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７．控制海底⑶

实验室比较安静，不被任何事情干扰，外面的人也不会意识到什么。只有在这偏远的区域内才可有这样的空间，不管怎样，这对波杰利时特别主要；他把这里当做避难所，保持自我抗拒的最好地方，除了科学，什么都可以不用想，精神已进入秃废状态。这里是百慕大三角，也是海底人的物理实验场；在这片广大的区域，海底地壳纵横交错着坑道。几千米，几十千米，甚至几百千米；而坑道的出入口，是在波多黎各海沟。地球的海洋里正发生一场摧枯拉朽式的殖民统治，稍不注意就会惨死在猎户人的魔爪之下。

对于现在的波杰利时来说，命运要他在那里，他就在那里。只是觉得，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更大的问题也考虑不了。物理场只有他一个人，完全与外界隔绝，其它的海底科研人员都被猎户人管制起来。波杰利时坐在工作台上，超大型钻探机隆隆作响，钻杆一米一米地向地壳深处挺进。没有什么可值得记录下来的事，而且有足够理由让自己忘记；他看到反映在屏幕上熊熊烈焰，那是软流圈里的岩浆在滚动。

这个科研题目还没有结论，地心究竟是什么？老女王还在的时候，希望能够得到支持，去验证自己的猜想，而最终没能得到实现。如今，自己可以去实施这个科研项目，不再有人阻拦。

地球是极性能够得到平衡的地方，这些怪物，能够轻易穿过看似障碍的墙壁和水。如今的海底世界就是这样，他们可以随意来去，波杰利时对此已习以为常了。眼前的生命体穿着黑色连体帽子，在强光里漂浮；幺恰拉慢慢转过身来，惨白的脸上木讷的表情，他说：“你是海底世界非常突出的科学家，也是海底精英；我了解到，在过去的女王治下，你的聪明才智受到了限制，根本发挥不出来。”

这是对自己的颂扬，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波杰利时最为薄弱的地方，应该就是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和逆境中的求知欲望。“疯子科学家”，是他的软肋，是异端的，也是纯粹性疯狂的。这种欲望，极其轻柔地推动他的心灵，就能激发那种最为原始的初衷；他的科学欲望与其他人不同，性命等同于科学，或者可以做等价交换。

波杰利时：“谢谢你能赏识我，很长时间就有这个计划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能实施下去。对此，我很遗憾，也比较孤独。”幺恰拉：“这是自然渴望的一部分，在我看来是值得支持，也更应该得到肯定和赞赏。”波杰利时：“从生命的标准来看，就应该把它体现出来，不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要想对海底人做长久的统治，就必须得到海底精英的支持；因海底人不相信他们，但会相信自己的同类。海底人的数量很少，精英人才更少，他有个计划，用海底人去统治陆地人。幺恰拉：“好的，你应该放下地心研究，去学习基因技术；海底人如果混合陆地人的基因，种族就会变得强大起来。”波杰利时：“从某种程度上看，你的意见是对的；这是光明的行为，行为不能太猥琐，应得到陆地人的认可才可以。”

幺恰拉：“不要把那些感受看得有多么重要，要想使种族强大，面对生存，就没有道德可言。道德是随环境改变的，很明显的例子，猎户星人永远是猎户星人，我们的存在，不需要证明。”波杰利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相信这样的基因混合，能转变海底人类的困境。”幺恰拉：“有这样的想法，就要去实现。”

波杰利时：“可是，我所擅长的不是基因领域，而是物理学；关于基因学，还是留给擅长的人去研究。”幺恰拉：“对于科学文化而言，无论知识是否可靠，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波杰利时提出一个请求：“尊敬的二首领，你如果支持我的地心计划，等我完成后，我就转投到基因计划。”幺恰拉：“好的，一言为定，我们相互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