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QQ是邪物
戌时：早，未时！_
未时：戌时大大，早上好！
苏染每次看到戌时发这个微笑的表情，总觉得有种淡淡的腹黑味道，戌时能主动跟他打招呼，一大早面对戌子舟的紧张心态，瞬间转化为愉悦。
说起来，戌子舟和戌时都有个戌字……
打住，他怎么又把戌子舟和戌时联系到一起了？戌子舟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混二次元，更不会配音。他以前没有见过戌子舟，光听传闻就知道戌子舟是那种严谨强势的人，虽然年纪不大，却因为家世的关系，阅历颇深，处事圆滑且雷厉风行，才能坐稳现在这个职位。
苏染曾听一些资质较老的同事说过，戌子舟刚来公司时，想弹劾他的人并非没有，不过都被轻轻松松处理掉了，如今整个公司还有谁敢不服戌子舟？
苏染默默叹了口气，他还是个嫩头青，听不懂职场上复杂的尔虞我诈，他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职员，换了谁都能胜任他现在的职位，根本不会有人想要抢他的位置。有时候他也感慨，人和人的差别怎就那么大呢？他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样的高度？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吧。
胡思乱想之际，任务栏上最小化的yy再次闪烁起来，苏染目不转睛地盯着戌时的私聊。他也很好奇三次元的戌时，戌时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听说从小在国外长大，当年参与广播剧制作时已经是研究生了，现在算起来也工作多年了。
苏染敲着键盘有点心痒痒，很想问问戌时，但是想到询问三次元的事情十分唐突，算是涉及到了戌时的个人隐私，在二次元是很忌讳的行为。何况戌时这个人平时就特别低调，问他这种事情，说不定会惹他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戌时：本来打算退圈了，余音绕梁前段时间刚要到了一部小说的授权，想让我主役。
未时：退圈？为什么？
戌时：三次元比较忙，所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部剧了。
未时：Σ( ° △°|||)︴我最近刚把你的广播剧和翻唱歌曲全部下载下来，要是你以后不配剧了，让我情何以堪？
戌时：你发的这个表情很可爱。_
未时：不要转移话题，我能打探一下广播剧的内|幕吗？
戌时：当然，现代耽美剧。
未时：很期待，不过三次元太忙也没有办法，配音只是兴趣爱好，一切还是以三次元为重。说起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是研究生了，现在工作好多年了呢。
苏染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yy，与戌时聊上后，imo工作群彻底被他抛弃了。虽然从前两人没有过多交流，如今又时隔五年，反而多了一份自在，仿佛这几年的空白未曾存在。
也许是彼此年龄的增长，谈吐间各自多了几分成熟，不似5年前那般生涩。说实话，苏染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戌时这位大神果然魅力非凡，让人无法抗拒。
戌时：未时，加我q|q吧，yy我不怎么上。
苏染微愣，戌时算是转移话题吗？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还是将q|q号发了过去。
yy另一头的戌子舟收到未时发来的一串数字，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动作迅速地点开查找和添加。他并不急着聊天，慢悠悠地查看未时的个人资料，资料还算详细，一看就知道是常用的三次元q|q，他的笑容愈发深刻了。
未时当时正值高三，按照年龄算起来，资料里写着23岁，差不多是到这个岁数了。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戌子舟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未时的真实姓名一栏写着两个英文字母——sr！
这家伙……
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吗？f市？sr？苏染名字的拼音字母缩写不就是sr吗？
戌时：那时已经开始实习了，你呢？
苏染等了几分钟，以为戌时已经不会回答了，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个话题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时，没想到戌时居然回复了。虽然答案很简略，但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看过戌时的资料，就跟yy一样，光秃秃的一片空白，让他想挠墙。
未时：(～o￣▽￣)～o我也毕业了，到这个月25日，工作满8个月了。
戌时：喔？学的是什么专业？
戌时：摸头，你发的这些表情很可爱。
未时：呃？诗情画意发给我的，我也觉得挺可爱。我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现在在一家连锁大卖场的总公司资讯部上班，就是计算机系统维护。
戌子舟端着助理刚泡的咖啡，心情畅快地喝了一口，一派悠闲，目光盯着q|q对话框的聊天记录，正想着以后工作疲劳之际，还可以找未时解解闷。对方突然发来的消息，让他险些将入口的咖啡喷了出来，差点就没保住优雅尊贵的总监形象。
这家伙真是……
戌子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人了？说苏染单纯也算不上，这些简单的个人信息就算发到微博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无奈地摇摇头，果然从前冷艳高贵的形象都是假象，苏染这家伙怎么看都是活泼开朗的性格，像现在这样稍稍熟悉了一点，真性情马上展露无疑。
戌时：工作怎样？
未时：很轻松很自在，就是工资不是很满意，应届毕业生工作不好找，没有工作经验，很多单位招聘员工都讲究阅历。我当初已经算幸运了，投出去的第一份简历就被录取了。
戌时：先锻炼自己，工资是跟着你的工作经验增长。
未时：有道理，那你呢？戌时大大工作一定很好，经理？总经理？
戌时：差不多。
未时：羡慕嫉妒恨了肿么破？戌时大大求勾搭求包养。
戌时：乖，摸头，慢慢来，你也可以的。
未时：大神就是大神，无论二次元还是三次元都是大神。
戌时：乖！_
苏染摸摸有点发烫的脸，总觉得戌时的语气有点……怎么说呢？有点安抚和宠溺的感觉，就像小说里的男主角哄女主角，小攻哄小受……
苏染的脸更烫了，连耳朵尖都开始变红，自从听了戌时的广播剧，剧中戌时的声音霸气凛然，涉及感情时带着丝丝温柔，让人欲罢不能，仿佛情人在耳边轻声细语。
如今面对戌时的私聊，苏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广播剧里的戌时，仿佛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那抹淡淡的温柔宠溺，让他更加无法抗拒戌时了。
苏染默默地敲击着键盘，莫名觉得他已经彻底沦为戌时的脑残粉了，不由自主地想要介入戌时的三次元生活了，比脑残粉还脑残。
身后的钱盛杰狐疑地盯着苏染，这家伙绝对有猫腻，一个人在那瞎脸红个什么劲？之前还独自对着电脑傻乐呵，嘴都裂到耳根了，别以为他没看到。这会儿又在那满脸通红，莫非是找小女朋友了？若真是那样，就太不厚道了，怎么可以偷偷摸摸脱团，也不向imo群报备一声？
中午11点半，苏染向戌时打声招呼就将q|q隐身了，和戌时聊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一上午又混过去，刚与钱盛杰走出办公室，凌薇就已经堵在了办公区过道里。
公司只提供生活补贴，午饭要自己解决，很多同事都会自己带便当，不过公司有一个员工餐厅，餐厅里设置了多台微波炉和冰箱，方便员工热饭和储存便当。
像苏染这样的年轻一辈都喜欢去外面解决午饭，带便当的多数是有点年纪的同事，和一些年轻的女同事，很少会有年轻的男同事带便当。
苏染嫌麻烦，从来没带过便当，每天都和钱盛杰他们一起去外面吃饭，aa制也很方便。
经过战略企划部总监办公室，戌子舟刚好走出办公室，身后跟着人资经理和财务经理，看起来也要出去吃午饭。苏染等人主动打了声招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戌子舟特意多看了他几眼，而且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苏染微微皱起了俊秀的眉头，狐疑地瞪着戌子舟挺拔的背影，仔细思索自己的行为，他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就早上两人一起吃了顿气氛还算不错的早餐，戌子舟刚才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次奥，我想起来了，早上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么会和戌总监一起吃早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了？”钱盛杰哥俩好地勾住苏染的肩膀。
他们这些小员工见到戌子舟的机会屈指可数，首先戌大总监不会经常出来走动，其次总公司会议轮不到他们参加，与会人员都是主管及以上级别。按理说戌子舟这样的大人物根本不可能认识苏染，难道苏染其实是顶头boss家的亲戚？隐瞒身份在这里上班？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染不太习惯与人靠得太近，肢体接触就更不喜欢，不客气地推开肩膀上多余的手，“都说了是凑巧遇到。”
“你该不会是戌总监家的亲戚吧？不然戌总监怎么会认识你？”钱盛杰满脸不信。
苏染不得不佩服钱盛杰的想象力，无力地望了望天花板：“你想得太多了，前几天迟到不小心被戌总监看到了，大概他还有点印象吧，早上在早餐店遇到了，我又不能装作不认识。”
“你这倒霉孩子。”凌薇一脸同情。
苏染笑笑，他也不算说谎，最多省略了还一起逛过超市。
戌子舟的身份非常敏感，就算是总公司的经理和分卖场的总经理，要是谁跟戌子舟走得太近，绝对会有一大堆人在背后阴谋论，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拍马屁、阿谀奉承等等。
不过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有，上学的时候跟老师走近了，有些人也会说三道四。步入社会跟领导走近了，更加惹人是非，不得不说人心叵测。
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戌子舟这样的大人物，要是平时压根不会注意到他，职场上可不是自己问心无愧就能讨份安宁，他阅历再浅，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尤其是当一个人的处境威胁到另一个人时，要是另一个人为了明哲保身，或者居心不良，没有丝毫手段的人，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苏染也不是没见过，有些资质浅一点，却空有一身积极表现的蛮劲，压根不会拐弯抹角的人，脸面还没混熟就知难而退了，这其中的“知难”到底是真难还是刻意的刁难，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个旁观者只是从一些闲言闲语中得知消息，不过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其中的蹊跷。
总之戌子舟这种身份的人，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安全，苏染默默地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