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最后一片拼图
木叶57年9月初的时候，无限WIFI之术发动了。
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有不知其数的信息被录入到宇宙定律的“注释区”里去了。想要看完这几分钟内产生的数据，按照寻道者之前解析世界的速度，足足需要一亿两千万年，是神性的他存在时间的十二倍，是人类这个物种历史的数倍。
但对于拥有分身的强大计算能力的秋雪而言，处理这些数据的速度要快得多。
花了大概三个月，等到木叶57年12月初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对这几分钟所产生的数据的全部处理，并且由此增加了分身的数额，更是加快了处理的速度。
不过……这三个月内产生的数据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恐怖的数据。
秋雪处理数据的速度确实在变快，但无限世界不断衍生和分裂的过程更快，而且是几何倍率上涨。
现在每经过千万分之一秒，就会储存与之前三个月全部时间叠加相当的信息量。或者说，每千万分之一秒，储存的信息量增加一倍。
如果一味地处理那些数据，也就太过无聊了一些。
秋雪的本体在过着日常的生活，和分身之间也只是偶尔有联结。
他如常地，早上起床坐在沙发上面。
略微有些突兀地，左眼传来了那温热感。秋雪隐隐预料到，大概又是什么充满了恶意的文字。
一行小字逐渐在视网膜上编织成形。
“或许……吧。”
左眼中呈现的文字，反而用了有史以来最为温和的语气。只不过述说的内容始终不变。
秋雪开启时空间的通道，来到了寻道者的面前。
他没有和大蛇丸待在一起，因为此时不需要其他人的协助也能分析数据。
“怎么了？”
秋雪对他摇了摇头：“这种方法行不通。”
“行不通？”
“虽然说一开始就早有预料，但我还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验证这一点。这段时间以来，我检查了数万个世界的记录，但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特殊之处。”
“这只能说明，拥有特殊记录的世界非常之稀少吧？”寻道者说。
“是啊，非常稀少。稀少到在所有的可能性之中，只有你我两个世界罢了。”
“什么意思？”
秋雪说：“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答案。无限WIFI之术从原理的角度讲，就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虚拟世界的技术是错误的，因为它永远也无法产生特殊的记录，一开始就不可能制造出超脱的可能性。”
“……”寻道者沉默地思考，他尚且不明白秋雪的意思。
“这里有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到底是因为世界的特殊记录产生了你我，还是说你我导致了世界的特殊性？”
“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秋雪解释道：“我们这两个世界剩余下来的那部分记录，可以产生跨世界移动，和宇宙信息储存器这两种特别的理。但我查看了这么多世界，它们别说用来形成这种级别的理了，甚至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存在。”
“得到理的方式，就是用一定的记录去衍生。但是我们的世界本不应该如此特殊，除非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利用到了本身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其他记录！”
“其他记录？”
秋雪直视着他的双眼，缓慢但又对自己的话语毫不怀疑道：“很早之前，我就去过你的那个世界，并且发现了某些特殊的答案。关于黑体释放出的辐射与其表面温度的四次方成正比的定律，你们那个世界叫做什么？”
“斯藩特-玻尔兹曼定律。”寻道者说。
“那么请问，斯藩特是谁，玻尔兹曼又是谁？”
“……”
缓慢地，寻道者一点点睁大眼睛。
“在忍界的历史上，有叫做这两个名字的人吗？是因为他们共同发现了这项规律，然后才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吗？应该不是这样吧。”
“……不是。”
“有些巧的是，那个定律在我们这个世界也叫做斯藩特-玻尔兹曼定律。它是由我发现并且命名的，我对其他人的解释是：如果把所有定律都叫做我的名字，那就太容易搞混了，不如编几个人出来。”
“这太奇怪了，难道你也巧合地编出了那两个名字吗？直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所猜测，关于你身上的特殊之处。”
寻道者一点点回忆起来，自己在神性的那一千万年之前，还曾经有一段属于人性的历史。
而在那段作为大蛇丸而活着的历史之前——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留了下来。
“你大概已经把它忘得差不多了。不过那才是我们特殊之处的证明，这是与一个超越忍者世界，超越忍者故事的世界之间的联系。”
“无论是斯藩特还是玻尔兹曼，爱因斯坦还是麦克斯韦——这些全部都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是凌驾于真实世界之上的，读者的世界！”
一些星星点点的碎片在寻道者的记忆中凝聚成形，那是些不太重要，但却无比重要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吗？”寻道者自言自语。
“想起来了吗？”
寻道者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在作为大蛇丸而活着之前，我曾经还以另外一个方式，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过，那就是你口中的读者世界了。”
“我……大概是一名研究员，是个女性，因此携带着这些科学的知识来到了忍者世界。在那之前，我确实听闻过有关‘火影忍者’这一漫画与动画作品的情报，但不过对内在剧情一无所知。”
“除了那些科学的知识之外，对于我而言那些记忆并没有什么作用……或许也是我遗忘它们的理由。”
秋雪安静地听完，补充道：“那些记忆大概不是保存在这个世界的你的大脑中的，至少我无法发现那些记忆。你的行为只不过是被那些记忆在这个世界的投影所影响到了，放在几百年的人性与上千万年的神性故事中，遗忘它们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即使不去在意它，这依旧是一种特殊。你作为这个特殊的个体，甚至都让自己的世界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异变。”
“在衍生理的过程中，这份与读者世界的连接也在不知不觉中掺杂了进去，最终导致一个机会的产生。”
寻道者忍不住问道：“那你身上的特殊之处呢？”
“我的左眼。哪怕时至今日，都有某些自称是读者的家伙，以一种世界之外的方式向我传递消息——告诉我超脱是不可能的，告诉我那是作者亲口承认的答案。”
“读者……作者……这是什么？”
“正是字面意思的那般存在，我们所有的故事都被呈现在一本小说之中，受到了作者的任意操控和支配。祂只需要在键盘上打下几个简单的字符，就轻而易举操控了我们的命运。”
“在现实世界之中的你，叫什么名字？”
寻道者好似很艰难地思索：“叫做……冬……”
接下来的名字好像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秋雪已经明白：“看来你就是那最后一片的拼图了。具体的名字无所谓，但是你看这样的话，岂不是春夏秋冬的四个人全部都已经出场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取名的巧合，而单纯只是作者的恶趣味罢了。不过是一个取名废物的作者，一拍脑袋想出来的荒谬但又希望借此来取悦读者的命名方式。”
“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同等地受到作者的支配，虽说来自不同的无限月读世界，但却身处于同样的一部作品之中。”
“而且还是粗制滥造一般的同人作品，不受原著作者允许就肆意改编，不过是用于排解自己无聊时随意敲打键盘而写下的简单文字罢了。”
说出这些受心理学家引导的话语之后，秋雪刷地抬起头，仿佛看向了屏幕另一端的——
读者与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