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０４２章 夫妻隔阂，面如土灰的恐慌感
苟府。
‘简陋小院。’
但在住了十几天陈府的沈羽眼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比较小的感觉。
原因解释的话，应该是——
飘了。
在正堂的高座上，丫鬟端着茶水，恭敬地放在桌子上。
对面的苟顺瞅着沈羽，瘦削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容：
“陈家姑爷，请。”
沈羽拿起茶壶盖，而后又放下。
简单直接：
“苟老爷，说吧！
到底为何请人保护你？
你该不会真的杀了周光吧？”
刹那。
苟顺顿时端着茶杯，愣在那里。
脸上如同死灰一般。
并没有回答沈羽的问题。
而沈羽瞥了一眼苟顺，见其脸色有所恐惧，心想：
该不会是真的吧。
但事情似乎又不那么简单呢！
沈羽转而一句：
“苟老爷，不用太在意的。
本公子会……保住你的小命的。
至于周阿婆说的船？
我家管家刘福似乎在太湖边见过。”
“见过？
在太湖边。”
苟顺仿佛被电流击打心脏，瞬间又活过来。
嘴巴里开始发出奇怪地自言自语：
“不可能的。
那可是海船啊！
从东海沿着长江，再到太湖，沿途也会引起骚动的。
……”
‘圆——芳，你怎么看？
语无伦次。看样子，苟顺和刘福口中的鬼船脱不了干系。
兴许，还真是周阿婆的儿子没死，驾驶满载财宝的大船来接她过好日子呢。’
沈羽心底倒是这么解释的，权且当个笑话耳。
突然。
小厮进来喊道：“苟爷！
那个周阿婆又在街上胡咧咧呢！
说昨晚她儿子又出现了，还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又在骂您杀了他的儿子。”
“啪”
苟顺怒地一拍桌子，气道：“混账！
那个死老太婆，给脸不要脸。
他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她这个娘教的不好。
哼！
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怎么说？
我现在有了贴身护卫，而且剑法高的很，最重要的是陈家的姑爷。
惹我不要紧，但惹了陈家，这事可就闹大了。”
沈羽一听。
刚要解释一句‘我和陈家没关，别动不动扯上我夫人’的话语。
苟顺已经站起身，往前走一步：
“走吧！
陈家姑爷。
你可要遵守修行者的原则，一旦许诺，便不能不执行啊！
如果我死了，你的名声可就要……臭了。
哈哈……”
苟顺侧脸阴笑。
‘切——’沈羽心底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知道这个苟顺真是个无赖。
想利用自己的身份吓唬敌人。
以及逼迫自己全力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自己如今还不能轻易拒绝他。
“我知道了。
苟老爷。”
沈羽持剑站了起来。
苟顺立刻窃笑：“哈哈……”
是那种嘴巴不张开的偷笑声。
※
苏州城。
街市上。
平安酒楼附近。
周阿婆拄着拐杖，站在街角又疯言疯语起来：
“真的，昨晚我儿子真的回来过。
他站在高高的大船上，低头凝视着我。
周围还有蛟龙为他开道呢。
我的儿子没有死。
我的儿子回来了。
他驾驶着大船要接我过好日子呢。
……”
平安酒楼。
二楼。
掌柜房间。
春婶低头道：“小姐，姑爷也不知去哪了？
拿着一千两银子，我看一天估摸着就糟蹋没了。
咱们平安酒楼这个月收入跌了些。
其他的生意收入也有所下降，姑爷简直一点用都没有。”
陈圆圆检查着账簿，而后摸摸额头。
抬头，温煦的阳光落在她的脸庞上，晶莹剔透。
她轻而疲惫一问：“奶娘，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春婶知道陈圆圆有些心烦，便闭嘴不言。
陈圆圆微微叹息，而继续查看账簿。
丝毫不受酒楼外的周阿婆疯言疯语影响。
但春婶却偷偷往外看热闹，心里一个劲地好奇。
忽然。
人群比较少，因为大家都当周阿婆说的疯话。
不新鲜了。
但苟顺蛮横走过去，骂一句：“死老太婆，信不信大爷拉你见官。
你在这里诽谤本大爷，本大爷一定不能放过你。
小的们。
不——
贴身护卫，请把她给我抓去官府，我要告死她！”
顿时。
周围的百姓来了兴致。
因为后方的沈羽用衣袖遮住脸庞，尴尬地笑着，走过去，低声：
“苟老爷，我看算了吧！
周阿婆估摸着疯了。你和疯子别一般见识了。”
苟顺还没开口。
周围人可是议论开了：
“这不是陈家姑爷嘛？”
“呦——堂堂陈家姑爷，竟然给人家做个护卫？还贴身的。”
“难道陈家败落了？”
……
沈羽立刻感觉有些难堪，冲周阿婆好心一句：
“周阿婆，还是回去吧！
就算你儿子要回来，你在家等着就行了。”
周阿婆摇头：
“我不走！
我要把我儿子要回来的消息告诉每个人，尤其是那个害死我儿子的凶手。”
苟顺顿时一怒。
周阿婆继续道：
“我儿子说了，他驾驶着那艘出海的船归来。
一模一样的船。
他是回来接我，还有找那某个人算账的。”
突然。
苟顺的脸色变得十分惊骇。
沈羽感觉有些为难。
转身看一眼苟顺。
又见到他面如死灰一般。
‘奇怪？莫非他真的杀害了周光？’沈羽心中已经基本上相信了苟顺就是凶手。
但似乎又不那么肯定。
倒是酒楼里的春婶眼尖，气道：“哎呦！小姐，姑爷简直是咱们陈家的丧门星啊！
他竟然跑去给苟顺那个泼皮无赖当贴身护卫。
简直丢咱们陈家的脸啊！
您赶紧下令让他回陈府去，这种时候，必须家法处置了。”
陈圆圆一听，顿时放下毛笔。
起身，往窗外一看。
心底一惊。
嘴巴为难道：“夫君，……怎么……”
春婶提醒：“小姐，咱们过去，赶紧让姑爷回家，别再成为苏州城人的笑柄啦！”
“哦……好吧。”
陈圆圆有些无奈地和春婶下楼。
出了酒楼。
来到人群前。
吃瓜群众离开让开一条道路，陈圆圆不好意思地走过去。
春婶气道：“姑爷！你这是干嘛呢？”
沈羽顿时脸红，一阵窘迫。
“我这……这是——”
苟顺则道：“陈家小姐。
在下有礼了。
沈公子这是见义勇为呢！
知道有人要害我，便仗义相助。
能被沈公子贴身保护，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而且，身为修行者。
可以运用‘气’的非凡之人。
说话一定要算数。
何况我每月一百两请的沈公子。
不是白让公子保护的。”
“一百两？我陈府何时在乎你那一百两？”春婶反驳。
陈圆圆瞅一眼沈羽。
沈羽顿时尴尬“哈哈”一叹。
垂头丧气。
陈圆圆想了下，道：“既然如此。
那夫君辞了这份工作可以吗？
他不要工钱啦！”
苟顺顿时一颤。
‘不能放过陈家姑爷。’
苟顺笑道：“陈小姐如此发话，我岂敢不从。
毕竟，沈公子只是个姑爷。
陈家就是陈家，说是，娶娘子，也改变不了那种实质。”
沈羽顿时一怒：
“你什么意思？”
苟顺摆手：
“我可没什么意思。
哈哈……只不过随口一说罢了。苏州城人都这么说，我听来的。”
小厮阴笑：
“是啊！我们也这么说，都是听别人说的。
毕竟陈小姐才是陈家主事人嘛。”
沈羽侧脸一看陈圆圆，再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偷笑。
便气道：“在下就是苟老爷的贴身护卫。
今晚也不回去了。
毕竟，那张床有我没有都一个样。
还有——
周阿婆！
你不许在街头胡言乱语了，劝你赶紧回去，否则，抓你去见官。”
沈羽回头呵斥一下周阿婆。
后请一句：
“苟老爷，咱们回去吧！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害你。”
苟老爷立刻恭敬回之：
“哎呀呀，有劳陈家姑，不，沈公子！”
见沈羽和苟顺等人一同离开。
其他人也看傻了眼。
春婶气道：“小姐，姑爷这是要造反啊！”
陈圆圆则皱眉，看一眼春婶，温柔一句：
“奶娘，该买菜啦！”
说完。
陈圆圆转身回酒楼。
春婶奇怪：买菜？那不是寻常家庭主妇的活吗？
“小姐！小姐！
您还管不管姑爷了？
再不管，他真要扯起大旗当大王了。
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