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桃花依旧,故人如新
两仪遁天舟,云仙儿起身:“我出去一趟,允囡,你带人先收拾仙府。外围,让那群人随便折腾。但核心仙府,不准外人乱碰。”
“公主要出去?”
允囡顺着云仙儿目光,窗外有一片仙气萦绕的山丘。
荒凉土丘在仙气刺激下, 长出漫山遍野的桃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林中。
允囡仔细辨认,却看不清那少年郎的容貌,只能看到他带着青铜面具,手持一截桃枝。
允囡心中疑惑:看体型,不是颛三公子。此人到底——啊——莫非是那人?
不等她再劝, 云仙儿已从天舟仙船离开。
桃花灿烂,清风拂过, 漫山遍野的桃花荡漾粉红波浪。
“好熟悉的景色, 算算看,有几十年没见了。”
云仙儿神思被带回天荡山,思母宫后的那片桃花林。
曾几何时,他们几个常在那里玩耍。
“毕竟就是仿照那里的风景建造。”
彭禹站在桃林中央,手捏造化秘印,控制桃林生长。
“如何,风景好看吗?”
看着漫山遍野的桃花,彭禹心中充满自豪感。
自己的造化之术是越来越高明了,完完全全能比得上造化仙君了吧?
花落如星雨,繁盛而绚烂。
映衬着云仙儿的笑容,显得格外美艳。她轻快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林间:“比起这花,我觉得你更好看。”
“……”
玉手轻轻托起破碎的花瓣:“桃花虽美,岁岁可见。但是你,我等你可是等了几十年。你终于舍得,从那活死人墓出来了?”
彭禹颇感意外:“你知道我在哪?”
“早些年跟元玉聊过。”
白玉宫放了一具能走能跑,可以自我复生的造化遗蜕,可不是活死人吗?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你要从外面解封, 何须我被困几十年?”
“颛阳去过,但没找到位置。他找不到,我又能如何?自然是眼巴巴等你出来。何况,若提前把你拉出来,你哪能学得造化一脉的秘术?哪有眼下这纷繁绚丽的花景?”
云仙儿披着彩绫,莲步娉婷,走到彭禹面前。
彭禹挑眉,看向眼前的少女。
很微妙的,她的个子居然比我高一点点?
虽然我因为盘古真身的缘故,成长比较慢,仅仅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姿态。但她展现的容貌,怎么是双十年华?她年纪比我还小点,加上我俩都修炼仙术,她应该比我更娇小才对吧?
他哪知道,云仙儿参悟“谷神”,早在许多年前就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完美状态。并对自己再度施展“两仪钧天秤”,削掉自身一些小麻烦。
云仙儿盯着彭禹,颇有一种姐姐看弟弟的感觉。
“好端端的,你戴面具干嘛?”
不等彭禹摘下面具,她主动上前,取下彭禹的青铜面具。
看到彭禹的本来容貌,仙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恢复。
旧世界中,她就见过彭禹的本来容貌。但这些年回忆故人,总会禁不住用“昆昊”的容貌。
毕竟当年思母宫上,真正和她朝夕相处的相貌,是“昆昊”。
“我的脸好看,还是‘昆昊’的脸好看?”
问完,彭禹隐隐觉得不对劲。
自己问这个无聊问题干嘛?这要是她回答“昆昊”,自己还不尴尬死?
“自然是你现在的容貌。”
“你觉得,我比昆昊好看?”彭禹顿时兴奋了。
云仙儿摇头:“他的容貌略胜一筹。但眼下这张脸……能感觉到,你对自己当下的容貌很满意。”
当然,这不是旁人的面孔,而是我与生俱来的。
“你是我在此世难得的朋友,你开心,我也就高兴。你喜欢这张脸,我便觉得这张脸好。”
“当然——”云仙儿仔细端详彭禹的脸,抚摸他的眼眉。
“除却这对眼睛,其他地方跟我比,稍有逊色。以后,你就跟颛阳一个档次了。”
“瞎说什么,我再差,也比那浓眉大眼的家伙,长得精致吧?”
云仙儿和昆昊,是满分值的脸。自己仅仅比昆昊的脸差一丢丢,怎么也是九十九分,比颛阳这种九十五分的帅哥要看好吧?
云仙儿笑着摇头,不予反驳。
虽然她认同彭禹用回自己的容貌,但“昆昊”的脸成为绝版,心中依旧带着些许遗憾。
那张脸,云仙儿是真的喜欢啊。
二人说闹一阵,彭禹拉着她来到桃林另一边。
手一划,溪水在二人身前流淌,无数锦鲤在清澈的流水间跃动。
“多年不见,过得如何?”
“还不错,混了一个女仙之首的名头。在世外,勉强有了一点自己的土地。可以收租子,养活道天上下数万人。”
“数万,你家人口这么多了吗?”
“毕竟这么些年过去,阴阳宗总要添点新丁。当然,我家再穷也不差你一口。怎么,这次出来,要来道天修行吗?”
“先走走,先看看。几十年不见,这新世界的修行体系远超乎我的意外。”
“那我在道天等你。阴阳乾坤同气连枝,只要我在,道天总有你一席之地。”
“今天仙儿说话好甜啊。说吧,惹出什么烂摊子,需要我帮你收拾?”
少女摇头失笑:“你想多了。我为天下女仙之首,有什么麻烦,需要你这刚刚从活死人墓出来的家伙帮忙?”
“这座元罗仙府……”
“我知道,元妃娘娘修行之地。她是道母的亲传,论来算是我的‘师姐’。”
彭禹托着下巴,侧脸看着云仙儿。
虽说新世界中,是大家重新度过百年。但对经历过旧世界的人而言,却是多了一百年的岁月沉淀。
云仙儿在悠悠岁月下,比彭禹想象中更加成熟了。
正如她所言,天下女仙之首,统率阴阳道脉。真正拥有母仪天下,御制群仙的魄力和手腕。
可正因此,彭禹不免有所隐忧。
自己脱离天宫,恢复散人姿态。只待有朝一日,修成盘古道果,返还地球。但云仙儿和颛阳呢?
从云仙儿不肯和大昆仙道联合,宁愿把道天安置在世外,便能看出她的态度。
云仙儿并不喜欢大昆神朝。而颛阳作为神朝未来的中流砥柱,二人势必会走向陌路。
“你——”
“彭禹——”
二人同时开口。
停顿后,彭禹看向云仙儿:“你先说。”
云仙儿出神望向溪水,看着彭禹水中的倒影,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感叹,你笑起来的样子,没有那个人好看。”
“他?”
彭禹知道,云仙儿所指,是那个从未来降临于此的“荀易”。
“同样用昆昊的身体,他用那具身体就比你多了一丝契合。”
“其实,我现在的身体依旧是‘昆昊’的,只是我把容貌进行了调整。”
“但当你用‘彭禹’的容貌时,更明显感觉到一丝放松和自在。”
云仙儿叹了口气。她本想问,彭禹所在的故乡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开口。
继续荀易的话题,仙儿道:
“他笑起来很好看,但带着几分假。不对,应该说笑不入心,有些悲伤?”
“就好像隆冬时节的白阳?浅淡、朦胧,仿佛风一吹,就没了?”
彭禹拉起云仙儿,顺着清溪在桃林漫步。
“有点那样的感觉。”
旧世界大幽劫时,彭禹和云仙儿仓促应对,根本来不及讨论“荀易”的状况。
但眼下,二人在新世界从容淡然,携手走在桃林花雨下,说着荀易的状况。
“那股悲伤感,是不是他从未来而来,清楚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所以,看待世间万物都带着一份伤感历史的态度?”
“倒也不像。如今新世界明摆着是要再化宇宙。这可是超脱十二寰宇的事,他按理说不了解接下来的事。他那种悲伤,应该是在未来遭遇了什么?不是说,他所处的那个时间点,应该很不妙吗?”
想到此,彭禹皱起眉头。
他也说不清自己对荀易是什么态度。
这家伙坑了自己不知多少,更是把自己从地球拉过来的元凶之一。
可他的确对自己没恶意,反而借他铺路,为自己奠定一条通往永恒的平坦道途。
而在自己二人的多年相处中,倒也有了几分损友感。
彭禹不免为荀易的状况担心。
他回归未来,会不会情况不妙?
“再如何,我们眼下也无法帮他。如今你我要考虑的,是如何成就大罗,好在此界保全自身。”
云仙儿轻扯彭禹衣袖,低声道:“造化教主的修为一日高过一日。我虽然在世外地位崇高,但没有同级的力量作后盾,终究是无根浮萍。”
“所以,在我游历之后,会前往阴阳道天帮你,顺带谋求一尊道君之位。”
“玄黄?”
彭禹重重点头:“玄黄。”
玄黄大道涉及乾坤法度,加上天下人皆知,乾坤至宝之一的无量珠在玄黄道君手中。
他和乾坤传人,必有一场较量。
“怎么?有问题?”
看到仙儿蹙眉忧愁,彭禹不禁问道。
“这些年在世外修行,我觉得玄黄道君有些不对劲。”
彭禹响起荀易当初所言,警惕拉高:“怎么说?”
“说不上来,但有种直觉,玄黄境透着古怪。近些年更是彻底封闭,不许外人靠近。”
玄黄境吗?
彭禹暗暗琢磨。
难不成,他要闭关突破?
“这样吧,颛阳过些日子就来。届时,我俩陪你一起去闯玄黄境。”
提及颛阳,彭禹神色一顿。
“怎么?”
“说起来,我的事情还没跟颛阳详细说过。”
当日匆匆离开天宫,根本没有来得及和颛阳说话。后来跑去混元宫,直接往天火关走,也没跟颛阳推心置腹的交流过。
跟云仙儿解释后,云仙儿皱眉道:“所以,你二人在进入新世界后,还没正式谈过?”
“没有。”
云仙儿回想颛阳的各种布置。貌似都是以昭王回宫为前提,难不成,他真不清楚彭禹的情况,满心打算让他未来当天帝?
对此,云仙儿显然有着和颛阳不同的态度。
彭禹对地球的感情,等同自己对阴阳十二天的感情。
她与彭禹感同身受,都是流落异乡之人。
只是彭禹还有家可回,而自己的故乡已彻底毁灭。那些十二天遗民,还等着自己为他们重新建立家园。
云仙儿清楚,彭禹未来必然要回家。
而那时,自己和颛阳也会失去调和,会因为大昆的利益与阴阳宗的利益,关系出现变化。
但那终究是久远之后的事,云仙儿不欲再此重逢之时煞风景。
“那就稍后相见吧。算算时间,他快到了。”
……
灵谷神州之外,颛阳盘膝坐在一辆战车上,懒洋洋道:
“你们从何得知,我要去元罗仙府?”
五座金光闪闪的王驾围住战车。
五位神王级高手拦路,自己真是好大的面子!
他目光扫过一座座金车。除却玄药王昆东平外,还有有苏氏的仙君高手,顾王之子顾钊,以及两位昆吾氏的武圣。
玄药王:“你常年潜修思母宫,每次出门都要相会清瑛女帝。只要提前得知帝女的下落,自然便能猜到你的踪迹。”
红衣少年看向玄药王,好奇道:“我和仙儿见面的事,你们都知道?”
废话!
你俩遮掩了吗?
大日王翻白眼。
你俩闹绯闻,可是连周氏都惊动了,几次派人去朝里询问云阳侯,你跟周怡的婚事算不算数。
……
“我和颛阳每过几年,就会见上一面。有时,是他来世外。有时,是我来大昆。我们会一起讨论‘道宫仙法’和‘武神界主’的优劣,还会动手切磋。”
云仙儿展颜笑道:“不过这次好了,有你在,可以帮我分担。”
“怎么,你打不过他?”
“论战力,我不如那蛮子。毕竟我们切磋时,不许使用至宝。”
云仙儿有一半的战力在迷天绫和道天金炉。不用至宝,自然是颛阳得势。
“那倒是。他的武道几乎没有破绽,赤手空拳也如利刃在手。咱们仙人不跟武蛮子一般见识。咱们的优势在咒——”
“现在已经没有优势了。”云仙儿打断彭禹的话,
“如今武神大道开辟乾坤法界,一个个都是世界之主。一般的咒术对他们无效,就如同对乾坤仙人一般。”
“哦?具体说说?”彭禹来了兴致,“按你所言,如今武神大道比咱们的‘道宫仙法’更胜一筹喽?”
“倒也算不上。武神有一界加护,我们则借助未来的大罗道果。”
……
谷窹
颛阳看着面前的太阴月宫。
月宫之主披着银色月华,缓缓从宫内走出。
颛阳抚掌大笑:“早就听闻,有苏氏的下一任神王不修武神正法,一心参悟太阴仙术。这就是你的太阴天尊法相吗?”
昊天神力运转,三界一体,无数神圣拥簇玉皇现身。
“来来,让本世子瞧瞧。你的太阴大道有老祖母几成火候?”
苏月蓉面如霜雪,借来的天尊之力引发神州异象。原本高照当空的三轮太阳尽数沉落,唯有太阴光辉铺满天地。
可伴随一声剑吟,银华月界被玉皇一剑撕得粉碎。
“昊天拳印!”
九霄三十三天之力凝于一拳,如开天印般轰向苏月蓉。
蓦然,三阳七月托起一尊药壶。昆东平全力出手,神州河山化作一一只只凤鸟从天地飞来,迎向颛阳身后的三界万神。
失去万神加持,昊天拳印被苏月蓉以十成法力接下。
她脸色发青,压下体内翻涌的昊天神罡,喝道:
“你们三位,还要干看着吗?”
顾钊三人见状,只得下场出手,配合二人对战颛阳。
“天龙剑界。”
“梵我心剑。”
“通天剑诀。”
“破空剑意。”
颛阳面对五人围攻毫无惧色,昊天罡界的法力生成数不尽的剑意,演绎昆烈、梵天帝、神剑老人等一系列剑圣手段。
……
元罗仙府自成一界,彭禹和云仙儿未曾察觉外面的变故。
他俩一边说话,一边观察李璟风在历劫台的状况。
“此人……是那个人啊。”
云仙儿了然道:“妘姐姐和颛阳不喜欢他。”
“都是误会,因为某混蛋东西弄出来的阴差阳错。新世界了,矛盾该化解了。”
在盘古弥罗界诸修渡劫成功,修成散仙境界时,彭禹嘱咐李璟风带他们在仙府外围游历,寻找仙缘。
“璟风除却继承青莲剑圣的道统,还得到上古神剑宗的传承。算是我仙道一脉,我有心让他在世外振兴剑仙。”
“那倒不用了。造化教主复苏了一位上古剑君,剑仙一道已经复原。”
云仙儿不喜欢李璟风,只是碍于彭禹的面子,不好当面驳斥。
见彭禹还想说什么,云仙儿直言道:“元妃师姐和你们乾坤宗大有渊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也好,我有些事要寻一个答案。”
不待云仙儿领路,彭禹拉起她的手,一步迈出。
时空转换,二人直接出现在仙府核心地带。
那是一片瑰丽繁茂的花海。
缤纷花雨中,伫立着一座玲珑华美的仙宫。
和彭禹、云仙儿所想不同。
仙宫上空飞舞众多天女。有人提篮散花,有人捧琴吹箫,有人起舞放歌,有人布云织霞……
“这座仙府竟有人存留?”
云仙儿和彭禹来到花海边缘。眼前是一座有阴阳道炁生成的结界。
迷天绫轻轻一拂,结界张开等人高的通道。
“什么人?”
骤然——
两把巨斧从当空落下。
不等云仙儿出手,彭禹主动激活坤四戒。
“变身!”
另一套“大圣武装”上身。
无形的触手在虚空流动,两把巨斧无声无息间,挪移到百步之外。
虚空水母大圣。
看着结界上空现身的巨灵神,彭禹朗声道:“乾坤传人携道母后人,前来拜见仙府主人,烦劳神将通融。”
“乾坤传人?”
巨灵神咧嘴一笑:“打得就是乾坤宗。元妃有谕,凡乾坤宗弟子,都要躺着进去!”
他一声大吼,金甲爆射万丈祥光,花海冒出无上仙光注入体内,境界从天仙层次一口气攀升至仙君。
彭禹眼皮一跳,连忙施展“水母大圣”的神通。
虚空如海,层层波浪在空气中荡漾,开辟层层叠叠的大千世界,将巨灵神的所有攻击吃掉。
“水母大圣?水为虚空之海,母为世界之主?”
云仙儿暗暗思忖。
虽然水母大圣的形态和浮游生物“水母”十分相似。但虚空水母大道被彭禹升华到另一个层次。
在水母大圣的领域,空间如同海洋,世界的一切源力化作海洋中的水。而水母触手的游动,则是控制虚空汪洋的源力,连同一个个大世界。
“说来,他这套衣服挺漂亮的。”云仙儿盯着彭禹的“大圣武装”。
水母大圣的衣袍,是一套袖口镶着金边云纹的洁白长袍。其头冠与弥罗宝塔冠不同,形似水母,垂下十一条银带,上面写满各式各样的神文。
云仙儿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拉水母冠的帽带。
“你做什么?”
一边把巨灵神攻击挪入虚空,一边伸手拽回自己的帽带。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好玩。这上面的神文不像我们宇宙的?”
“十一条帽带对应十二寰宇的其他十一个。两界碑复原后,水母大圣可以投影其他十一个宇宙的力量。”
旧世界中,天外诸圣降临。两界碑在修复的同时,也将各个宇宙的传承神文补全。
“你瞧。”
一条帽带划过,密密麻麻的龙纹在空气流转,龙皇虚影乍现,一爪将巨灵神将拍飞。
可很快,结界飞出更多的神将。他们都穿着上古阴阳天庭的铠甲,神能在阴阳结界的加持下,攀升到初级仙君。
“这位娘娘对我们的恶意太大了吧?”
水母领域展开,虚空吞没一切攻击,挪入张开的个个时空。
“彭禹,你家六代祖师生性风流。元罗师姐作为正妻,恼他在外行径。留下针对乾坤宗的嘱咐实属正常,你我不要硬碰,直接瞬移进去。”
“只好如此了。”
彭禹用手中玉圭轻轻一划,在下一波攻击到来前,带云仙儿瞬移到仙宫内。
二人站定,云仙儿又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玉圭。
洁白无瑕的玉圭轻轻震动,阻隔云仙儿的手。
可那股熟悉的力量,让云仙儿了然:“这玉圭是两界碑变的?”
“没错,这是水母大圣的武器。”
类似弥罗元始大圣会把弥罗印玺变成金锏拿在手中。虚空水母大圣也能将十一面两界颠倒神碑化作一口玉圭,作为全新的至宝形象。
“这么说,你这就是‘盘古大圣天法’的简易模式?每一枚戒指,对应一种仙君大圣形态?”
“对。”
说着,彭禹撤去水母大圣,换上手持金锏的元始大圣姿态。
看着华丽的天裳,云仙儿目光放光。
二人状若无人,全然不理会进入仙宫后,周围那些惊慌的天女、真人,以及围过来的七十二路神将。
“那么,阴阳大圣呢?阴阳镜会变成什么新形态?”
云仙儿抓住彭禹的手抖动,让对方撤去元始大圣的形象。
彭禹无奈道:“没有阴阳镜,就算有戒指,可能大圣演化也要差点?”
还没等拒绝,云仙儿已经拿出坤一戒,帮自己戴在右手大拇指。
熟悉的乾坤道力注入体内,彭禹的法力攀升至另一个层次。
“怎么样?可以化身阴阳吗?”
彭禹施展“虚构幻想大仙术”,周身阴阳之气流转。
两仪道袍上身,阴阳大圣形态正在转化中。
然而——
最后一刻戛然而止,阴阳之气重新散去。
“不行,没有阴阳镜,还是差了些。”
铛铛——
周围,一列列神将排列整齐,露出寒光闪闪的刀枪。
“你们两个小儿,来本宫这里说笑打闹,是不是太不把本宫放在眼中?”
仙宫重重门阙开启,二人从那数不尽的玉阶天梯,直接看到最核心的那重仙殿。在那里,涌动着仙君之威。
身材丰腴,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正拿着烟枪,懒洋洋躺在云床上,俯瞰进入仙宫的二人。
第五境圆满的大仙君,上古阴阳道母之徒,元妃娘娘。
然而,云仙儿和彭禹仅仅抬头看了一眼。
彭禹重新换上水母大圣武装。
“你要看阴阳大圣,我先出去一趟。这边——”
“放心吧,我来应付。”
仙儿晃动迷天绫,靠近的神将意识恍惚,纷纷扔下兵器,主动给她让路。
“师姐,小妹这就来拜见你。”
彭禹在此同时,水母之力运转,重新回归金吾城。
经过几十年发展,如今的金吾城有神凡二城。凡城立于金天神州,是曾经的地下城升格而来,供凡人和修士居住。神城乃曾经的金吾城本体,三千神脉家族,大昆嫡系国民皆在此城,位于九霄之中,又名天庭。
彭禹依循乾坤烙印,来到位于第八天的云阳侯府。
水母大圣状态下,纵然云阳侯处于武圣巅峰,也不能发现他的踪迹。
悄然来到密室,彭禹回归镜宫。
动作悄无声息,天帝也不能察觉。
只是在彭禹收走阴阳镜,为镜宫换了一套中枢运转时,昆烈往后宫方向看了一眼,隐约察觉到微妙的空间变化。
但镜宫有着灵皇的布置,荀易的加固,昆烈依旧无法看破镜宫内的隐秘。
“阴阳武装吗?”
将阴阳镜搁置回坤一戒。
阴阳道炁流转,彭禹再度换上两仪道袍。
而阴阳镜在这一刻,变化为另一种崭新的姿态。
挥舞手中的玄白二色旗幡,彭禹喃喃道:“盘古阴阳幡?这就是全新的阴阳镜?这还能施展离合神光吗?”
注入一道神力,盘古阴阳幡立刻射出千万道神光,差点撞开镜宫内的封印。
他赶紧再一挥神幡,扫去自己前一波攻击。
“不错嘛,这神幡跟我的契合度,比元始大圣强多了,攻击力也比元始金锏强。”
再度换回水母形态,彭禹离开天庭。
可在回到灵谷神州后,彭禹忍不住换回“阴阳离合大圣”的形象。
正巧,他看到五大神王高手围攻颛阳。
“这小子怎么招惹昆吾氏这群人了?就不怕惹来天庭内斗?”彭禹不住摇头,“这小子还是年轻啊。”
挥舞盘古幡,阴阳之气合为混沌罡气。
仅一道神罡,劈开五大高手的联合。
颛阳趁机抓住机会,借混沌神罡分划阴阳的那一刻,运转太极剑意镇压苏月蓉。
“诸位,不陪你们玩了!”
说完,他驾起战车冲向元罗仙府。
“仙儿,谢了!”
彭禹正要上前跟他汇合,听到这一声,忍不住翻白眼。
云仙儿?虽然我拿着盘古阴阳幡,但我跟她的攻击手段很相似吗?
拿起盘古幡对他狠狠一抽,彭禹直接将战车砸入一处山谷。
“我的战车——仙儿,你丹药嗑多了,有病——”
“滚蛋!”
连带停在空中的颛阳一起踹下去,彭禹马不停蹄赶回元罗仙府。
此时,云仙儿已经在元罗大殿与元妃战在一处。
迷天绫激荡出九重玄光,花海上空的天壁已经被她的法力碾碎。
此刻的云仙儿,已然化作“谷神形态”。
元妃手持一口仙剑,面对阴阳宗的终极道果怡然不惧。把道天金炉当球打,声声闷响在仙宫内化作闷雷,炸死一群群神将天女。
“喂喂,你们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你们阴阳宗这处仙府洞天,还能要吗?”
盘古阴阳幡划过,混沌罡气扫开阴阳道炁,彭禹强行插入战场。
同时,他连忙施法修补元罗仙府。
然而这份好心没有好报,元妃看到彭禹,眼睛一亮:“这就是你的阴阳大圣?和几位师兄想必,倒也很像了。”
身穿两仪袍,手持阴阳幡。说不是阴阳宗仙君,有人信吗?
“来来,本宫也来称称你的斤两。”
元妃用斩仙剑对天空一指,十一件阴阳仙宝自虚空显现。
阴阳十二仙器!
彭禹心中凛然。只见身后云仙儿也以迷天绫卷起十二件仙宝投影,和元妃同时彰显十二臂法相。
“你们啊——”
彭禹无奈,在两股阴阳仙君气势爆发时,只能挥幡出手,帮云仙儿对付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