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文字

陈牧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石壁上也刻有文字，急忙取出手机来照明，发现这上面使用的是东夏古代的文字，陈牧只能连蒙带猜地理解文字的意思。

　　“有点意思啊。”陈牧的阅读速度越来越快，最终等他看完全部内容，不由地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石壁上记录的内容和那鲛人密切相关，在这里刻下这些文字的是古代泉窠岛的一个秀才——那时候泉窠岛还不叫泉窠岛而是泉客岛，泉客正是鲛人的一个别称。

　　在刻字人那个年代，泉客岛附近还经常能看到鲛人出没，岛上的居民时不时还会和鲛人做生意，鲛人拿自己纺织的丝绸和海中的特产换取一些陆地上特有的产品。

　　这个刻字人也曾经有幸和鲛人做过交易，对这些样貌古怪的海中生物还是有些好感的，然而泉客岛附近有鲛人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当时统治东夏的一位皇帝耳中。

　　说起那位皇帝，陈牧也有所了解，向来喜欢炼丹求仙，听说了鲛人的事情之后，便想拿鲛人的血来炼丹，好让他长生不老。

　　皇帝下令水师前来捕捉鲛人，然而那时候的东夏水师顶多在内河耀武扬威，到了海上根本就无从发力，面对擅长御水的鲛人大败而归。

　　这其间自然发生了很多事情，水师虽然大败，却也取得了一些战果，其中就有一个鲛人受伤之后来到泉客岛上，被岛上居民救下。

　　这之后自然就是一段俗套的跨越种族的爱情故事了，只是鲛人形象终究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而且鲛人生来就是鱼尾，也不是很适应陆上生活，只能和自己的恩人洒泪分别。

　　谁知道没过两年，那个被救走的鲛人又回来了，这一次已经彻底获得人身，据说当时鱼头也变成了人形，于是一场跨种族婚姻就这么成了。

　　然而美好的童话故事到此为止，来到岸上的鲛人失去了种种特异，却偏偏保留了流泪化珍珠的本事，她的丈夫性格懦弱，导致经常有那利欲熏心之人用种种手段谋夺鲛人的珍珠。

　　最终，在某次争执之中，鲛人的丈夫被一个无赖打死，愤怒之下的鲛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往日那些欺辱她的人全都杀死，，如此还不够，这个鲛人还想让整座岛给她的丈夫陪葬。

　　那个时候的鲛人满心悲愤，还掌握了许多诡谲难言的邪法，岛上居民除了战战兢兢等待死亡降临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幸好当时一位有大法力的游方和尚恰逢其会，设计了这个水下山洞镇压发疯的鲛人。

　　石壁上的记录就到此为止，陈牧看完之后，对那个可怜的鲛人不免生出几分同情，看着对方被雷劈了之后已经奄奄一息，正想劝说颜霖要不干脆放过这个可怜人算了。

　　“放过她？那她再报复这座岛怎么办？”颜霖不同意陈牧的想法，听完了这个故事，她反而觉得这个鲛人更危险了，她用歌声影响控制村民也许就是想完成之前没完成的报复行动呢。

　　陈牧拍了拍脑袋，颜霖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只顾着同情这个鲛人了，都忘了对方可能带来危险了。

　　“那我和她聊聊？”陈牧觉得事情也许还有挽救的机会，反正现在鲛人已经无法行动了，总归要尝试一下能不能劝说对方放弃报仇，再决定要不要杀死她比较好。

　　颜霖则觉得陈牧的法术对鲛人的效果有限，此举不过是无用功罢了，她始终觉得这家伙其实能听懂他们说的话，故意装不懂而已，这样的话，陈牧再怎么做也没意义。

　　使用了法术之后，陈牧蹲下身子，看向地上的鲛人，正欲开口却看到躺在地上的鲛人双眼猛地睁开，一双眼睛已经变得浑浊不堪，口中持续发出令人头痛的尖叫。

　　“你看，我就说没用的嘛。”颜霖拉开陈牧，又一道闪电劈下，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雷电击中鲛人倒是留下了灼烧的痕迹，然而鲛人口中的刺耳尖叫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小宇宙爆发了？”陈牧后退几步，看着已经无惧雷击的鲛人，吐了个很有年代感的槽。

　　颜霖就不想陈牧这样轻松了，一手捏着一张雷符，一手则从腰间取出了一截短短的木棍，警惕地看着鲛人。

　　“这棍子能打人吗？”陈牧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颜霖，鲛人的异常明显不对劲，但是拿出一截黑漆漆只有手掌长短的木棍的颜霖显然更奇怪一些。

　　“雷击木，能增强我的雷法。”颜霖简单解释了一句，顺手挥舞了一下手中木棍，一道雷电从所谓的雷击木尖端延伸而出，在半空中分出数个分叉，最终全都落在了鲛人的身上。

　　雷击木对雷电威力增强可以说是肉眼可见，在鲛人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明显了许多，甚至让鲛人身上的鳞片都出现了卷曲，露出了下面焦黑的皮肤。

　　然而如此程度的雷击还是没能对鲛人造成什么干扰，在颜霖和陈牧警惕的眼神之中站起来之后，鲛人再度张开大嘴，想要继续用尖叫来攻击两人。

　　有了防备的颜霖抢在鲛人之前施展了法术，数道雷电落在鲛人身上，其中一道还沿着鲛人张开的大嘴蔓延到了她的舌头之上，硬生生打断了鱼人的尖叫。

　　相比起有鳞片和厚实皮肤抵消雷电的仪表，鲛人的舌头明显脆弱了很多，同样威力的雷击就让她痛呼不已，看向颜霖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畏惧。

　　颜霖看这样有效，便有意识地控制雷电尽量往鲛人的嘴啊眼睛啊之类的位置劈，连番雷击之下，鲛人终于扛不住了，转过身子，用后背对着颜霖，这样也能多抗几道雷击。

　　“这样就有用了吗？”颜霖哂笑一声，脚下几个错步，便来到鲛人的侧面，正当她准备继续施展雷法的时候，那鲛人突然迈开双脚，对着山洞的岩壁撞了过去，一时间鲜血横流，鲛人滑落在地，再无动静。

　　“自杀了？”不管是颜霖还是陈牧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鲛人看起来处于下方，但是以她刚才表现出来的将雷电当挠痒痒的皮糙肉厚，夺路而逃未必不可行啊。

　　“我还以为这家伙还有后招呢，浪费时间。”颜霖不屑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木棍。

　　这雷击木虽然可以增强雷法，却也是有代价的，刚才劈鲛人劈的痛快，现在雷击木顶端都燃烧起来了。

　　急忙熄灭了雷击木顶端的火焰，这木棍也断了几分，不知道还能用几次，这也是颜霖一开始没拿出这根“法杖”的原因。

　　颜霖带着这种心疼的情绪正要上前检查鲛人的状况，却看到鲛人体内流出的血液都诡异地沿着石壁倒流了上去，染红了石壁上的一个个凹槽，而这些凹槽恰好组成了一个个生僻却带有魔力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