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１５、老刘与阿慧４
大家听完岳峥的假设之后，眼中纷纷出现了一种名叫“期待”的东西，仿佛下一刻就能破案、揪出凶手似的。
“很有道理，虽然不好下结论，但是好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提供了一个方向！”窦云鹤认真地说道，“我们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掉，一步一步来吧。”
那些官吏、捕快们顿时充满了干劲，摩拳擦掌，纷纷将视线投向老刘。
老刘听到岳峥这边的分析之后，整个人变得越发失魂落魄。
他盯着自己相伴多年的媳妇，语气甚是悲凉：“阿慧，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当初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跟我成亲？直接说出来不好吗？若是你父母逼迫你，告诉就行了，我会顶住所有压力，拒绝这门亲事的…你这样做，是有多恨我？”
“那个叫了我那么多年‘爹’的姑娘，不是我亲生女儿？我给别人养了21年的女儿…”
“阿慧，你究竟是为什么啊？若是不愿意和我过日子，早说不行吗？”
“难道你把我当成猴子来耍，是你的真实目的？”
“现在的你，如愿了，开心吗？”
老刘说到这里，“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这种程度的精神打击，明显比当初“左顺德被章露气吐血”要强得多了。
“不——不是这样…不是的啊…”阿慧婶嘴里吐出来的字很简单，看起来似乎六神无主。
“老刘，面对现实吧。”窦云鹤叹了口气，“无论阿慧婶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直接导致你替别人白白养了21年的女儿。”
老刘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喃喃道：“是啊，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岳峥本来还想问老刘“假设刘晓莉还活着，你会像对待亲生女儿对待她吗”，后来转念一想，这个问题简直是对老刘最痛的折磨，还是别问了。
这个问题随着刘晓莉身死，而烟消云散。
老刘望着阿慧，望着这个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媳妇，若要说感情一点都不深，那是骗人的。
也正是因为感情深，背叛带来的痛苦也就越大。
章露站在自己师父身边，忍不住说道：“普通人生活也挺难的，要不我们劝劝老刘和窦大人，给阿慧婶求个情、放过她，继续凑合着过日子吧…”
洛雨琴和慕容沁眉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章露。
岳峥略带嘲弄地看了章露一眼：“你说的很有道理，难怪你有脸回到百花谷。”
眼见章露还想反驳，邹彤拉了拉她：“章露，你别说了，你以为怎么样怎么样的事情，实际可能会比你想象的要更复杂，我们站在一边看着听着就行了。”
“是，邹彤师姐。”
另一边，跪在地上的阿慧婶，用“流泪与不说话”的消极方式，对抗着老刘与窦云鹤。
老刘瞥了一眼棺材，随后红着眼睛，死死盯住她：“阿慧，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晓莉的亲生父亲是谁？说啊！”
“你别问了，我不知道啊…”阿慧婶又是这么一句。
老刘明显激动起来，抓住阿慧婶的胳膊：“说！告诉我！我要杀了他！还有你，你也得死！”
阿慧婶低着头，重复着先前的话。
“啊啊啊——”老刘状如疯魔，很想三拳两脚打死阿慧婶，但是多年的情分导致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的怒火发泄不出来，气急攻心，又是喷出两口血，两眼一闭缓缓倒地，气息一下子若了下来。
左顺德见状，挤满上前按住他后背，输送一些灵力过去。
老刘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已经年近半百，一辈子都已经完了…”
“你们别救我啊，让我死了算了。”
“若是我和阿慧生一个属于我们夫妻俩的女儿，我也可以原谅她，然而没有…”
“感谢窦大人，感谢各位修士老爷，若不是大家，我可能还会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过完一生…”
“谢谢你们，诸位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我宁可死得明明白白，也不愿活得糊里糊涂…”
他这副样子，他这副语气，仿佛是交代遗言似的。
左顺德沉声道：“你急什么！别说死不死的！先给我们好好活下来！造成你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还没查出来呢！你就这么甘心死了？”
老刘原本充满死志的眼中，又多了一些生机气息：“对，我还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窦云鹤大手一挥：“把老刘抬下去，好生照顾。”
“是！”几个官吏与捕快抱了抱拳，立刻照做。
老刘被抬走后，众人的视线，集中到跪在地上的阿慧婶身上。
窦云鹤语气严肃：“阿慧婶，从实招来…希望你能主动配合我们！”
“我招了…可以免我一死？”阿慧婶哆哆嗦嗦地抬起头。
“不能。”窦云鹤回答很干脆，“你要是不招，那就大刑伺候，我们想办法从你嘴里撬出你姘头的信息，到时候你可能会吃很多苦头。”
他顿了顿，给予阿慧婶更多的压力：“你要是招了，死之前就不会吃苦头了。”
阿慧婶一脸悲哀：“若是我招了，就不能饶我一命吗？看在我主动招了的份上，求求你了窦大人…”
“主动？你这就搞笑了，早二十年前你怎么不主动说出来？饶了你？老刘二十多年的光阴，谁能还给他？你吗？你行吗？你配吗？”岳峥不屑的摇了摇头。
阿慧婶无言以对。
一个官吏站出来说道：“阿慧婶就算你不在沛国、在其他国家…人家的法律虽然没有浸猪笼这一条，但是不妨碍他们这样做！人家会觉得你道德问题极其严重…”
慕容沁眉似乎有些不忍心，轻轻说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阿慧婶今年45岁，若是调养一下，应该还是有机会能给老刘再生一个…难道不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慕容沁眉想了想又补充道：“她的姘头才是最可恶的，拿去浸猪笼就行了。”
阿慧婶眼中绽放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谢谢你小姑娘！你是好人——窦大人，饶命啊！”
她说完，磕头连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