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４．加勒比海⑶

不知道这一幕会在脑海里镌刻多少时日，但清楚会在记忆里留下痕迹。为什么深爱的人都匆匆离去，再柔弱的心也会被磨出糨子来，只有不去想，才能够解脱。阿什莉渐渐恢复了体力，她找来一些石头、贝类和植物，在海滩上堆砌成SOS字样，猛然间，她发现莫迪丽手指尖有少许的蹼。

米棣被外星人掠去，她参加了美国MUFON，这是美国最大民间飞碟研究机构，各种幽浮、外星物种、以及科幻作品都有所涉及。她错愕了，寻思着：“好像遇到了什么？”莫迪丽依旧微笑面对，释放着善意，阿什莉对自己的疑问有了解释：“不管怎么说，是她俩救了自己。”

到了夜晚，天上没有云，深色的夜幕上散布着几颗星星，显得很冷落。莫迪丽依偎在阿什莉身旁，宣布着她们之间的友谊。阿什莉捋着莫迪的丽栗色长发，触碰柔软的肌肤，人在苦途，彼此都能感受到这种温暖。

太阳升起来，慷慨地将热量洒向大地，她身上不再感到寒冷。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是螺旋桨声，判断这是搜救飞机；阿什莉喜出望外，急忙跑到宽阔地带来回跑动。发现他俩很不情愿的样子，莫迪丽神情沮丧，阿亚迪拉也低着头。阿什莉猜到了，她用手比划：“想同我一起走吗？”她俩那种忧心一下子消失了，似乎看懂了阿什莉的语言，莫迪丽朝她点点头，救援飞机发现求救标志后朝这里飞来。

阿什莉说：“不管你们来自哪里，我会保守秘密。”救援飞机降落后，她向搜救人员要了两身衣服，让他俩换上，并谎称是土著人，是他俩在海上救了她。可最直接的问题是，人类社会能接受他们吗？这件事比较麻烦，她借来手机同父亲说明了此事。到达迈阿密海岸警卫队后，父亲已同警方沟通过，进行相关的处理，交付了1亿美元作为担保，办完手续离开了迈阿密。

缅因州的阿卡迪亚核心城镇就是一个小小的旅游中心，叫做巴尔港。巴尔港是阿什莉出生，生长的地方，她对这里的每一寸山水都富有感情。这个小市镇是整个阿卡迪亚国家公园的旅游经济的核心，巴尔港就是把整个地区的旅游业集中在这里，建筑都是很典型的新英格兰风格。

周围都是山林，一面对着海湾，随便走出去，都是风景如画的小径。这是个海滨小城，依山伴水，恬静安宁。小镇虽小，酒吧饭馆、冰其淋咖啡店、礼品艺术店随处可见，虽只有寥寥数条道路，却得天独厚地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及优美景致。

夫妻俩的到来，没有给阿什莉带来太大的难题。他们喜欢水，房屋的地点和装修用料就要有所不同。选择一栋两层别墅，一面是树林，一面是空地，前面是木板桥，后面是别墅区，阿什莉将这里买下来。装修了几个房间，有全石料的，里面有游泳池，海洋环境；有钢材的，四壁和天花板全是不锈钢，闪闪发光，纤尘不染；有木质的，木材为天然的多孔性材料，吸声、隔音性能良好，舒适安静。一切都是按照夫妻的喜好来布置，看得出阿什莉的用心。

如此静静盯视这光秃秃平滑滑的大理石墙壁的时间里，他们是否感到奇迹；走出海底人世界，并且来到陆地上，这一切都那么神奇。俩人犹如一把软糊糊的泥巴贴在平板板的大理石地面上，消磨时间也是一项重要训练。阿什莉有几分猜测：“他们是海底人？”

对此，阿什莉时时留意，处处小心，不敢出现任何纰漏，以免给夫妇造成伤害。白天不能出去，到了晚间，可以说是他俩的自由天地。

阿什莉同他们走过木板桥，顺着岸堤，来到港湾，来到巴尔岛。有月无月都不是问题，因海底人的视觉、听觉、触觉，都非比寻常。在黑漆漆的深海里，能感知深海里的残余光线以及生物体发出的光，感知不同波长的光。身体表面布满感知细胞，能听出低频的声音和感觉出水流以及海底的火山、地震、磁场等等。

海底人继承了原星人的生理基因，有着星际物种的高级智力和学习能力，在地球上，生存环境带来了威胁，逐渐变成这样。在海洋里，肌体锻炼得异常的富有韧性，且有着相当强的耐力，触觉也十分灵敏。

俩人跃入水中，到达海面之下40米左右的地方，在这里非常平静的，一片祥和。时而像海豚一样跃出水面，再一条线地扎入水中；时而在海水里深潜，同海水里的鱼类结伴同游；时而将头露出水面，瞻仰深邃的夜空，或满天星斗，或一轮明月。阿什莉等在岸上，每每都要尽兴，然后一同回去。

相处的时间久了，迫切要解决的就是沟通问题。阿什莉聘请专业的手语翻译，练习和掌握手语知识，然后再把自己学会的手语动作，按实物去教会他们识别。逐渐，夫妇掌握多了就可以同阿什莉进行交流。

交流多了，阿什莉证实俩人是海底人，由于逃婚，流落荒岛，在那里把阿什莉救上岸，也逐渐得知海底国家的事情；她是履行承诺的，绝不让无关的人知晓和接触。

说起来，阿什莉对生命很满足，有些命运逃避不了，也走脱不掉。莫迪丽走过来，随手拿起影集翻看，她并没有阻止，更是觉得只有莫迪丽可以倾诉。阿什莉讲起了中国的往事，以及故事里的酸楚；还有海难中分开的斯蒂芬，动情之处，眼含热泪。莫迪丽懂得了陆地人丰富的情感，以及有那么灿烂的文明。

时光是渐深渐钝的刀，不论是毫无计划的路径，还是很随意的品味；画面所具有的色彩只存在感受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单纯的颜色。仿佛是过去多少岁月遗留的足迹，经历过很多春秋的洗礼；似乎都可以拂去岁月的灰尘，历数已经走远的时日，重新去领略昔日里的激情满怀。

她们时常交流，比如，阿什莉用图片讲述：“人类进化的过程是这样的，有一部分猴子留在树上生活，有一部分来到地上生活；在地上的这部分进化成类人猿，猿人，古人类到人类。还有一种说法是外星人改造了地球上的古猿人，总之，这些都说不清楚。”

莫迪丽告诉她，陆地人和海底人虽然在外形上相似，但差异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呼吸系统。海底人医学水平较低，是因为海底人很少生病。也谈到了陆地人和海底人在文明上的差异：陆地人有灿烂的文明，但始终存在于战争的威胁里。海底人性格里有种依赖性，反叛性不足。

陆地人自从诞生以来，就带着适者生存的特证；不光是其它物种，就是自身也不会仁慈。海底人也是经过漫长的积累，才有了科技上的飞跃。实际上，海底人对陆地人没有太好的看法，对这个种族是有畏惧感的。有时候，海底人也在静静地看着陆地人的发展，有机会接触，又怕带来危险，就像二次大战里的海战一样，那么多的尸体漂浮在海上。

莫迪丽还告诉她，在海底社会里，核心的科学技术是不允许女性懂得和掌握的，在男性里也只有少数人才可以……

别墅后面，是绿色的藤萝和美丽的花卉环绕起来的走廊，道的另一面，便是成排的别墅区。走出来，就能同小镇的居民接触。别墅的前面，从窗口望出去，港口里有许多的私人游艇漂浮在水面上，大多是白色，显得格外地洁净。有许多岛屿矗立在港口周围，被绿色的山林覆盖，只要随便走出去，都是风景如画的小径。很多时候，也有很多骑单车的旅行爱好者，带着安全帽，背着骑行背包，在岸边神采各异的观看着远处。

迄今为止，阿什莉一直都是十二分地神经质，十二分的小心翼翼；即使这样，对于国家的情侦系统来说，只不过是不惊动当事人而已。

清晨的阳光，在云海间，浑然一体的感觉。看早上喷薄欲出的朝阳，山海之间那种浑然一体的感觉。推开窗，向港湾望去，旖旎的青山已把看似相连的海天横隔开来。蓝天下，鸥鸟群翔；碧海上，舟帆点佈，山明水秀的景观赏心悦目。

阿什莉走出家门，街上的行人来这里旅游的人居多，这里除了旅馆林立外，最著名的是龙虾餐厅，似乎家家排长龙。一竖三横的主干道，道路笔直。四处的房舍，植物爬满墙，到处有绿荫歇脚的地方。

阿什莉在商店里买了好多时装想给夫妇俩穿，莫迪丽走出来摆手示意阿亚迪拉正在睡觉。一前一后来到阿什莉的房间，兴高采烈地将时装掏出来扔到床上；开始一件一件地试穿，从莫迪丽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陆地生活的喜欢和热爱。

阿什莉想象出是莫迪丽饮食生活所致，分明服装是按照她的身材购买的，“好像很苦难”，她奇怪地嘀咕着。

莫迪丽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阿什莉很兴奋地说：“你有宝宝了。”莫迪丽点点头，神情里流露出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