的炉膛,周身燥热难耐,好像奇经八脉全都封堵了!他挣扎着站起身,忽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向外迸发热流,瞬间衣服鼓胀起来,好像马上要被撕碎,飞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