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认知差异
“需要干爹给你介绍吗？干爹认识的青年才俊还是不少的。”
“这个就免了。”叶月伊津奈直接回绝。
“要不是怕二千花阿姨生气，我都想找你招婿来继承童守寺了。”诸行无常叹了口气。
叶月伊津奈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二千花”是自己奶奶的名字，平时都是听人家称呼她为“叶月夫人”的，极少听有人叫她“二千花”这个名字。
“的确，那个老太婆凶起来真的很可怕……”叶月伊津奈回想起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刚才童守小学那个不知火凉来过了吧？什么事？”
“你回来的时候遇到他了？”诸行无常把和不知火凉做的交易大致说了一遍，又道：“这种天才的一个承诺，干爹赚大了。”
“什么天才，我也是天才啊。”叶月伊津奈不服气地嘴硬了一句，心里却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丛鲜红火焰，气势也弱了几分，“那些遗骨呢？”
“在佛殿里，如月正在做晚课供奉它。”诸行无常把茶杯满上，“你也是二千花阿姨一手教出来的正统继承人，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我才不会做那种没品的事啊！那个女人的幽灵我在外面看到了，只是好奇她的死因是什么。”
“遗骨损坏得厉害，应该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吧。干爹不懂灵力，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损坏得厉害？应该不是生前受的伤吧？不然那个女人怎么一点怨气都没有，看起来那么干净。”叶月伊津奈思考了一下，
“这个干爹就不知道了。”诸行无常喝茶，“伊津奈，你跟他动手了？输了多少？”
“为什么前提是我输啊！”叶月伊津奈舞了下小拳头，悻悻地趴在方桌上，声音闷闷的：“没有动手，这次就算放过他了。”
“你不是要跟他分胜负的吗？”
“啰嗦。”
“是你刚刚说的昨天的那件以津真天对聚集事件？他也参加了？”
虽然诸行无常被确认为无灵力天赋，但是相关的一些纯见闻类的知识还是有被教导过的。
沉默了一阵，叶月伊津奈的声音才响起：“招来以津真天的源头，是一片邪气，菖蒲说他一瞬间就解决掉了。”
诸行无常不清楚这是什么程度，不过有现成的样本可以对比，“如果要你动手呢？”
“我的管狐还没有诞生出克制邪气的特化体，要净化邪气的话需要从那些带出来的书里找法术。”叶月伊津奈郁闷道，“我还没学到这个层次。”
“那一之濑宫司呢？这个你应该问过了。”
“菖蒲说等她开阵之后要花一个小时可以确保清理完毕。”
“这么久？”诸行无常沉吟了一下，“看来干爹确实赚大了。”
“好难受。”
“你压着心脏了当然难受。”
“……干爹，你这是打算对干女儿出手吗？”
“伊津奈啊，你还太小了。”
“明明不小了！”
“我是说年龄。”
“……”
#
星期一，月曜日。
一觉睡到天亮。
不知火凉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蒙蒙亮，笼着一层雾气，似乎是昨天夜里起了雾。
各种日常做完，一直到拿着钥匙要去开大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好像少了点什么，赶到音乐室外，长谷川仁美正蹲在半空中透过走廊的窗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的钢琴，底下躺着一条长长的水管，以末端为中心洇开的水迹布满了窗口附近的一小段地面。
没错，这就是临时想出来的扩大长谷川仁美活动范围的土办法，找个水龙头接一段水管，想拖哪就放哪。不过应该是他封口时没做好，结果半夜漏水了，还好情况没有太严重。
“辛苦了，有什么情况吗？”不知火凉一边收着水管，一边随口问道。
长谷川仁美一夜下来依然神采奕奕的，飘在他身后答道：“有个女孩进去弹了一会儿就走了。”
“几点出现的？”
“两点，我看过墙上的时钟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弹琴没有声音，我看到她明明很认真的，琴键都按下去了。”长谷川仁美有点困惑。
“对了，”不知火凉想起来一个问题，“你能分清她是幽灵还是游荡灵吗？”
“幽灵？游荡灵？”长谷川仁美糊涂了。
“你应该能看到街上的那些没有意识的灵体吧？那些就是游荡灵，它们会慢慢自动消失。”不知火凉给她说明，“至于幽灵，就是跟你差不多，短时间内不会消失，还会进行各种方式的作祟的。对了，你看到那些游荡灵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哪里作祟了……”长谷川仁美撅了撅嘴，不过还是回答了不知火凉的问题，“那些在路上走来走去的灵的话，感觉就像是本来就应该是在那里的，不知火先生提了我才注意到……”
认知差异么？正常人第一次见那种景象应该都会吓一跳，而幽灵见了满街的游荡灵之后哪怕并没有任何记忆也会习以为常下意识忽略？
不知火凉这样想着，把自己怎么召唤她出来的过程告诉了她，犹豫了一下顺带连上次两个学生那次的也一并说了。之前在她刚清醒时只让她知道她自己死了，却没把为什么会在厕所里这件事说出来。
这也算是小小的测试了，这几天相处下来，长谷川仁美的状态似乎比较稳定，如果这个也不会刺激到她，那么暂时就可以确认在一定程度上她是安全的了。
想到这里，不知火凉丢了个点亮长谷川仁美头顶上的名字。
没出来什么额外的资料，大概是那个把运气都耗光了。
长谷川仁美一无所觉地顶着绿名，满脸的震惊：“布满男厕所的脸……？”她说着忽然开始用力揉自己的脸，一边揉一边带着哭腔说话，“我不干净了不知火先生呜呜呜——”
等一下你的重点是这里吗？
不知火凉无语地看着她，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个厕所最近轮值的班级很认真，完全闻不到臭味。”
长谷川仁美想起自己当时卡在便池里这件事，一时之间不禁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