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ｈａｐｔｅｒｓ．３５７ 天瞳的身世
“我的身世……？”
天瞳抬起头，露出茫然的表情。
他自己还能有什么身世？
除了魔眼以外，天瞳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他和天音都只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异能者家庭，父母都是异能者，他们理所当然会继承父母的绝学，去将本流派的异能发扬光大。
“我想你已经从伊莉丝那里知道，我的目的是为了最求不老不死药吧。”
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莲业平静的笑脸，让天瞳感到一阵恶寒。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死人在自己面前说话一样。
“为了这个目的，我必须要得到传说中的。
我抓来大量的孤儿来进行人体实验，通过注射药物和外部刺激让人类强制觉醒魔眼。
然而，效果并不怎么好啊……即使借助药物，能够成功觉醒出魔眼的人也只有少数，而且绝大部分觉醒出现的魔眼，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眼睛，夏伽和夏锁的其实也是这么来的……
但功夫不亏有心人，我们在偶然一次实验中，一个幼童真的觉醒出了。不过……他的魔眼稳定性很差，而且力量还十分的弱小，这样的眼睛是远远不够的。”
“伊莉丝有告诉过你吗？魔眼的力量会随使用者的情绪波动而发生变化。比如，当自己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了，强烈的绝望与悲痛可以瞬间激发出魔眼的潜能。
所以，想要激发出他的潜能，单纯的用酷刑折磨没有任何意义。
想要他绝望，首先得让他懂得爱。但在实验室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我想很难满足这个条件吧。
于是，我们想到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把他放到普通的家庭中，由一对父母扶养他，再外加一个活泼可爱的妹妹，这样的家庭一定很幸福。
只要让他长大以后，把这样的幸福给毁灭掉，他的魔眼应该就能够理所当然的觉醒了。”
“──范天瞳，你应该知道我是在说谁吧？”
莲业用强忍住笑意的眼神，冷冷地投过来。
天瞳脸色早已煞白。
僵硬的身体甚至连回应莲业都做不到了。
而泣鸣的声音却从旁边传来。
“住口，不要说了……”
天音露出哭丧的表情。
啊，快住口。
快住口！
天瞳在心里也是这么痛苦地呐喊着。
事实上，天瞳很容易就能够明白莲业所说的事情，但他不想去理解，不想去思考。
不可以去听……
不可以再听他说下去了。
如果再这样听下去的话，心灵一定会坏掉的。
天瞳至今为止与大家建立起来的关系，全都会沦为泡沫。
那活了快二十年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在夜灵死去以后，自己到底会剩下什么？
如果莲业真的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那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你还不明白吗，范天瞳！
你的记忆是虚伪的，你父母跟天音的记忆也是虚伪的，你只是我实验室里的一个试验品呀！”
“莲业……！”天瞳的瞳孔爆出愤怒的目光。
“天音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妹妹啊……”
“别胡说八道了！天瞳毫无疑问是我的哥哥，小时候的事情我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天音不顾抓着自己的林风，怒吼道。
“所以说，你跟天瞳的记忆是伪造的……”
“不对……那些记忆是我真是体验过的！”
天音以坚决的目光瞪着莲业和林风。
如果事情真的是莲业所说的那样，那天音很早就会有违和感才对。
无论自己的记忆再怎么被移植，留在家庭里的痕迹都是不会改变的。
如果家里凭空多了个人，自己和父母一定会察觉到异常……比如说，家里的筷子突然少了一双，家里没有合适天瞳的衣服，家里甚至没有天瞳自己的房间。
对于身为异能者的父母，对这些违和的察觉，应该会更加敏锐才对。
但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
天瞳的房间，家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跟天音的记忆相符。
所以，她的哥哥不可能是被凭空捏造出来！
“嗯。你和你哥哥的记忆，当然是真实的。”
莲业意外的，没有否定天音的话。
连天瞳和天音都不禁愣住了。
然而，下一瞬间，天瞳和天音直接被推入了地狱──
“不过，天音，你误会了一件事情。”
望着天音困惑的眼神，莲业冷酷地笑起来。
“你说什么……？”
“你是有亲哥哥的，你的记忆全都是你的真实体验。”
“骗人，你骗人……！”
“你想的没错，凭空捏造出来记忆，无论怎么掩盖都会让人感到违和。
不过呀……我并没有凭空捏造你和你父母的记忆，我只是把你们记忆中的哥哥的样貌和性格稍微做了一下修改而已。
把原本关于你亲哥哥的记忆全都换成现在的范天瞳，除了样貌和性格，连名字都没有改过。”
“那…那我的亲哥哥……？”
“你的亲哥哥早就被我们杀掉了。早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哥哥就被我偷偷换成其他人。
哈哈哈哈……自己的哥哥不知不觉间换成别人，你不但没有发现，还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难道不可笑吗？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父母都没有察觉到，那个时候你还小，你应该连筷子都还不会拿吧……”
“骗人……这是骗人的……”
天音脸色发白。
她的嘴唇颤抖不止，连用眼睛继续瞪着莲业的力气都没有了。
陷入绝望的不只有天音，还有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的天瞳。
“天瞳，这下你明白了吗？范天音根本不是你的妹妹哦……你的身份不过是从天音的亲哥哥手中窃取过来的。
真要比喻的话，应该就是杜鹃鸟了。杜鹃自己不会做窝，它下蛋时会趁别的鸟妈妈不在家，偷偷下到别人的窝里，并且把窝里其他小鸟，也就是这个鸟妈妈真正的亲儿子，推出窝摔死。
哈哈……这完全就是在比喻你呢。范天瞳，说起来你魔眼失控杀人后，你母亲替你赎罪而死了。
如果，你母亲死前才知道你不是她的亲儿子，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我真的很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