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人无心如何

　　过河卒第五十二章人无心如何齐教瑶伸手往下一拉，凭空出现一张由神力构成的契约。

　　齐玄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手段，略微惊讶。

　　齐教瑶道：

　　齐玄素仔细看过上面的条款，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从指尖挤出一点鲜血，融入契约之中。

　　齐教瑶也同样挤出一滴鲜血融入其中，然后就见整张契约自下方燃起阴火，最终消失不见。

　　定完了契约，齐教瑶跳上祭坛，来到巫姑的胸口位置：

　　齐玄素双臂抱胸，自行悬空而起，无所谓地看着齐教瑶的动作，已经准备多一件仙物和一个女儿了。

　　巫姑尸体的胸口位置本就有一道裂口，倒是不必再去开口子，齐教瑶双手左右一分，便打开了巫姑的胸膛。

　　一瞬间，碧莹莹的青光自巫姑的胸膛中透了出来，照亮了齐教瑶的脸庞。

　　齐玄素的表情顿时僵住。

　　齐教瑶把手伸入巫姑的胸膛，从中挖出了一颗青色的心脏，正是齐教瑶心心念念的。

　　与相较，首先是颜色不同，第一代需要大量的生灵之力，所以会呈现出血红颜色，第二代因为是以昆仑洞天中的各种天材地宝为主要材料，所以呈现出碧绿颜色。延续了第二代的取材用料。

　　其次是形状不同，顾名思义，就是普通石头的模样，而则是在的基础上进一步雕琢，完全变成了心脏的模样。

　　更关键的是，的特殊气息骗不了人。

　　齐玄素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齐教瑶双手托举着，放声大笑：

　　齐玄素自然是极不情愿，可刚刚签订了，而且人无信不立，沉默片刻之后，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齐教瑶的笑容愈发灿烂，

　　齐玄素望向齐教瑶手里的，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灵山洞天的还在，那么他的是怎么回事？

　　难道地师又炼制了一块？

　　不对。

　　想到这里，齐玄素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没有任何心跳。

　　一瞬间，巨大的空虚感觉传来，说不出的难受。

　　齐玄素闷哼一声，落回地面，单膝跪地，勉强撑住身子，却颤抖不止。

　　齐教瑶此时恰好转过身去，背对着齐玄素，注意力全都放在上面，竟是没注意到齐玄素的异常。

　　齐玄素感觉自己的胸口位置就像一个黑洞，又像一个不见底的漩涡，疯狂吞噬着他的境界修为，甚至是白骨血肉。

　　是空的？

　　他的不见了？

　　这一刻，齐玄素忽然想起了一个典故。

　　古时巫教的巫医救人，便可以用石头代替心脏，给人换心。只要被换心之人相信自己的石头心脏是真的，那么这颗心脏就可以代替已经损坏的心脏。可一旦有人戳破了此事，或者被换心之人发现自己的心脏是假的，石头心脏就变回普通石头，换心之人会当场身死。这就是巫教的弄假为真。

　　很多民间故事也是如此，许多横死之人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还会像以前那样生活，可一旦意识到了真相，立时就会烟消云散。

　　难道他的也是如此？一旦被戳破了真相，就会变成普通石头？

　　不对，不对。

　　就算他的过去都是假的，就算他能自欺欺人，可三师何等境界修为，他们总不会看错。仅仅是一个信以为真，也无法支撑造化阶段的境界修为。

　　他的是真的，没有任何疑问。

　　难道有人在他没能察觉的情况下以大神通挖走了他的？

　　是谁？姚祖？

　　姚祖本尊在此，齐玄素相信她可以做到，可那只是一丝神念而已，百年一天劫，姚祖没道理自囚于灵山洞天而不飞升。

　　还是说不通。

　　这时候齐玄素又想起了第二个典故。

　　传说古时有一位贤者，有一颗，也就是一颗天生七个孔洞的珍奇心脏，后来这位贤人因为直谏帝辛而获罪，被处以剜心之刑。

　　不过这位贤人与一位道门高人交好，这位道门高人给了他一道神符，服下神符后可以保护五脏六腑，剖出心脏后仍然不死。但剖心后若在路上遇见人卖空心菜，贤人须问，若菜贩回答；贤人可保不死；若菜贩回答，就会立即毙命。结果贤人遁走途中，听得一女菜贩言，登时一命鸣呼。

　　齐玄素艰难抬头望向齐教瑶，鬼使神差地问道：

　　正拿着左看右看的齐教瑶闻言一怔，目光仍旧盯着手里的，头也不回道：

　　齐玄素只觉得越来越虚弱，又问道：

　　齐教瑶回答道：

　　话音落下，齐玄素的脸色骤然惨白，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竟然夹杂着许多内脏的碎片。

　　齐玄素鼓起最后的气力，问道：

　　齐教瑶怔了怔，不过还是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没有意识到齐玄素的异常：

　　齐玄素终于支撑不住，身子摇晃了一下，歪倒在地。

　　他的气息迅速衰弱下去。

　　齐教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转身望向齐玄素。

　　此时的齐玄素已经油尽灯枯。..

　　齐教瑶抱着跳到齐玄素的身旁：

　　此时的齐玄素已经说不出话来，进入到恍惚的状态之中，此生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最终定格在一个黑影上面。

　　那是杀手，对于如今的齐玄素而言，这个杀手实在是不值一提，随手就能打发了，甚至齐玄素已经记不清他的面容，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影。

　　可此时的齐玄素却是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黑影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甚至无从躲闪，最终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黑影将刀刺入他的胸口之中。

　　齐教瑶已经有些慌了，伸手摸到齐玄素的胸口位置。

　　死寂一片。

　　齐教瑶一咬牙，扯开齐玄素的衣衫，露出胸膛，此时的齐玄素已经虚弱无比，她徒手便打开了齐玄素的胸膛。

　　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

　　齐教瑶看了眼手中的，没有犹豫，直接把塞到齐玄素的胸膛里。

　　只是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植入是一整套严密工序，不是塞进去就行了。这在齐玄素尝试挖出长生石雏形的时候就已经验证过了。

　　齐教瑶满手鲜血，一把扯掉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真容，

　　齐玄素进入了回光返照的状态之中，毕竟就算抛开不谈，他还有部分自己苦修来的散人修为，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双眼很陌生，不过鼻梁以下的部分又格外熟悉，就好像天天见一般，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到底是谁。

　　齐玄素望着齐教瑶：

　　齐教瑶双手按住，鼻尖上分不清是泪珠还是汗滴，怒道：

　　齐玄素艰难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容：

　　然后齐玄素的眼前一黑，感觉自己正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