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８章　所谓渣

　　转眼间丁牧重生也有一周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里，丁牧发现一件有些反直觉的现象。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因为重生，一下子改变了说话的方式、一些生活习惯，甚至一些价值观念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总是会让人感到诧异的。

　　在前面的一点时间里，他设想过种种可能来应对其他人的这种诧异，毕竟自己做一些跟此前自己的反差较大的事情，总还是要编造一些合理的理由。

　　但是一周的时间过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这种担忧是有些多余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不会特意关注到自己的。

　　城市依旧是平日的样子，这个春天依旧是平日的样子，学校里形形色色的人穿着相同的校服，来来往往各自忙碌，也都是平日的样子……至于有一个成绩不错的学生，大家并不会特别关注，他呀，大概也就是平日里的样子吧，谁在乎呢？

　　在学校里，除了同桌敖小布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时不时被小小地震惊几下，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动不动吐出一句：“我靠……大哥，牛逼啊！”或者“我靠，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没有其他人对他感到奇怪……至少丁牧没有特别地感受到。

　　经过这么一遭体验，丁牧倒是确认了，是不能将自己看的太重要的，哪怕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故事的主角，但很遗憾的是大多数时候我们连个路人甲都不算。

　　真正关注自己的，只有在乎自己的人，这从侧面反映出，在乎自己的人并不多，除了父母，又有几个人呢？

　　当然，对于偶尔吓敖小布一跳这件事，他并没有刻意去做。

　　一些来自于成年人的真知灼见，如果是成年人讲给青春期的年轻人听，往往让他们感到说教，进而抵触，反抗，最终成年人只能无奈叹息：“等你到了这个岁数就知道了。”

　　但如果一些道理是同龄人以一种有趣的方式表达出来，则会让人感到牛逼。

　　比如，丁牧常常逗敖小布，告诉他追女生这件事是怎么做的，敖小布一开始自然觉得丁牧是纸上谈兵，吹牛，但是当丁牧用敖小布的手机，当着他的面仅仅花了15分钟就和一个已经工作的女人聊得火热，并且对方表示要来找他玩时，敖小布整个人都凌乱了。

　　自此，丁牧彻底成了敖小布眼中的情圣，整天求经验分享，看着丁牧在网上跟其他人聊天，简直比自己上还刺激。

　　当然，这件事在敖小布看来虽然牛逼，但实际上倒也未必是他想象的那么一回事。

　　丁牧前一世当过写过网文，当过酒店老板，手底下自然是有不少人的，他们或者她们的人生轨迹此时还在按照预设的方向行进着，有一些能通过互联网提前找到，他稍微撩拨一下，自然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换而言之，敖小布看到的那些所谓的“网友”，基本上都是丁牧的熟人。

　　他当然有自己的考虑，毕竟这一世还是打算在中后期将重心转向实体产业，那么包括一些人手上的准备，也要开始筹备了。

　　当然，要找齐前一世的一些得力干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这一世他们也大都在沉淀的时期，有的已经工作了，也有的还在读小学，未必能都找到，但没关系，时间嘛，有的是。

　　用老人的最大好处是熟悉，而这份熟悉对于他来说倒并不是所谓的“感情”，他的出发点其实会更黑暗一些……一个被他看透的人，会更容易控制。

　　作为一个上位者，一项必修的能力就是控制人心的能力，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很了解对方才行。

　　将来既然还是会走上那条老路，手底下有一大批人，用自己熟悉的人，控制起来更容易一些，就省去了很多时间成本，这样一来，才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拿来体验趣味人生。

　　“大哥，我听你的话，约到她了……但是就逛逛公园，真的有用吗？”

　　刚刚下课，敖小布就有些犹豫地向丁牧抛出了这个问题。

　　丁牧微微一笑，说：“网恋啊，纸条啊，情书这种方式是最笨的追女孩子的办法，你真的喜欢一个女生，就要想办法跟她约会。”

　　“什么叫约会，不是一定要去喝咖啡才叫约会，两个人能不以公事为目的单独相处就叫约会，好感是相处出来的，不是你用嘴或者打字说出来的。”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哪怕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大眼瞪小眼，时间久了都会逐渐不再尴尬，而当时的那份紧张，反而值得品尝。”

　　“她都已经答应要跟你约会了，你的成功率很高了哦。”

　　毕竟高中生嘛，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不知道该如何真正追一个女孩子，尤其在我国这种国情下，丁牧随便讲的这些东西，敖小布拿去实施，对同龄的高中生来说都是降维打击。

　　敖小布被丁牧三言两语激励得一脸憨笑，眼珠子不住上扬，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发出一声堪称猥琐而幸福的笑容，想了想又说：“大哥，你这么厉害，为啥不追个女生呢？”

　　敖小布也知道丁牧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就很奇怪。

　　丁牧却是微微沉默了一下，才笑着摇摇头：“你知道追女孩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是她都同意跟你开房了，你还没有正式地跟她说过一句我喜欢你，而且这个女孩子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清纯得要命的好女孩儿，等到了房间，她带着哭腔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敖小布听得大为震撼，一想到那种场景，竟然忍不住热血沸腾，我靠，我靠，那得是一个多好的女生？要是真有这样的场景，那我不得立刻拥抱她，爱护她，温暖她，为她那朵娇弱的小火苗遮风挡雨？但想想又忍不住问：“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丁牧露出个大有深意的笑容，却是不再回答了。

　　敖小布表情一动：“大哥，你不会真在这样……嗯，撩一个女孩子吧？”

　　丁牧笑而不语。

　　“啊……真的太牛逼了。”不知道为什么，敖小布反而激动起来，嘿嘿傻笑，说：“但感觉好渣的感觉。”

　　丁牧却是严肃起来，认真地说：“评价一个男生是不是渣男，看的不是他撩人的方式，而是他撩的对象。”

　　“具体来说就是，撩的对象，数量是不是大于1，是不是有特定的身份，比如有夫之妇……”

　　“反例就比如你，上周还在给杨萍苏送礼物，这周就换了唐晓燕，同时刘娟跟你说两句话就心猿意马，这个就叫渣。”

　　“呃……”

　　“但是如果你一直都调戏一个姑娘，享受这个过程，时间也延长到一辈子，这件事就会变得很牛逼了。”

　　丁牧看了看时间，说：“改天再聊咯，我要去上体训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