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可能
“小凡，熊群退了么...”
“退了，退了！爸你别说话了，我先带你去找医生。”
“太好了，寨子守住了，还有寨子里的你和小羽...”
...
“周凡卿！”
一道橙光突然从天而降，截断了周凡卿前往金城的道路。
周凡卿抬起头，便看到傅沛云坐在一个土丘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傅沛云一跃而下，站在周凡卿面前似乎有些高兴的说道，“你还真追过来了。”
“你的人，都走了？”周凡卿看了一眼四周，“还是都死了。”
傅沛云不在意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我有点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破绽在哪？”
“拾荒者。”
“嗯？”傅沛云挑眉示意周凡卿说下去。
“拾荒者，可以说是寨民中比较特殊的一个群体。
几乎每天都在面对危险，且都有明确的目标，哪怕是被动的目标，所以这个群体有可能成为魔鬼，但几乎不可能变成疯子。
毕竟这个世界对拾荒者来说没有多少值得失望的事情，也没有多少值得恐惧的事情。
你想用何峰的疯癫来侧面展示大家在戈壁上的危险，只能说画蛇添足，反而暴露了自己。”
“原来如此。”傅沛云一副虚心反省的样子，“果然细节决定成败。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了解一下寨民的情况，这次回去得好好补补课。”
“以后？”周凡卿再看傅沛云，另一个世界已经出现了。
傅沛云的橙色浓度比较深，实力显然比宗飞白更强，但是周凡卿注意到，傅沛云的凡力此刻非常的不稳定。
周凡卿基本可以肯定，这是因为游灵对傅沛云的消耗。
傅沛云对以后这个说法毫不避讳，“西寨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肯定会有以后。
不过这不是你现在该去关心的事情，我相信你应该能感受到，我对你的重视是真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这个事情。”
周凡卿冷笑一声，“我当然能感受到，伪善可比真诚的恶毒更让人印象深刻。”
傅沛云的表情略有一些失望，“你特地追上来，难道不是为了跟我走么？”
“拾荒者身体里的东西是什么？怎么处理掉？”周凡卿直接发问，懒得在没意义的话题上浪费时间。
“那些东西应该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傅沛云看了一眼手表，“而且现在你在他们身上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因为就算没有他们，熊群还是会攻击寨子的。”
“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就是单纯的做个试验。”傅沛云平静的看着周凡卿，倒是愿意耐心回答，“一方面试验药物，一方面试验野兽，还有一方面，则是验证一个猜想。”
“那你知道这个试验会对寨子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么？”
“会死一些寨民，但大部分应该还是来得及逃跑的，就像你一样。”傅沛云轻描淡写的说着。
周凡卿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你好像还挺骄傲。”
傅沛云表现出强烈的自我满足，“我为什么不能骄傲？我们这一次试验的目的是为了造福全人类。
为了这个目的，一定的牺牲本就是有必要的，几百个人和几亿人类比起来，孰轻孰重？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爽，但我还是建议你跟我去一趟金城，了解了解事情的原委，你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傅沛云的表情让周凡卿忍不住发笑，“你有孩子么？”
“没有。”
“你有父母么？”
“死了。”
“你有兄弟姐妹么？”
“我是独女。”
周凡卿，“...”
“老公总有吧？你不是还抢了人男朋友？”
“早就分了。”
“得...”周凡卿感觉情绪突然就断了，“你...也不容易。
行吧，我还有一个问题，当年西寨突遇兽群攻击，野军全部消失无法联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
周凡卿点着头往后退了几步，“我没问题了，如果你也没问题的话，开始吧。”
傅沛云愈发失望的冷笑了一声，“你还是傻的有点可爱啊，周凡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我特地在这里等你，可不是想看你在我面前犯傻的。”
周凡卿开始外放凡力，“我只知道，牺牲绝对不是一个应该拿来被利用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确实总会有为了团体而牺牲的个人，我承认这一点，但是他们的牺牲是主动的。
而不是被人当做弃子，当做工具，当做小白鼠，至少，不应该是。
所以你那套言论，就是狗屎。”
傅沛云看起来有些生气道，“周凡卿，你可知道寨子是怎么来的？
要不是一些人的阻挡，寨民，早就已经成为了奴隶。”
周凡卿还在继续外放凡力，“寨子里的人虽然时常自私，虽然时常愚昧，虽然时常胆怯。
但是寨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底线。
这样的一群人，当然不可能成为奴隶！”
周凡卿将自己包裹着在黑色凡力之中，不再废话，宛如一团黑雾向傅沛云冲去。
傅沛云伸出右掌对着周凡卿，长长的叹息一声，“这就是你送死的理由么。”
周凡卿没有应话，因为他的注意力正高度集中。
当黑雾状的周凡卿即将触碰傅沛云时，上方出现巨大的橙色能量，直接将这团黑雾压到地面。
“你太弱...”
“噗！”
傅沛云刚想嘲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闷响，一把短剑插入了傅沛云的背部，且正在接近她的心脏。
“轰！”
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短刀被逼出身体，连带身后的周凡卿一起被甩出了数米。
“这是宗飞白的招数。”傅沛云有些震惊的看着马上站稳的周凡卿，“你怎么会他的招数？”
周凡卿有些可惜的看着手中沾血的短刀，他上来就直接用宗飞白的技能，就是想打傅沛云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傅沛云的反应还是快了一拍。
“对了，那个时候好像确实听到帐篷里的宗飞白提到你在战斗中学习他的技能。”傅沛云转过头看了一眼逐渐散去的黑雾，“因为还不能精准的具象出人形，所以干脆把自己模糊成一团黑雾么？
也是，黑雾要比人形要容易具象的多，你很聪明。
而且你能隐藏凡力，这招对你来说确实比宗飞白的可塑性更强。
但凡力的范围外放和远程具象控制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需要对凡力有极其精准的控制，不可能只是跟宗飞白交手一次就学会这一招。”
傅沛云一边分析，一边开始爆发出巨大的压迫感，“你身上的秘密有点多啊。
看来还是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周凡卿，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跟着我。”
周凡卿一脸的嫌弃，“不可能。”
任务发布：势不可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