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特别番外
这是很多年以后的故事了。
Oliver已经退出复联回到BAU, Hotch算年龄该退休了, 不过即使不能在和连环杀手斗争的第一线战斗, 他还是选择了留在FBI学院讲师的职位上发光发热。
Jack成年后就搬出去了, 现在和男友一起住，他俩也算是子承父业进入了BAU。
不过听听看, 街上的礼品店的大音响正循环播放着经久不衰的圣诞颂歌, 音符在纷扬的雪花间穿梭，松木墨绿色的针叶上堆积着雪块, 小小的LED灯把白雪和彩纸包裹的小礼物盒映成光圈。
圣诞到了，FBI工作再忙, 爷还是会给每一位辛苦了一年的探员放假, 这种时候只需要祈祷连环杀手也过圣诞节就好了。
Jack和November会在晚餐前回来, Oliver前几天被复联叫走了, 听起来不是紧急任务调动，似乎是Banner博士的新研究。
Hotch并不着急，Oliver总会及时赶回来，两人从未缺席过几十年来的每一个圣诞, 他需要做的只是照着圣诞晚餐的标配准备食材。
但今天, 似乎可能的确出了一些状况。
Hotch抬头，透过厨房的方格窗看见不远处还未完全封冻的人工湖漾起了螺旋状波澜，飞机的嗡鸣声渐渐逼近。
在飞机降落之前他的手机先响起，Hotch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这让他有些惊讶, ”你好, Stark先生。|
“yes，是我。Hotch探员，我…ummm有些事想告诉你，复联这边出了点小意外。“
“关于Oliver吗？”
“是的是他，具体情况…这很难解释。你有看见昆机吗？Natasha正在飞机上，如果你不介意来一趟的话。”
“嗯，我已经看见她了。
Natasha就站在Hotch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听到响动转过身来的探员，Hocth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情况不算严重。”Hotch已经习惯了复联成员们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爬烟囱的、翻窗户的、至少Natasha走的是正门——虽然她并没有钥匙。
“就像Tony说的，这很难解释，”Natasha用手拨弄着着自己的红发，“你得自己去复仇者基地一趟。”
Hotch顿了顿，“总不会比失忆还糟。”
“当然不。”Natasha说，“甚至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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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ch和Natasha很快到达了复仇者基地，请不要怀疑昆机的飞行速度。
“我们要去实验室？”Hotch对于基地内部的构造已经很熟悉了。
“是的，最近基地有点儿冷清，”Natahsa的高跟鞋在空旷的走廊上敲打着，磨砂玻璃上印出纤细的倒影，“Barton回去了，Thor最近没怎么来地球，Lily、Wanda和Pietro回x学院。Tony和Bruce在实验室等着你，Oliver也在那儿，”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微妙，“小辣椒在催Tony，所以他有可能变回三岁了，别在意他的语气。”
“嗯，”Hotch点点头，“Oliver还好吗？”
“Maybe”
“Hey，Puppy!”实验室里，Tony试图抱住一只金毛犬，但结果却是失败的，这只成年金毛犬原本趴在控制台上，但Hotch一进来，它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般从Tony的怀里挣脱，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冲向Hocth。
它绕着Hotch的腿一个劲儿的转圈，仰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望着Hocth。
Hotch很难继续迈步往前走，因为这只大金毛开始用前肢扑上Hotch的大腿。Hocth伸手挠着它的下巴，金毛享受地眯上了眼睛，但前爪却扑的更欢了。
这让Hotch不得不把它抱在怀里，柔软而温暖，金毛用前额蹭了蹭Hotch的侧颈，就像Oliver喜欢干的那样，光滑的皮毛在皮肤上摩擦，激起了阵阵电荷。
不要小瞧一只成年大型犬的体重，Hotch必须得用上两只手才能抱住它，这也使他不能控制住这只肆无忌惮的金毛犬，他被狗毛刺激得打了个喷嚏，怀里的金毛一下子停住了动作，弱声弱气地把脑袋挤在Hotch的胸口。
Hotch感觉自己在呜咽声中感觉到了它的沮丧和委屈，犬类的情绪对于人类来说总是极为外露的。
“Oliver在哪儿？”他问。
“Good question。”Tony转动他最喜欢的转椅，拍着手掌。
“Tony。”Bruce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难得地提高了音量。
“哦，”Tony耸了耸肩，“那家伙不正被你抱着的吗？”
“Pardon？”Hotch低头对上了那双无辜的狗狗眼。
“汪？”
“我来解释吧，”Bruce按住了蠢蠢欲动的Tony多动症儿童Stark，“我一直在研究Oliver的能力的适用范围，这一次也是其中的一个尝试，通过模拟物种DNA来改变形态，但结果有些出人意料。”
“他什么时候能变回来？”Hotch深知Oliver的作死能力，不过是把自己变成一只狗，和威胁整个国会比起来……
依然令人头疼。
“我不知道，”Bruce摇头，“他的脑容量现在类似于正常犬类，加上原本的智力附加，也只是比正常犬类的智商高出70%，但这对于掌控它的变种能力来说远远不够，所以只有等它自己意识到自己是个人类，并能重新掌握能力后才能够恢复。”
“那我现在能把它带回家去吗？”Hotch搂紧了怀里的金毛。
“当然。”Tony打了个响指。“今天可是圣诞，基地里没人有空带狗。”
“Sir，实际上我…”
“Hey，Jarvis。”Tony不满的叫了一句。
“ok，Sir。”Jarvis挺愿意养狗的，真的。
Tony转过身去调试电脑，又突然转过来，竖起一根手指强调，“他脖子上的项圈会监测各项身体指标，如果有异常，Jarvis会提醒你，你知道怎样快速到达复仇者基地。哦对了，他的戒指挂在脖子上了，像是个小铃铛，叮铃铃。”
Oliver将脑袋从Hotch的胸前抬起来，冲着Tony叫了一声，“汪！”
“Oh，Little puppy” Tony摊手，掩饰自己一瞬间被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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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ch是一路把Oliver抱回家的，被抱着的大金毛安静的窝在爱人温暖安全的怀里，眼皮耷拉着，几乎要睡着了。
“到家了。”Hotch在金毛垂下的耳朵旁说道。
Oliver灵活地从Hotch的怀里跳到地上，狗爪子在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拍着，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又回到Hotch面前，乖巧地坐下，仰视过去。
Hotch无奈的叹了口气，弯下腰揉一揉他头上最软而顺的一团毛发。
“Come，boy，跟我进厨房，你得保证自己不会捣乱。”
“汪，”Oliver摇着尾巴，在Hotch脚边打圈。
Hotchner先生会做饭吗？
当然，如果只是用微波炉煮一碗方便面、土豆泥，或者煮一锅粘乎乎的速食意面加一个三明治，这倒难不倒他。
但要他对付一整只圣诞火鸡？
看在这干干净净的厨房的份上饶了他吧。
但Hotch本人并不这么认为，他尝试着回忆每年Oliver是怎么处理火鸡肉的。首先把土豆和西兰花切好？
“Oliver，”Hotch看着案板上的方块，默默放下了刀，“你能出去帮我买点调味品吗？”
“呜。”Oliver偏头。
“Okay，good boy，咬住这个篮子。”Hotch翻出了一个竹篮，放在Oliver面前，顺便写好一张小纸条放在篮子里，“你记得超市在哪，对吗？”
Oliver摇了摇尾巴，现在他没法叫了，为了避免嘴里衔着的竹篮掉出来。
Hotch将Oliver领到门口，门一打开，夹着雪的冷气的风挣进了屋里，昨晚下的雪已经停了，户外的草地在入秋时就枯了大半，一片灰黄。现在，一层厚雪盖在草叶上，偶尔露出几天枯枝，云层昏蒙蒙的，连带着阳光也是苍白。
Oliver迈开爪子跑了出去，一只成年犬的体重对于雪层来说似乎太重了，即使它迅速的越过了一大截，但每一步都让他的四肢往雪里里陷得更深。
花不了多少功夫，Oliver就让自己连狗带篮子给埋进雪里去了。Hotch拉开门往前迈了几步，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Oliver。”
雪层里没有动静。
“Oliver。”
那一团雪开始有了轻微的震动，大概花了两秒钟，左右金毛将自己从雪层里给刨了出来，使劲儿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冰晶附着在毛发之间，又在力的作用下向四周溅开来。阳光虽不强烈，却也将这些形状各异的小冰晶照得像是会发光的金子一样，大型犬麦金色的皮毛更加的深沉顺滑，但这些发光的金子让深沉变得有了活力。
Hotch放松的露出一个笑容，“注意安全，别走丢了。”
其实人他并不担心好Oliver是不是真的会把自己搞丢，毕竟Stark出品的能量监测仪定位系统是标配。
Hotch虚掩着门，给Oliver留了一条缝进屋里。
他们现在住在近郊，方圆几百米没有其他人家居住，但他完全不担心安保问题。
至少，对于小偷小摸和连环杀手来说，他们还没那个本事越过NSA和CIA的双重监管，至于那些可以越过的特殊能力者，再好的安保系统又有什么用呢？
Hotch转身回屋后没有看到Oliver在一丛干枯的灌木前停了下来。
他蹲坐在地上，用前肢支撑起身体，口中衔着的竹篮子也被放在了爪子前方。长着长毛的尾巴顺着雪面摆动，但速度明显减缓。
眼前无事发生，耳旁只有风声和林中鸟的影子落在雪地上。
“汪。”Oliver叫了一声，只不过这一声就不那么友好了，有一丝威胁夹杂其间。
灌木的枯枝开始互相绞缠作响，沙沙声后，一个CIA特工走了出来。
对于圣诞节还要值班这件事，他已经很郁闷了。现在他看见了篮子里的字条正想感慨人生艰辛，他还得帮一只狗去买东西。
“汪。”金毛又叫了一声。
CIA特工瑟缩肩膀，这只狗和他主人的性格还真像，“ok ok，ok我很快就回来，在这等我，好吗？”
Hotch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件事，但终于赶回家的Jack和November两人看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的金毛犬时，抑制不住的惊讶。
Jack扑过去接过了Oliver叼着的篮子，使劲揉着金毛颈侧的毛发，“我以为你们不会养狗呢，这是Oliver的主意吗？对了，他人在哪儿呢？”
“就在你面前。”
Hotch看着Jack瞬间空白的表情，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安慰。
哦这可不行，这样的想法太危险了。
“你是想说，这只狗也叫Oliver，还是Oliver变成了一只狗。”
“你的第二个猜想是正确的。”Hotch回答。
“这又是哪个反派的小玩笑，还是说什么别的意外。”
“他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觉得我每次碰见岳父，他都在刷新我的思维。”November手上捏着一个面团从厨房里走出来。
现在剩下的三个人里，都不能说厨艺好。
而November算是继承了一些父亲的基因，对厨艺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但毕竟没有被手把手教导过，一切全靠自己摸索。其实也只比另外两个人好上那么一点而已。
如果只是两个男人住在一起，解决平时的吃饭问题，那他的手艺绰绰有余。但现在这种情况就不够看了。但有什么办法呢？
“那他吃什么？狗粮吗？宠物犬不能吃人类的食物，过多的盐分容易导致器官衰竭。”November被爸爸接回去之后，一直帮他照料家里的一群狗狗，对于这些事情说的头头是道。
“他只是暂时变成这个样子，很快就会变回去，所以不用太担心这些事，”Hotch按了按额头，“按照他想吃的给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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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准备好晚餐，天已经黑沉下来。
远处的现代高楼无法被茂密的树林遮挡住，巨大的led灯牌也换成了红绿相间的圣诞配色。
Oliver轻松的跳上椅子，正和盘子里的一整块牛排做艰难斗争，今年的圣诞没有烤火鸡，微笑。
他似乎不太习惯直接用牙齿去咬这么大一块肉，红棕色的酱料将嘴巴一圈的毛糊成了一片，他依然没有成功地咬下一块肉。
Hotch挑了挑眉毛，坐到了Oliver的凳子上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将整只狗圈在怀里，用刀叉把盘里的牛肉切成小块。
“Oliver的智商也跟着体型一起变低了吗？”ack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的，你得期待他的智商低到让他变回来之后没有记住你这句话。”Hotch的唇角噙上了笑意。
“但我已经说出来了。”Jack哀嚎，“如果他一直没变回来的话，或许我可以把Oli带到我家去，他会有很多伙伴的。”
November的爸爸离开后，他以前养的那些流浪狗全部交给了November，现在他和Jack的公寓里，有一半的地方是留给这些狗狗的。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November将注意力集中在盘子里的牛排上，努力憋笑，“让他和那些小家伙待在一起，大概连狗粮都抢不到。”
“他们还在抢狗粮吗？我以为我买的已经够多了，那可是我将近一半的工资。”
“大概就是因为是你买的，所以不管吃不吃饱他们都想抢，他们太喜欢你了，” November说，“就像我一样。”
“嘿，伙计，注意时间。”Jack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每时每刻我都愿意这么说。”November的声音极富磁性，而那双棕红色的眼睛像是一块浓郁的巧克力，却又足够的透亮而诚挚。
“我的老天。”Jack扶额。
Hotch一边帮Oliver切牛排，一边说，“你可真不像你的两位父亲。”
November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了，虽然没有完全收回去，但却有些自嘲，“人的性格不都这样吗？相同或者正好相反，我刚好就是后者。我想我爸爸也不希望我像他们两个那样。在FBI当一个合格的执法者还是挺好的。“
Hotch抬眼看他，“放轻松，我没别的意思，BAU现在怎么样？”
“一切照常。”Jack说，“Tom被调回CIA了，听说是回去担任管理层。另一个跟着Oliver的CIA特工，Kandy一个人留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跟在Oliver身后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的。Oliver工作的时候是挺严肃的，但平时，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怎么才能把他吓成那样？”
“大概是早年的阴影。”Hotch揉了揉金毛的耳朵。
Jack一直很好奇Oliver当年的光辉事迹，但知情人从不肯和他细说。
“不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Oliver当时说，“当时的我看起来像是个反派，而不是个英雄，所以，它不会成为你的睡前故事。”
“我不是个孩子了。”Jack嘟囔着。
“对，那就更不会有睡前故事了。”
一家人聊聊工作，聊聊两人养的狗，愉快地结束了圣诞晚餐。
Hotch抓着Oliver的前肢把他抱起来，看着他嘴边上的毛糊上的油，“我得给它洗个澡，圣诞礼物都在房间里，记得拆。”
“谢谢，Daddy”
这一只金毛并不害怕洗澡，甚至见到了水更加活泼。
Hotch手里拿着花洒，一脸无奈地看着Oliver在浴室里乱蹦。
金毛厚实柔软的皮毛，已经是湿哒哒的一片，而Hotch身上的衣服也浸湿了大半，浴室里上升的水蒸气倒不会让人觉得寒冷，而金毛自带的无辜又天真的表情让人忍住了想收拾他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