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圣诞之前, 华府就迎来了第一场雪，等到圣诞假期开始时, 白雪已经把行道树压得空枝垂地。
BAU的工作再忙，圣诞假期也是有的，感谢上帝今年圣诞没什么连环杀手跑出来作怪。
Oliver赶回了内布拉斯加州的家。
他最后还是没有问到Natasha的口红色号, 只好挑了妹妹Lily喜欢的牌子的圣诞特别款带回去作为圣诞礼物。
给母亲Lim的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给父亲Colin的是一套骨瓷茶杯。
不过现在只是平安夜, 所有的礼物只能堆放在壁炉边的高大圣诞树底下。小镇背靠山脉，所有人的圣诞树都是来自山上新鲜的青松。
Oliver和Lily给圣诞树的树枝一根一根地挂上饰品, 小彩灯，刷上金粉的星星, 塞了一颗糖果的小礼物盒，不过这几年还多了些齿轮或是黑色蕾丝花。
Lily不知道为什么迷上了哥特风格。
“工作还顺利吗”Lily凑近了哥哥, 低声问。
Oliver并没有告诉父母自己毕业后的职业。这里只是一个宁静偏远的小镇, Lim镇上唯一的裁缝, 不过这些年需要量身定制衣服的人少了许多，她就有了更多时间上山去打猎游玩, Colin有一家咖啡店, 据说他是在这里遇见Lim并陷入了爱河。
两个人见Oliver从不多提自己的工作便没再追问过，只是Lily一直追问，Oliver不得已告诉了她。
“我调到了FBI”
“为什么”
“唔，我开心。”
Lily瞪了他一眼, 手上的两只金属铃铛挂到了一条树枝上, 纤细的枝丫没有承受住重量, 啪地一声断掉，小铃铛落在地上清脆地响着。
Lily的眼睛和Oliver相比更加得绿，像极了妈妈Lim，柔润碧波配上她喜欢的黑色烟熏妆，像是只任性的小鹿。
Oliver咧嘴笑了，抬手摸了摸妹妹麦金色的头发。
“我想把头发染成浅金色。”
“什么颜色都好看。”
“你不是应该劝我不要去染发吗？”
“为什么？你有选择的权利。”
“那我说我喜欢上了学校里的一个男孩，你也会答应”
“可是你会喜欢上他们吗？”Oliver完全不担心。
“好吧，不会。”Lily垂头，“这就是你拒绝了当年所有追求你的人的原因”
“well，你怎么会知道这些”Oliver好奇。
“学校里现在还流传着你的传说，没想到吧？”
镇上只有一所中学，所有孩子都是这座学校的校友。
Oliver摸摸下巴，“他们都说些什么”
“说你是性冷淡。”
呵呵，这样的传说Oliver一点也不想要。
看着哥哥突然僵硬的表情，Lily十分好 心地转移了话题，“Oliver，把头发留长怎么样？”
“恩”Oliver抓了抓金发，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理发了，金发已经长到耳下，长而柔软的头发一缕缕卷出微弱的弧度。
“等我一下。”Lily说。
她拿来了一段皮筋将Oliver脑后的头发勉强扎在一起，额前耳边有一些脱离队伍的发丝蜷在脸颊旁。
Lily又从圣诞树上摘下了一条墨绿色的丝带缠在发上，顺手还给打了个蝴蝶结，再带上一副金属边的圆框眼镜，柔化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
Oliver在温暖的室内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腰身和肌肉线条，壁炉中红色的火光在镜片上反射出一阵幽幽的蓝光。
“完美！”Lily惊喜地叫着，衣冠禽兽的意味更浓了，她没敢把这后半句说出来，万一哥哥一个冲动把头发剃了该多可惜。
“你开心就好。”Oliver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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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当晚，结束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Lily和往年一样求着父母要现在拆开礼物。
Lim大手一挥同意了，按照她的想法这是在给圣诞老人节省工作量。
一家人围着圣诞树坐了一圈，红木地板上映着炉火与摇晃的人影。
Oliver收到了来自Colin的一双鹿皮手套，他猜想是Colin和Lim一起在山上猎鹿时得到的。
Lim的礼物是一把杉木反曲弓，Oliver出去上大学之后就没再换过新弓，前几年圣诞节回来一时兴起拿出了弓箭却发现旧弓非常不顺手，现在的新弓有勾起了Oliver打猎的兴致。
Lily送了一个铜制领带夹，夹口绕出了几朵金属小花和树叶。
“我做的，喜欢吗？”Lily满脸期待。
Oliver确实惊喜，“在你做出这个完美的成品之前有多少个失败品。”
Lily嘘声了，望着天花板放空脑袋计算 自己的失败品。
“挺多的，有半斤吧。”她讪讪道。
“让我看看”Oliver玩味地笑着。
Lily带着Oliver进了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金属废料。
Oliver将废品一个一个挑出来看，全是金属夹子的形状，但不少是歪歪扭扭像是麻花一样的金属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扭出这些形状来的。
但当失败品多了起来时Lily的手艺也好了起来，最终才有了礼物盒里的这个小家伙。
Lily看了眼房门确认关紧了，问道：“Oliver你还记得前几天的那个问题吗你真是性冷淡”
Oliver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像是吗”
“好吧，那你现在还是单身”
“对。”
“那你之前寄来的尺码是谁的那可不是你的身量，除非你跑去把肩膀削了。”
Oliver确实有寄回一个尺码，他想请妈妈做一套西装作为圣诞礼物送给Hotch。
“我暗恋对象的。”对于Lily，Oliver没什么避讳的。
“啊，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Lily燃起了八卦之魂。
“几乎不算阶段的阶段。”
“让我想想，还有两个月情人节这太久了。今天是圣诞夜，你不陪着他跑回来干嘛？”
“我回来陪你们。”
“不就是圣诞节吗Lim和Colin陪你过了28个，连我都陪你过了16个了。可是只是你和他的第一个圣诞节啊。”
“活该被说性冷淡。”Lily幽怨地看着他。
她推开了窗，今年内布拉斯加的圣诞夜没有飘雪，只是前几日的大雪在地上堆了一层绒绒的后雪。
“今年的内布拉斯加的冬天还算暖和。”Lily说。
可华府比往年更冷，窗外的冷空气呼啸着闯入房间，Lily打了个激灵关上窗。
Oliver凝视着窗外雪松上深蓝色的雪球，Jack应该在Haley家里，Hotch估计只能一个人在家里过圣诞节，Oliver在华府的公寓可没办法像这里一样安上一个壁炉。
那里应该在飘雪，高层公寓可以俯瞰华府夜景，车灯如金色河流将遥远的黑夜染透，可是那里只有Hotch一人。
“你说我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吗”Oliver回过神来。
“现在应该去订飞机票你可以在天亮之前赶到。是不是觉得我提前拆礼物的提议很正确”
“好极了，我现在就回去。”
“那你怎么告诉Lim和Colin”
“所以我打算偷偷溜走。”
“那套西装在哪里”
“妈妈的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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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ch的圣诞节比Oliver想的还要无趣。
Jack和Haley回家了，同住的Oliver也回了家。现在只留下Hotch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房子里。
他突然怀念过去连环杀手猖獗的圣诞假期了。
这几天他的日子过的和平常毫无区别，定时睡觉起床，只是把工作换成了在Oliver书房里看看他千奇百怪的藏书。
刑侦小说，心理学著作，童话书，美国队长历史和漫画，基因演变研究，无奇不有。窗外的雪从天亮下到天黑，放眼望去一片淡蓝色雾蒙蒙的景象，手边的水杯里咖啡升腾着白雾。
他很早就睡下了，一夜无梦，直到一阵脚步声和开门声将他吵醒。
Oliver回家了，不应该有人来这里。那响声在门响之后就停止了。
Hotch警觉地从床头柜上摸出枪，轻声打开门。他靠近Oliver的卧室，声音刚消失在这里。
或许是Oliver回来了Hotch没有放下枪，但却改变了攻击的姿势。
他打开了卧室的灯。
Oliver确实从千里之外的内布拉斯加赶了回来，连衣服也没换就倒在了床上，扯过被子闷头就睡。
明亮的灯光突然亮起，Oliver累得连眼睛也不想睁，变种能力已经替他察觉到了Hotch的存在，疲惫地说：。“Aaron，可以把灯关上吗？我刚下飞机。”
“Oliver……”
“有什么事明早再说。”Oliver将被子盖过额头，只露出头顶柔软的金发，“让我再睡一会。”
这和他平时赖床不愿意起的样子一模一样。但今天Hotch不会叫醒他，而是帮他关好了离开时打开通风的窗户，阻挡了纷飞的雪花。
“晚安。”
“晚安。”Oliver闷着声音说。
Hotch退出了房间，就看到桌上有一个 礼盒，用墨绿色的丝带系住。
礼盒上有一张纸片，写着“TO Aaron。请拆开看看。”这是Oliver的字迹。
Hotch遵从纸条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套深蓝色西装，从布料和走线来看是非常优秀的做工，他记得Oliver也有一套相似极了的西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