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８．维纳城堡⑴

沃因南在这宽敞的皇宫里审视自己骄傲的繁荣，让她如此的惬意，近来的日子尤为如此。她的嘴角露出胜利及满意的微笑，将手臂上杨，伸直双腿，然后匍匐在地上，再重新站起来，多么的优美。

审视自己的酮体，修长的双臂，细细的腰肢，对自己感到满意。审视完自己的身体后，再审视这个房间，满墙壁的珍珠、贝类放射着辉光。珍贵的还有钻石和水晶，安放在贝类的贝壳里，释放的光泽也是不同凡响。

房间的上方有电磁灯，走到房间中心，仔细观看光线的角度，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被照亮。大大的石床，是她最属意的地方，想想这些海底男人，简直是对自己的讽刺。

生活变得如此的无赖，因为人们都不满足现在的生活。辛吉无南走进沃因南的世界，他跟随宝其思捉多年，学到许多绝境缝生的要术。女王有这种嗜好，他便努力做好这样的角色，希凡格里的教训不能不吸取，那样健壮的身体到后来也只能凋敝了。

为了不失去宠信，辛吉无南给女王出主意，可以把侍卫叫到宫里过夜，待到精力不行时，再将他们投入到牢房。这样，辛吉无南讨好了女王，也不会因力不从心而遭到厌弃；他逐渐地走上了末立城堡的政治舞台，在暗中取代了宝其思捉的话语权。他不过分地张扬自己，也不去改变原有的生活秩序；行事总是很诡秘，很多令人惊诧的细节都出于阴暗面。设计得非常巧妙，是在公众最不注意的地方或借用女王之手，这种目的是表明敌对面的努力是徒劳的，手段非常高明。

躺在皇宫的是床上，辛吉无南同沃因南说：“女王陛下，千万不要低估敌人的力量，在你不经意的时刻将你击败，然后取代你。”沃因南：“知道这种危险，但我不会像你想象那一样不堪一击。”辛吉无南：“你需要有周密、严谨的计划，不然会引起麻烦。”沃因南：“他会落入到我的部署中，没有人能够取代我。”辛吉无南：“并不是我没有信心，只因我太了解宝其思捉的行事作风，他是不肯服输的人，这种动力来自于天长日久的性格积累。现在是这样，看起来唯唯诺诺，不发一言，但不能保证明天还会如此。”沃因南考虑一下说：“他适合做我的丈夫，而且更英俊。”辛吉无南：“他会答应吗？”沃因南：“你认为他会答应吗？”辛吉无南：“我真的佩服你，你是最伟大的女王。”沃因南：“原因不重要，只有结果重要。”

潜舰是海底人的公众利益，是运输工具，完全公开；即使做出再缜密的安排，保守秘密也十分困难，因为需要潜舰队员驾驶。沃因南在卡尔斯伯格海岭设立秘密牢房，特别恐怖的事情，又有很多人失踪，负面影响越来越大。宝其思捉在末立城堡的势力根深蒂固，对潜舰队员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能公开反对，要保住国家目前的稳定，他只好委曲求全。

末立城堡的工厂区在阿米兰特海沟，这里很偏僻，黑漆漆的一片，就像巨兽的大嘴一样，随时都可以把掉进去的生灵吞噬。

事情就像描述的那样简单，而往往，当你把想到的一半还没来得及进行分析，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没有可深究的道理。待在潜舰里，巡视在沙漠样的海洋里，目光感到深深的宁静。末立城堡的正在一步步向大洋的深处划去，沃因南的成长花费了很长时间和精力；应该说，最终的结果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而且一次比一次粗暴。

将扫描仪调到微频带上，屏幕随即亮起来，海底地形清晰地显现出来。明亮的灯光熄灭，并且熄灭的很快，舰员们不作声，也不敢动。海底突然袭来一股带有大量泥沙的强流，潜舰自动启动预防系统，纹丝不动地浮在深海里。

如今想要做的事情，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罢，都会被时间原谅，或许只有它能知道怎么去原谅。同样，假如你的身体消亡后，不论成败，不论希冀的是什么，都应得到原谅而不是回报，因为回报没有了意义。宝其思捉从前是个急性子，现在，遇到再大的问题，也会耐心地去对待。不过，这种挤压式的方法是一种摧残，麻木久了，或许也习惯了。如此情形，真不想去面对，是自己真实的想法；从城堡出来就不想回去，简直是腻烦透顶。天真的理想是种弱智，但会为你带来一个启示；所有的希望如同深渊上的火，却也温暖不到谷底。但愿不会是异想天开，可是，辛吉无南正步步紧逼，了解他，也有所忌惮他，在这上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海洋赋予的那种自由自在的深情姿势，那种独来独往的行动，在这种情况之下，完全把自己遮蔽起来；纵然海水带来以往的那种气息，洋流也按季节的次序不断地进行循环，也无法对这里进行水质的切换。反差如此大，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去计划一件事情；宝其思捉感到很有力量，遭受的一切，也可能还微不足道。

在海沟狭窄的海域里，海底突然上升，如同形成一条山脊；工厂就在下面，有潜舰装填完毕，停在一块宽阔的平台上面，舰员们也都分别进入各潜舰里面。自从辛吉无南被召进皇宫，每日的物资调配及其人员的运送都得亲自过问。

杰亚迪西：“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宝其思捉：“再等等。”他想多耽搁一会儿，不愿见到或听到城堡里的是是非非。杰亚迪西是个诚实的人，只是有些跛脚；但很机灵，能出色地完成宝其思捉交代的事情。宝其思捉：“杰亚迪西，做我的仆人。”杰亚迪西：“我等很长时间了，主人。”宝其思捉：“这差事很累。”杰亚迪西：“很值得。”宝其思捉：“有些事情需要灵活去做，不用我去教你。”杰亚迪西：“好的，主人。”

杰亚迪西的面孔里浮现出笑意，懂得宝其思捉的想法，他规规矩矩地回到潜舰。很规律地扫过整个世界，不留任何死角；电磁屏幕上出现一条信息，皇宫发来的，让宝其思捉明天参加例会。如今的例会已经变了味，变成皇权与主事们斗争的场所，每个指令都不合乎逻辑，在破坏原有的秩序。宝其思捉在末立城堡的例会上经常抗争，时间长了，沃因南就会生疑，令她不舒服，是在冲击她的尊严。宝其思捉也在思考，能不说就不说了；黑暗是个很脆弱的东西，如果声音大一些都有可能会被震碎。

应该早做准备了，以免措手不及。宝其思捉睡了，睡得很不好。醒来时，石特卓问：“你这些日子很烦躁，睡眠也不踏实。”房间里的香料是从海产植物里提炼出来的，睡眠的石床上也铺着柔软的大叶海藻，海洋中有无比平和的环境。新女王登基后，末立城堡就带来了重重危机。宝其思捉望着石头墙壁说：“我多次劝阻，有的命令是不能实施的；事情可能不会这样结束，终归会有一天......”

石特卓：“她对你会下手吗？”宝其思捉肯定的说：“权力面前，如果选择了极端，结果可想而知；沃因南就会失去理智，尤其背后还有个辛吉无南。”石特卓：“我很了解公主，比较刁蛮、专横，不喜欢不同的意见。”宝其思捉：“沃因南不知道治理一个国家有多难，没有大局观，为了自己去损害整体的利益。”石特卓：“我做她侍女时，就被她的任性折腾苦了。”宝其思捉：“杰亚迪西比较机灵，可以信任。有一天我真的出现不测，他会带你去找沃格非拉。”石特卓：“有那么危险吗？”宝其思捉：“有这种可能，我预感到了。”

天花板装饰有淡淡的团花纹，悬挂的巨大灯球放射出明亮的柔和光线，墙壁上挂着各种的奇珍异宝。宝其思捉很早就来到这里，看到建筑师们正在讨论建筑上面的事情。

建筑师：“花岗石美丽、耐久、非常坚硬，是很好的建筑材料。”建筑主事：“磨光的板材有华丽高贵的装饰效果。”建筑师：“我要考虑的，以后城区里需要这样的建筑材料。”建筑主事：“女王肯定会欣赏。”

宝其思捉硬着头皮来参加例会。沃因南风姿绰约地端坐在王位上，那种感觉太奇妙了。辛吉无南站立身后，地位的攀升，傲气不自主地突显出来。沃因南：“宝其思捉，最近国家的事物你也不怎么参加，你在忙什么？”宝其思捉：“我在考察末立城堡工厂区的供给情况，我听说一些，城堡的事务变动很大，女王陛下，一些旧有章程和人事不易做大幅的变动和调整。”沃因南：“我们秉承的是自然科学，你作为末立城堡的成员，应该肩负起这样的责任。”宝其思捉：“我从未放下过。”沃因南：“你有强健的体魄，可以做出更大的贡献。”

最近一段时间，已经遇到到妹妹会对自己不利；但她没有表露之前，还是不能直接发作，只好忍耐一下。宝其思捉：“为了茉立城堡，为了海底人世界，我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沃因南：“你又敬业的精神，这一点，茉立城堡的臣民都能够知道；但你应该奉献你的身体，做我的丈夫，让家族的血统更加纯正。”

宝其思捉气得暴跳，压制不住了，喊着说：“简直太荒唐，基因的本质是遗传信息的传递，海底人虽在这个领域比较落后，但伦理总是要讲的。这样的命令，女王也能做得出来？我们是低极动物吗？”沃因南假意被激怒：“侍卫，把宝其思捉投放到卡尔斯伯格海岭牢房。”两个侍卫走进来，把宝其思捉带走，辛集无南露出一丝阴险的冷笑。女王说：“辛吉无南，你来接替宝其思捉的职务。”辛集无南：“是，陛下。”

这个理由只算作借口，宝其思捉不会不清楚；还有多少人在不明原因下，被抛弃到寒冷、孤独的海洋中？

“我要反驳”，“我要反驳”。

谁能听到这种声音？潜舰的魔鬼使命，就是执行辛吉无南的满足感；杰亚迪西在宝其思捉带领期间，已掌握了潜舰的驾驶技术，并初步赢得辛吉无南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