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３章 耻辱
贵宾席那边，巨鹿学院的白天羽和皇家武道学院的蒋天生都黑着脸，两人都觉得十分的丢脸。
可是，两人丢脸的原因却又各有不同。
白天羽是因为自己学院的弟子，竟然用这种无赖，甚至是称得上无耻的打法。现场这么多人，更有无数的行家高手眼睁睁的看着，而南宫羽却跟对手互相撕扯翻滚，简直就好像两条野狗打架一样，哪里像是一个武道之人的打法？这不是在所有帝都人的面前丢我巨鹿学院的脸么？
而蒋天生就更加羞耻了。作为皇家武道学院的弟子，却被一个完全没有修炼过武道的人，打得如此狼狈，那皇家武道学院以后的脸该往哪里放？
其他的那些名家，却宽容多了，或捻须微笑，或摇头叹息。这两个年轻人的比武，在他们这些高手看来自然不算什么，只当是看个热闹罢了。
凌霸川冷冷的下了一个结论：“真是丢武道之人的脸！”他说的是南宫羽，可是在蒋天生听来，也是十分的刺耳。
灵虚子抚着长须微笑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武道，本来就是取胜之道，怎么取胜的一点都不重要。先贤说得好：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凌霸川向灵虚子怒目而视，却又无话可说。
擂台上，南宫羽和马如玉打得是相当的激烈，却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原来，自从上次跟欧阳风动过手之后，南宫羽回去也反思了一下，对这种扭打之法居然也有了一些心得。
他想办法缠住了马如玉的手脚，让马如玉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出来；无论马如玉如何挣扎重击，他都绝对不放马如玉起来。
马如玉慌乱之下，怒吼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种情况下，南宫羽竟然占了上风。
那大国师作为裁判，居然也只是在旁边笑吟吟的看着，并不上来将两人分开。
现场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狂笑声、怒骂声、呼哨声、叫喊声……响成了一片，一浪高过一浪。
这些观众，很多都是外行，他们来看人家比武招亲，本来就不是为了观摩人家的武道，而是来看热闹了。眼看着两人打得激烈，一个个兴奋的不可抑制。
“南宫少爷，干得好啊，打他打他！”
“咬他的耳朵啊！用膝盖顶他，让他断子绝孙！”
“马如玉你这个蠢货，你倒是反击啊！老子在你的身上压了十个金币啊！”
“……”
现场的气氛，只能用“狂乱”两个字来形容。
擂台下方，韩楚风苦笑摇头：“等一下如果我遇到这个家伙这种打法，老实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
欧阳风看着台上，头也不回：“你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对上他的。”
韩楚风一愣，再次苦笑。
欧阳风和韩楚风，两人之中只有胜出者才能对上南宫羽。
擂台上，南宫羽骑在马如玉的身上，拳头没头没脑的往马如玉的头上落下。
这个时候的马如玉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只是屈起手臂，拼命的护住了头。
南宫羽坐在擂台上，屈起双腿，大喊了一声：“去你的吧！”
猛力的一蹬，那马如玉便滑了出去，飞出了擂台。
下面的人群惊呼着，纷纷向四周散开。
“噗”一声，马如玉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扬起的灰尘足足有一丈多高。
不过，这一跤跌得虽然重，但是马如玉也是第二重淬骨境，一身的筋骨已经练的坚硬无比，倒也不至于受很严重的伤。
只是，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狼狈。
四周的人指着失神的坐在地上的马如玉，或狂笑，或谩骂，或嘲讽。更有无数的人将手里买了马如玉赢的盘口票揉成一团，愤怒的向马如玉扔过来，顿时便好似下雪一般，几乎把马如玉都要淹没了。
擂台上，大国师高高的举起南宫羽的右手：“我现在宣布，胜出者，南宫羽！”
一时间，欢呼声、叫喊声犹如山呼海啸一般。
“南宫少爷，好样的，干得好啊！”
“奇迹啊，奇迹啊！一个完全没有修炼过武道的人，竟然打败了皇家武道学院的高足！”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我不是在做梦吧？麻烦你打我一拳试试？”
更有人热泪盈眶：“看到没有？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只要你不放弃，就有成功的希望！”
又有人欣喜如狂：“老子发财了！一百个金币变一万五千个金币了！”
……
擂台上，南宫羽的视线也渐渐被泪水模糊。
终于，他也凭着自己的本事，战胜了对手，赢得了人们的欢呼声。
南宫世家积攒了数百年的耻辱，今天终于被洗刷了一点点。
南宫羽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又尖又硬的东西顶住，很想哭，又想要狂笑一番。
马如玉失魂落魄的从疯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茫然的向前走，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整个大校场的人有多么疯狂，马如玉的心里就有多么耻辱。
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有欧阳风一个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输给同辈之中的其他人。
可是谁又能想到，他竟然会输给一个从来都没有修炼过武道的人呢？
怎么输的？为什么会输？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四周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突然变得好遥远，远得几乎听不到，眼前只有一些人影在胡乱的晃动，就好像皮影戏的背景板。
“噗”一声，马如玉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喷出去一丈多远。
没有人同情他，反而笑得更加放肆张狂。
“马兄！”韩楚风跑上来，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马如玉，“你没事吧？”
马如玉看着韩楚风，目光却完全没有焦点。
韩楚风安慰道：“马兄你也不用太泄气。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也只不过是一时大意……”
这时候，马如玉的目光下移，看到了韩楚风手里的剑。
马如玉眼睛忽然一亮，一把抓住剑柄，同时将韩楚风用力的一推。
韩楚风猝不及防，倒退了两步，一跤跌到在地上。
马如玉横过宝剑，一抹——
一股鲜血彪出。
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尖叫声响成了一片。
擂台上的大国师大吃一惊，急忙从擂台上飞身而下，去查看马如玉的伤势。
贵宾席上也有好几个身影飞掠而来。
大国师轻轻的将马如玉放下，站起来，摇摇头，轻叹了一声。
马如玉的那一剑十分的果断坚决，已经是回天乏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