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下水道的老鼠
借着仪器的指引，两人找到了聚集最多光点的下水道，据颜霖所说，这些老鼠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之一。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老鼠的问题，废水处理厂内空无一人，唯有铁将军牢牢地把守着大门，由于不知道门口的摄像头是否还在工作，两人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翻墙而入。
“你翻墙的动作是不是太熟练了一点。”以前最多翻过学校低矮围墙的陈牧是靠着召唤触手拉扯进来的，反观颜霖，那叫一个轻松写意，明明是使用符箓的巫师，偏偏展现了强大的运动能力。
“我以前是专门练过跑酷的，你以后有空我可以教你，有些时候还是挺有用的。”颜霖一边紧盯着手持生物雷达锁定目标，一边向陈牧传授自己的经验：“根据统计，各种异常现象在闹市出现的概率是最高的，掌握点跑酷技巧能省下很多麻烦。”
陈牧不解地询问道：“可是我们应该算是官方组织吧？有必要这么躲躲藏藏的吗？”
“我跟你说过吧，异管局主要目的是避免异常现象暴露在普通人面前，防止引发混乱。”颜霖轻叹一声，似乎有很多感慨：“普通人是很容易被某些异常现象蛊惑的，如果我们太过张扬，容易引来不满，而且也要防止万一有内部的人想要利用这一点。”
“听起来有点道理。”陈牧点点头，颜霖所说并不复杂，只需要稍微想想过去的历史上那些假借神仙妖魔名义作乱的事件，就不难理解异管局行事作风背后的意义。
“当然，我们只是被摄像头拍下来其实问题不大，顶多让人当成小偷，只需要跟本地的警察打声招呼，也不会出多大问题。”颜霖又补充了几句：“但是那样我们就得些检查，三千字起步，我不想写，所以还是翻墙更省事。”
“好吧，我就知道。”陈牧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他直觉认为这才是颜霖选择翻墙的主要原因。
“好了，就在前面。”颜霖指着一座只储藏了一半污水的污水池，数个下水道的出水口分布在污水池的池壁上，手持生物雷达所指向的下水道正对应着其中一个。
“我们，得爬下去？”陈牧心底升起了退缩之意，隔着几十米都能闻到污水池那呛人的恶臭，再接近一点还不知道有多折磨人呢。
再者说，仅仅是顶着下面的污水散发的恶臭往下爬还是小事，玩意掉下去……只要稍微一想那种可怕的场景，陈牧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落得个生不如死的地步。
“别磨蹭了，跟我走。”颜霖确认了目标之后就收起了生物雷达，一手拽着陈牧的领口，一手拎着背包：“不就是有点臭吗？看你害怕的那个样子，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陈牧见颜霖如此态度不由得有些羞赧，比起对方，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太差劲了，带着这种惭愧的心情，陈牧反抗的力度很小，轻而易举地就被颜霖拽到了污水池的边上。
颜霖从背包里掏出来两根绳子，一根递给陈牧，指着污水池边上的护栏说道：“把绳子拴在上面，拴结实点，真要是掉进去了，可不一定会有人救你。”
“你不救我？”陈牧一边拴绳子一边问。
“当然不救，太恶心了。”颜霖往下面看了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我要是掉下去就当场自尽，绝不苟活。”
“你是因为肯定自己掉不下去才这么说的吧？”陈牧翻了个白眼，以颜霖之前翻墙时表现出来的动作之流畅，绝对没有任何掉下去的可能。
“对啊，你很聪明嘛。”
“居然承认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先下去，你自己小心点。”
看着颜霖如猿猴一般翻过栏杆，抓着绳子往下爬，陈牧看了一眼飞在半空中的克拉肯，带着些许祈求语气说道：“克拉肯，你待会可得跟紧我，我要是有个万一，你一定要抓住我。”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陈牧对克拉肯的飞行能力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只是克拉肯自己的话，飞行速度和飞行高度丝毫不下于一般的飞鸟，但是如果让克拉肯多带上一个人，那就很困难了，不但速度会大为降低，而且也飞不了多长时间。
陈牧也没指望克拉肯可以带着自己飞下去，只希望他能给自己提供一个反应时间，也不求别的，只要让他有时间重新抓住绳子就足够了。
“好，我一定抓住你。”克拉肯炫耀似地在空中飞了一圈，眼下恶劣的环境对他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
“那我下去了啊。”陈牧小心地翻过栏杆，抓紧绳子，按照颜霖刚才传授的技巧，双手交错向下，不奢求多快的速度，只求足够稳。
“你快点行不行啊，这地方味道很好闻吗？”颜霖探出一个脑袋来催促陈牧加快速度，陈牧却不为所动，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缓缓向下，足足用了两分钟才下到下水道入口处，比起颜霖来慢了不知道多少。
“快点吧。”颜霖一伸手将陈牧拽进了下水道里，作为本地最大的几座废水处理厂之一，这里的下水道也足够宽阔，一来流量大，二来也是为了方便检修，这也保证了两人可以有地方落脚，而不是被污水淹没。
“这个味道……呕……”陈牧刚才一番攀爬耗费了不少体力，本能地大口喘气，结果就被下水道里的浓烈味道熏了个半死。
反观颜霖，不说是毫无影响，但是完全是行动自如，全然不像陈牧这样喘口气都想把昨天的饭菜全吐出来的糟糕样子。
“拿着这个。”颜霖似乎是终于看不下去陈牧这幅样子了，从口袋里取出来一枚符箓交给陈牧，让他贴在身上。
这个符和之前两人入水时所用的避水符作用类似，只不过这个起到的是类似防毒面具的作用，无需阻隔水流，持续时间反而长了不少。
陈牧收下这张符，刚想道谢，就看到颜霖的上衣内夹着一张符，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你刚才就给自己戴上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
“嗯？你说什么？”颜霖的表情毫无变化，而是重新取出手持雷达，一边沿着下水道往前走一边念叨：“在这里一定要小心，真要是有点什么意外，一点反应空间都没有，我到时候不一定顾得上你。”
“别转移话题啊。”陈牧确定自己根本奈何不得颜霖，只能跟在她的身后，说是要小心戒备，陈牧却不知道该戒备点啥，自己的感知能力能比得上穿透十几米地面还能探查到目标的雷达吗？
“嘘，来了。”颜霖忽然示意陈牧噤声，将雷达塞回背包，从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之后，掏出来一把匕首，先是握在自己手里，比划了几下之后，又交给了陈牧，并与陈牧换了个位置，让他顶在了前面。
“喂，我可不会用这玩意啊。”让陈牧拿着匕首比划两下还行，但是那是模仿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动作，他可没学过如何使用匕首，真有点什么事情，陈牧很担心先伤在匕首下面的是自己。
“放心，那把匕首自己会动，你只要跟着感觉走就行了。”颜霖让陈牧顶在前面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她使用符箓都是需要一点施法时间的，现在又没有布置阵法的时间，只好选择让陈牧客串肉盾了。
“跟着感觉走是什么意识流说法？”吐槽归吐槽，陈牧能够猜到手中这把看似普普通通的匕首必然有不凡之处，大概是那种开了灵智能够辅助使用者退敌的神兵利器？
只可惜陈牧目前看不出这把匕首的任何非凡之处，只觉得比看起来要稍微重一点，锋刃看起来也不是很锋利，和常见于各类东夏传统幻想小说里的神兵相去甚远。
“吱吱，吱！”就在陈牧研究手中匕首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啸，随之而来的是某种活物在水里奔行的动静，借着下水道出水口的光照，陈牧面前能够看到前面窜过来数个块头不小的大老鼠。
“这是老鼠？这是TMD狗吧。”经过之前异界大蚂蚁的洗礼，陈牧自以为接受能力有了质的提高，然而看到趴着都能到人膝盖高度的大老鼠，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如果是一只和眼前这老鼠差不多体型的大狗，陈牧未必会是现在这个反应，但是看着数只大老鼠这么窜过来就有点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
更别提这些老鼠都有一双血红色眼睛，再加上嘴里伸出来的手指长短的门牙和一身肮脏毛糙的毛皮，恐怖程度直线上升。
陈牧先是召唤了三根触手缠住了三只大老鼠，又举起匕首，学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动作，摆出了一副戒备的架势。
冲在最前面的老鼠丝毫不顾陈手里的武器，猛地后肢发力窜起半米多高，直奔陈牧前胸扑来，张开的大嘴露出了其中狰狞参差的牙齿，最前面的门牙之上还带着污水和残渣，如果被咬伤，伤口大小姑且不论，各种感染肯定是跑不了了。
“滚！”陈牧张口斥喝一声，亵渎之言-震慑发动，窜起的老鼠眼睛之中莫名多了几分恐惧，就连张牙舞爪的架势都收敛了几分。
陈牧见此机会急忙挥舞匕首刺了下去，寒光一闪，匕首就割断了老鼠的咽喉，大老鼠无力地坠落在地。
“我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陈牧面对自己制造的场面愣了一下，后面的老鼠却已经跟了上来，急忙举起匕首抵御，以免被这些丑陋的大老鼠伤到。
借着匕首的辅助，陈牧一时间竟发挥出了不亚于专业人士的战斗力，十几只老鼠的围攻竟被他一个人拦了下来，克拉肯想要帮忙都没找到机会。
只是匕首可以提高陈牧的战斗机巧，却不能增强他的体力，与老鼠们搏斗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胳膊开始发酸发麻，只能开口催促身后的颜霖：“好了没有啊，我快撑不住了。”
“马上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