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不死药
白河郡,飞艇风驰电挚穿梭在天际。
体验狂风呼啸,彭禹展开双臂呐喊。
这可比雀衣飞天和高空跳伞有意思多了。
感受白云拍打脸颊。彭禹有种跳下飞艇,再玩一次高空降落的冲动。
看到彭禹兴奋的神情,袁一凌微微一笑。他有心让这个失去母亲的小皇子快乐一下。于是……
“殿下抓稳了,给你弄个更好玩的。”
嘭——
飞艇坠向水面,打起好几个水漂。
两侧嗖得一声展开鱼鳍,开始在水面滑行。
颛阳扒在飞艇边上,看着快速甩开的白浪,小眼睛一闪一闪,心中暗道:回头让父亲也给我弄一辆。
“怎么样,飞艇有意思吧?”
袁一凌催动罡气,操纵飞艇快速一甩头,大浪飚射,速度又快了一倍。
过了好一会儿,彭禹二人才冷静下来。
尤其是彭禹,他暗忖:冷静,冷静,在逃亡呢,成年人了,别忘正事。
他压下激动的情绪,询问稍后的路线计划。
“我们顺着河道走。白河郡的源头出自天荡山,我们顺着河道逆行而上,然后绕天荡山前往洛门关。”
望着一望无际的江河,除却飞鸟和游鱼外,根本看不到人迹。
颛阳忍不住问:“这条河有多宽?我们怎么看不到岸边?这么半天,连渔船都没有?”
“东天大洪水后,白河郡的陆地已经不多。”
当年群龙肆虐行洪,东天八郡纷纷遭殃。为确保上三郡中的白泽、白辰两郡安危,神朝以白河郡为牺牲,将洪水的大部分力量留在白河郡。
其后果就是白河郡化陆为泽。原本占总面积百分之七十的陆地,目前只剩百分之二十。其余领域统统化为泽国。
水浪滔滔,时不时彭禹听到龙吟。
“将军,这里有龙神?”
“白河郡哪敢册封龙神?殿下是不是听到龙吟?从二十年后大洪水后,这里经常出现水中龙吟。”
另一边的男孩插嘴:“我听哥哥说过,那场大洪水死了好多神龙。莫非是执念?”
“不是。”袁一凌再度变化飞艇,一层避水护罩包裹飞艇,潜入水下。同时飞艇前方升起灯光,照亮黑漆漆的水下世界。
“天理宫主亲自来白河郡考察,发现龙吟来自河底,跟白河郡的神话传说有关。”
彭禹望着水底,依稀能看到水底散落的房屋建筑,下方好像是一座天城废墟。而在废墟中,还有一群群身躯庞大的水兽徘徊游荡。
当年那一场大灾,白河郡受损严重啊。
通过后视镜看到男孩们的表情,袁一凌轻笑:“你们就别为白河郡操心了。当年选择牺牲白河郡时,神朝提前将白河郡生灵送入附属世界。五个大千世界将所有生灵装走,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至于天城废墟……”
“白河郡后来的重建计划,选择结合五城之力供养一座真正的水上大都。他们都搬到新家,这里的天城早就废弃,成为水兽栖息之地。”
这时,彭禹又听到龙吟了。
他体内的龙皇珠蠢蠢欲动,仿佛察觉同族气息。
“将军,下面的白光是——”
在河道底部,有一条微不可察的白色痕迹,蜿蜒而修长,似是龙蛇之体。
“有传闻,白河郡在上古末期,曾坠落一条白龙。那条白龙化身大河,才有了白河郡。”
“将军,你骗小孩子呢?谁不知道,天下诸郡多是诸天世界演化。白河郡的前身白河界,可是一个拥有圣人的世界。”颛阳趴在飞艇边上,试探戳了戳避水屏障。
水屏好似绸带,轻柔而坚韧。
“二代神皇率众炼化白河界,诛杀白河圣人,才有了现在的白河郡。”
“小公子,你可知道白河圣人自比神龙?按照神朝前人们的推测,上古白龙陨落后龙魂化作圣人教化一界,堪比武圣……唔,类似南离妖圣的情况。不过白河圣人比南离妖圣状态要好。”
“殿下听到的龙吟和下面的白色光芒,就是龙魂之光。有人推测,如果激活龙魂,或许那位白河圣人可以返生。”
“当然,只是一个推测而已。”
袁一凌带着二人在水下转了一会儿,再度冲出水面,飞翔天空。
“殿下,我要加速了。”
飞艇速度更进一步,彭禹仿佛听到雷鸣之音,炸的耳朵轰轰作响。
穿过辽阔的河道,彭禹看到一座宏伟的都城。
那是一座伫立在水面的白色都城,规模媲美金吾城。国民们或飞在空中,或驾驭船只,以自己的力量建设属于他们的家园。
御水、控风、驱雷、炼金……各式各样的神通、道术为重建家园而施展。在这些国民身上,彭禹只能感受到喜悦以及对明日的希冀。
“这就是白塔天城。白河郡的国民花费二十年时间重建的家园。”
袁一凌说话间带着自豪:“当年白塔重建时,我曾经给这座城市扛过石梁。殿下看到了吗?左边那扇大门,当年是我亲手堆起来的。”
“天灾可以一次次摧毁我们的家园,却无法打断我们的脊梁。只要大昆之民还在,我们就可以重建家园,繁荣我们的文明。”
“从上古到现在,三千年岁月,没有任何天灾磨难可以摧毁大昆之民。”
“因为我们是立足天地间的神族。从神皇圣后建立神朝以来,我们就是这样一步步走下来,也必将延续到未来。”
“……”
袁一凌的心态似乎侵染了颛阳。
“这座城市还没建好吧?等回头我有空,要来参加建城大典。”
“那你可有得等。据可靠消息,这座城市要在五十年后真正落成。”
“这么久?”
袁一凌神秘一笑:“因为白塔有一个惊天大计划。”
但当颛阳继续追问时,他又不肯说了。
载着二人疾驰半日,前方已然可以看到青山轮廓。
“天荡山,我们到了。”
飞艇减速,穿过白河郡的水瀑源头,落入龙阴郡。
在这里,他们看到天崩般的景象。
日月失色,天穹一片漆黑,九重清霄在一位位巨神的攻击下,已经彻底粉碎。
天空破开巨大的窟窿,太阳神焰和太阴神水撒向大地,化作火海和洪水。
一只凤凰在天空凄鸣,它背上的七重神界一一崩塌,两条巨龙在神界中穿梭,捕捉凤凰真身。
隆隆——
玄罡和烈焰劈下,两条巨龙仓皇而逃。
“敖元帅和申屠元帅?”颛阳脱口而出:“他们怎么在这?”
袁一凌意外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眼力这么好吗?那两位以神罡遮掩,在黑暗中没有露脸,他也看出来了?
彭禹好奇问:“你还感觉到谁?”
颛阳闭上眼,感应龙阴郡逸散的神罡属性。
“有造化宗的气息,就是那两条龙。”
“造化二仙,又称风云二仙。”袁一凌不以为然:“龙宫大战时他们得到两位龙王的本命龙珠。应该是通过龙珠变化真龙之体,跨入武圣层次。那凤凰是谁,你可知道?”
袁一凌看到凤凰缩小,悄然隐入黑暗,连他都没察觉凤凰是谁。
“是温王。”颛阳不假思索:“凤凰是昆吾神族的眷属,温王一脉最擅凤凰神通。”
“还有呢?”
“钟圣、柴圣、江圣……”颛阳随口又说了几位武圣,皆是战神殿有名之人。
就在颛阳打算继续说下去时,突然停下来。
他闭目凝神,心下惊讶不已。
父亲怎么也在?
不过云阳侯没有动手,静静站在一座山头。
他身后站着几个侍卫。
“大帅,咱们要插手吗?”
“不用。神皇在钓鱼,本帅出手干什么?给他当打手吗?”
云阳侯抬头看向空中,冲着厚厚云层微笑。
“更别说,人家把八荒神王之首的弥罗神王请来坐镇。本帅可打不过一位武圣八阶的大高手啊。”
罗天王随手一掌拍出,云气层层叠叠,三十三重天演化一枚玺印,震杀某个世家的隐藏武圣。
“太弱了。你们这些人也配称作武圣?”
元始宝焰亮起,武圣连同执念化作灰烬。
突然,他眼睛一眯,冲向申屠康寿所在。
申屠康寿刚刚冰封一尊武圣,还没等彻底镇压,罗天王立刻出手拍碎冰棺,元始宝焰炼化武圣之躯,让这位武圣彻底从天地间磨灭。
元帅冷冷看着罗天王:“天王是怕本帅一人拿不下吗?”
天王淡淡道:“本王听到一点风声,战神殿之所以维持七位武圣名额无法扩大化,是因为某些人暗中打压。元帅,‘灵皇不死药’不会还在制作吧?”
申屠康寿目光一闪:“天王也听说了吗?但很可惜,制作不死药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罗天王上下打量申屠康寿,眼中怀疑并未消除。
你都这么老了,怎么可能不研究不死药?
申屠康寿一琢磨,黑着脸骂道:“老夫还不到七百岁,气血旺盛着呢。前几天还能夜御八女。那种不死药,老夫不稀罕。”
看着老元帅满头霜白,罗天王支支吾吾,权当相信了。
“神皇请本王来,就是为针对战神殿制作不死药。元帅,如果不是你的话……”
比申屠元帅更老的武圣,也就钟圣和柴圣了。
“不可能是他们,他们德高望重,怎么会……”申屠康寿想到晚年的灵皇,沉默了。
曾经的灵皇陛下何等睿智,但晚年不也弄出那等邪术,以武圣之心制作不死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