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木老
“轱辘轱辘......”
远方传来木轮转动的轱辘声，引起言方和石鸢的关注。
转眼看去，青光转瞬即至，显露一位坐着类似木轮椅的老人。
老人穿着褐色布衣，头发发白，脸上褶皱中有着道道伤疤，看着便有股沧桑之感，岁月气息扑面而来。
“机关术！”
言方见着，瞳孔便是一缩，这木轮椅的千米一瞬的速度就足以证明其人不寻常。
何况从古到未来，从低武到高能，武侠的无情、魏无牙，欧阳明日，物质世界的霍金，魔法侧的八神疾风，科技超能侧的x教授等等。
坐轮椅的，就算不是他们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是智力开挂选手，须得郑重以待。
况且言方还在这木轮椅中看到了些许熟悉的痕迹，与他在疏溪那里见到的机关术有几分相似。
这沧桑老人的轮椅虽是有术法痕迹，但其核心却是颇为高明的机关术手段，比起疏溪所练习的那些还要深奥数倍，术法也只是起到辅助，加速作用。
这可不一般，这时代的人族地位虽低，但大部族都善借于鬼神之力，言方之前在集市中、有熊城中所见的建筑，可都是靠着巫术才能搭建起来，自身没有掌握多少技术，更别提总结流传。
这就相当于在一个现代人在古代看见了机器人那般离奇。
“嗯？小友认得我这木车的手段？”
老人本是想上前去找玄，听到言方的问题，先是一愣，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机关术是什么，但能听出言方能看懂他木车中的核心技术。
“曾在一个友人那里见过类似的，老人家您是要？”
言方回复了一个隐晦的回答，带着石鸢将玄挡了挡。
这老人看起来没有多少恶意，而且其语气温和，虽不显山不露水，但一看便是高手，这种气质让言方不免熟悉，很像是大巫祝克。
不过如今玄的状态低迷，还是小心为上。
就在双方要对峙时，玄却是抬起了头，看向老人，唤了声：“木老！玉灵，死了。”
他声音悲痛，眼中看着老人又有点希冀，希望老人能带给他一点奇迹。
原来这认识这老人，这老人便是他之前见过的木老。
“是我来迟了，生死有命，节哀。”
木老眼中悲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终是哀叹一声。
几个时辰前，他感到非常不安。
他这一生认识各种生灵，但在人族附近亲切且熟悉也就玄一人，因此思虑片刻快速来找玄，没想到还是晚了。
他们只是洪荒最底层，纵使人族和一小部分巫族有联系，有混血者在幽冥司职，面对生死依旧是无力的。
一生一死几乎便是永诀。
“......”
玄闻言没有说话，眼中希冀破碎，继续抱着玉灵，呆在悬崖之上。
身边亲近的人总会遭遇不幸，很多都选择远离他，这段日子虽然出现了死亡，他也伤心过，但完全没想到，玉灵会离他而去。
孟婆汤会不会很凉？幽冥会不会很冷，什么时候转世，会去哪？
洪荒这么大，他可以找到玉灵吗？他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会无法保护玉灵？他怎么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议论他，贬低他......
恍惚间玄又记起言方的那个关于轮回的问题......
......
“哎.....让他冷静冷静吧。”
木老叹息一声，将轮椅推到一旁，接着又看向言方。
“我三十多年前游历的时候，跟一个叫做解的人学了这个手艺，你难道也曾见过他？”
多年前，他看这种技巧不需要动用巫术，只要学习规律，细心组装，收集材料便可，便是见猎心喜，花费好大代价跟那名为解学了这个手艺。
那人是他见过最天才的人，可惜无有修行资质便钻研起世间规律，还给各种规律取名，可惜......
“这倒没有，我那朋友应该不是你说那人，我也不知道我那友人师承何人。”
言方说话向来是捡实话说的，只是将其中间隔的时间差和地点忽略掉。
有过昌这个前例在，言方对于这些疑似大佬的家伙都觉得眼熟。
木老所说的这个解，说不定就是墨家机关术的源头之一，甚至是墨子前世。
“想来是有些渊源，我可从未在别处见过类似的事物。”
“那人有大才，若是天地元气恢复正常，或是清浊再分清些，这技巧或许就能成为人族主流了，可惜时候不对啊。”
木老回忆起老友，心中颇为感伤。
他在最初发现这机关术的时候，还以为能够为人族开开辟一条与众不同的道途，那时可是兴奋无比，只觉多年游历探访终于寻到大才。
后来才失落的发现，虽然那人总结的“规律”，在大体不会因为环境改变而改变，但适合的材料其实不多，也很难复制，因为洪荒天地中元气充裕，各地环境物质特性也不一，就算是外形完全相同的事物，可能也有着细微的不一样的特性。
那人曾作出比较，一道青木元气和坎水元气，按照多少、比列组合就可以组成千万种元气，何况洪荒中有如此多的不同元气？
这种细微不同在冶炼者手中不会有问题，地火一烧，还能有给武器装备增加多样性，但对于需要精密度的机关术却是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
因此在友人丧命于凶兽后，他自知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友人几个弟子也是如此，便也放弃此道。
没想到多年后，重回有熊，根基被毁，还是得借用这“规律”才能生存下来。
“这确实是一条大道。”
言方想起前世璀璨的科技文明，就算仍旧没抵达巅峰，仍旧许多问题，也比现在被百族欺压的其余种族要好。
有时候言方也会想，假设，洪荒中突然没有了任何灵气，那些龙凤麒麟巫族也只是身体大些，而没有超凡力量，人族有没有可能崛起？
或许有一天云步，能带他穿越到其他类似的世界，言方心中也有着一点小期待。
毕竟云步虽然是土著疏溪给的，按理说就算穿越应该也只限制与本土世界，但玉册一看就很高级，能带他从现代蓝星穿越到洪荒，把土著圣人的云步升级到穿梭无限世界也是可以的。
而且，西汉和这边有熊实在是差距太大了，有熊这边一看就知道是现代才流行起来的洪荒流，他在西汉那边，主信仰便是昊天上帝，也没有后土化轮回之说。
昊天信仰才是符合古代的信仰，昊天是至高存在，而玉皇是宋朝才出现的，而且被压在道家三清之下，言方也没觉得不对劲。
倘若两者是一个世界不同时间，试问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导致玉皇变成昊天主导人族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