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７章 差点出事
到下午一些的时候，小安母女眼看结束了这边场次的演艺，打算退场了。
高方平这才起身离开酒楼，在外面等着。
少顷小安母女出来了。
“大人。”
小安毕竟年纪还小，难得见到她所喜欢的人等候着，便甜甜的笑起来。
她娘不想生事，但是胆子也小，高方平毕竟是大人，还是恩人，便也只得跟着过来了。
见礼后，不等高方平问小安什么，只见一个样貌相当思维，却身形犹如传说中吕布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眯起眼睛看了高方平少顷，语气倒是很温和：“这位小兄弟，你有事吗？”
这人像是有意而为之的潜在气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高方平竟是不觉中退后了两步，站在了穿便装的林冲和关胜身边。
小安母女也微微色变，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大叔又微笑着问道。
高方平也算是缓住了神，想想反问道：“我什么问题也没有，你呢？”
已经看出来了，此人这样的身形气质，一定就是如雷贯耳，相当于这时代东邪西毒级别的玉麒麟卢俊义。
卢俊义不经常遇到这样对自己说话的人，下意识便有些不高兴，看了小安母女一眼，又再次看着高方平淡淡的问，“此母女二人乃是我旗下之人，希望小兄弟给个面子，勿要骚扰。”
高方平寻思，少爷我和他们的互动，怎么也不可能解释为骚扰的，但凡高手应该目力奇佳，眼观六路，他既然注意到了，以他这个年纪这样阅历的人，断无误会的理由。
反倒……他才有点像是骚扰？
高方平也不想多说了，随意一拱手，什么也不说的转身离开。
卢俊义看着高方平一行人离开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又似笑非笑的看向小安母女道：“这人和你们说了什么？”
小安母女急忙摇头。
“那就不管他了。”
卢俊义转身离开的时候寻思，那应该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带着两个打手耀武扬威，也就那样，何必多想……
“衙内今日这般低调？”
林冲神色诡异，感觉不像他。
高方平想了想哈哈一笑，“也不是，那毕竟是个大老板，兴许会给小安她们找麻烦，没这必要。并且北京的业务，难说需要用到卢俊义的，不宜随便惹事。”
关胜却不以为然的道：“以卑职看，卢俊义可不是个适合合作人，不是个会妥协利益的人。”
林冲微微一愣，“何出此言？你在这里当差，难道知道他的事？”
关胜想也没想的摇头道，“倒是不知，名声他是很好的。但末将觉得有些怪，会妥协的人，是不可能在绿林道上打出河北枪棒第一名头的，他玉麒麟名气大着呢，走镖的人把玉麒麟的旗帜一挂，绿林道从来不骚扰。这肯定不是通过妥协而来的，也不可能是‘合作’而来的。”
高方平便有些惊奇的看着关胜，汗，大胡子还真不蠢呢，大智若愚的推论都能有？
好吧，其实高方平大抵也是这么想的，盛名之下一般没有嘘士，霸主的名头还真不是会凭空掉下来的，这就是不想给小安他们找麻烦的原因……
回去的时候像是出事了。
别院里一群人没精打采的，小梁手下的一群打手，有三个都负伤了，手打着绷带的模样。
至于小梁没心没肺的，不怎么关心麾下流氓受伤，就是有些没注意，总觉得解决不了问题会被高大哥看扁了。
“怎么回事？”
高方平问的时候，小梁仍旧装逼维稳，不肯说。
倒是其中一个帮闲低声道：“今日收保护费……不是，收保安费的时候遇到点麻烦，和另外一群人发生了冲突。”
小梁抬手捂脸，很是尴尬的样子。
高方平微微一笑道，“谁啊，既然对方连小梁的人都不怕，也不能说你们无能，打输了就打输了。”
这个帮闲这才道：“是卢大官人的人。”
“卢俊义……”
高方平迟疑了少顷，微微点头示意接着说。
“因为今日咱们的业务不止是街上了，扩展到了附近的店铺，但是关键时候来了一群人，说咱们抢生意闹事，说来就是这么简单，我们报了小梁衙内的名号他们不买账，他们也报了卢俊义的名号我们自是也不买账，于是就打了起来。”
这个帮闲又补充道。
高方平神色古怪了起来，这说白了就是帮派为了利益斗殴，没什么好扯的，也没必要立牌坊，还没上升到火拼的地步。卖菜的小贩争夺客户都会打架呢。
只不过没想到，卢俊义竟然在大名府有这个业务，又结合关胜那大智若愚的话，这个人倒是真有些门道了，已经不可小觑。
“这可怎么办？”小梁感觉很没面子的道，“咱们是否再多约点人，打回去？”
就此全部人看向了高方平。
高方平却又很反常的低调，微微摇头，“暂时别乱来。河北枪棒第一的名头，他自身就是一间顶级武馆，门下弟子云集，财力和武艺都相当雄厚。听人说他的玉麒麟旗帜一挂，绿林道都不敢动。这样的人，你真觉得用武力能随便打得过？”
“那便用官府名誉，把他抓起来？”有个帮闲恶狠狠的道。
高方平给他后脑勺一掌，“卧槽你蠢啊。用什么名义，他是合法行为？倘若他非法，那老子们岂不是也废了。你们记住，保安费和保护费的唯一法律区别在于自由交易，不能强迫。这个基调下，我们双方现在只是打架违反了一些治安条例。也怪你们业务进展过快，暂时别管店铺的业务了吧。这事等我……想想再说。”
这些家伙们一阵郁闷，但是林冲却知道，这嚣张的纨绔子弟这么低调的时候，又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其实高方平还有一点没说就是：卢俊义的人敢这么反弹，恐怕他们本身就和梁中书有不少关系纠葛。官商官商，其实这两群体从古到今，很多时候都是一体的。
又居于梁希明以往是个有点蠢的花花太岁，注定了那些人一般不把小梁当回事，以为他在胡闹……
既然来了大名府，还是要到处走走，次日一早小梁他们继续稳固街市秩序和收费行动，至于高方平则带着林冲出城往北走，游玩狄仁杰祠堂碑。
至于关胜作为一个高手，被高方平派驻小梁的那群帮闲中去了。主要目的是保护他们别遇到硬手，同时监督他们别不知轻重的弄出人命什么的。
宋人的生活总体很奢靡懒散，在这个适合出游的盛夏时节，又基于文人喜欢瞻仰古迹来找灵感，所以“狄仁杰景点”一点也不幽静，不如后世黄金周，却也到处是人。
各路小姐贵妇带着丫鬟或帮闲走走停停，亦又领着书童鲜衣怒马的书生四处指指点点。
读书人的圈子自是也不算很大，古代又是个相对闭塞的社会，不论贵妇小姐还是书生，许多出游人士都相互认识，形成了各自的小圈子，多数在阴凉处摆开了冰镇酸梅汤，闲聊着各种各样的见闻。
这样的环境氛围下，让跟随着的林冲感觉成为了熊猫，和高方平一起吸引了许多目光，被人指指点点。
耳力比较好的林冲还隐约听闻他们的议论。
“那两人真滑稽……外地来的土包子……小的那家伙帽子都能戴歪了，真滑稽哈哈……”
和高方平在一起总是感觉很丢人，林冲抬手捂脸中。
“别在心，社会越落后就越封闭排外。”高方平哈哈一笑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