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０２４章 寒山寺，昼响钟声山野间
“噹——”
“噹——”
“噹——”
苏州城，寒山寺。
拜佛烧香的信徒们皆打量着正堂里的气派人家，门口站着的家丁穿着整齐，丫鬟们挎着篮子在松树下闲聊欢笑。
院落里的苏州百姓则翘首以望，观摩着正殿里的如来佛，还有那位白发方丈。
那方丈生的白胡须，看起来一副得道高僧模样。
故而远观的百姓叹道：“还是陈家有面子，能够让方丈亲自出来为其行佛礼。”
“嗨！人家给寒山寺修庙又镀金佛像，拿人家手短，慧普方丈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你们知道为何陈家突然来寒山寺上香了吗？”
“听说是因为刚成婚的姑爷昨晚遇到了不好的东西，就是赛天仙的惨死现场。陈小姐怕自己的夫君染上脏东西，故而带着他来祈福。”
“哪个是陈家姑爷？”
“就和陈家小姐一同跪在蒲团上那个！长得贼英俊的那个！听说还是个耍剑的。为人也是潇洒倜傥，仿佛书中的谪仙般。”
“哦——看到了，白衣服的那个，确实生的修长俊美，但……看起来毫无贵气，倒像个……山野小子。”
“好像就是从蓬莱岛来的，那是海外小岛，没想到陈老爷给女儿找了这么一个。陈家小姐就算身材不咋地，但好在国色天香，才德兼备，嫁个王侯之子也可以的。听说，陈家夫人和吴王的王妃可是同乡，亲如兄妹。”
“这种事咱们管不着，人家想嫁，不用咱们操心，不过倒可以看看这小子的热闹。光会耍剑，就想当陈家姑爷，我看难。”
“你听没听说，甘心绿和赛天仙原来背地里有一腿。”
“嗨！甘心绿本来就不着调，他原来的夫人和别人偷生的儿子，他当个宝，这件事谁不知道。”
“嘘——可别让他听到，他可不像陈家小姐那么和善。”
“知道了，呦——这陈家行佛礼也该结束了吧！太阳都到了天正中了，咱们还得急着回去忙活呢。”
“快看，慧普方丈在对陈家小姐和姑爷说话呢。”
正殿之中。
佛像之前。
慧普方丈站在二人正中，低头道：“陈小姐，佛祖已经听了你的祷告，只要你心诚，佛祖会保佑你们陈家的。”
陈圆圆跪着，合掌行佛礼：“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慧普方丈点点头，又对沈羽道：“陈家姑爷，你为何不对佛祖做祷告，向他讲述你的心事，或者所看到的污秽。”
沈羽抬头问一句：“佛祖真的很灵嘛？”
“这……心诚则灵。”
沈羽沉默不语。
慧普方丈疑惑：“姑爷为何不……言语？”
沈羽道：“我心不诚，那他就不灵了，如此我还说个毛劲。”
慧普方丈一摸胡须，摇了摇头，似乎也没生气，倒是有一点看晚辈的豁达。
陈圆圆小声道：“夫君，不得对方丈无礼。”
沈羽只道歉：“方丈，在下失礼了。”
慧普方丈不由地一笑：“姑爷看起来像是个修行者，且从海上来，不信佛祖，也可以理解。佛曰——”
“不可说！”
“啊？”
“是不是又要对我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阿弥陀佛，老和尚。我坦白说，我不喜欢和尚，你们光头还有点——胖！
另外，你脾气好不好？因为有一句经典的俗语，叫：
得罪方丈你还想走！”
慧普方丈顿时一愣，而后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旁边小和尚提醒：“方丈，方丈，佛礼结束了。”
“哦！将姑爷所说的大佛理给我抄下来。”
慧普方丈吩咐一句。
“是，方丈。”
陈圆圆则起身，春婶过来伺候。
沈羽也起身，活动下身体，膝盖都跪累了。
陈圆圆冲慧普方丈，道一句：“多谢慧普方丈为我和夫君举行祝福仪式。
夫君昨晚误入命案现场，过于恐怖血腥，我们成婚不过三天，就连遇二件邪乎之事。
小女子真的很担心。”
慧普方丈还礼：“陈小姐不必过分担忧，所谓：祸福难料，该来的总会来。况且，我观姑爷修为已经达到顶端，但心境尚不能沉下来。
不过嘛，小姐忧虑的生命之危，恐怕不会发生在姑爷身上。”
陈圆圆浅笑：“那便好，如此多谢大师。另外，也不打扰寒山寺的其他信众拜佛求福。”
慧普方丈一伸手：“陈小姐，请——”
“多谢。”
沈羽在一旁看着这一顿的繁文缛节，没把自己憋死。
小时候电视剧看过，但现实可比那个繁杂多了，而且自己要执行这些。
蓬莱岛无拘无束，哪有什么规矩。
沈羽只得跟着陈圆圆，在方丈陪同，后面跟着丫鬟家丁的情况下，慢慢走出正殿，往佛寺门口而去。
此时，围观的信徒们乐呵：
“快看，要走了！”
“陈家小姐长得真美啊！就是身材差点，不过言行举止倒是大气端庄的很。小小女流之辈管理偌大家业，估摸着也很是辛苦。”
“你看她旁边的那小白脸，除了长得俊美点，感觉啥都不行，真不明白陈家选他当女婿干嘛？”
“是啊！长得好看的多了去，干嘛非选择这么个野小子？”
“兴许——陈小姐早就看上了。”
“绝对不可能，谁都知道陈小姐之前从不随便出府，也不轻易离开苏州城。都是陈老爷的主意哦……”
佛寺门外。
慧普再行佛礼，道一句：“小姐和姑爷，慢走。老衲不送了。
姑爷，你说的佛理太过于深奥，有机会可以来找老衲探讨探讨。”
沈羽一听，不大愿意，但礼貌回：“好……吧，有空我再来。”
‘当然以后都没空。’
陈圆圆回话：“那大师我们先走了，您先回去吧。”
“嗯，老衲不再多送。”
于是乎。
陈家一行人下了姑苏山。
而后，沈羽和陈圆圆上了马车之中。
沈羽一喘气：“夫人，可把我憋死了。”
陈圆圆笑道：“夫君，您今天对方丈有点无礼啦。”
“我听他名字都想笑，慧普，惠普。”
“为何？慧普？很有禅意的名字。”
“和夫人说不明白的。不过，慧普方丈倒是真像个高僧，脾气那么好。”
马车儿往苏州城行驶。
而马车内，陈圆圆则笑道：“其实，慧普方丈以前脾气并不好，我爷爷说他以前叫苦禅大师。”
“苦禅？”
“嗯。他走遍了大宁朝，最后落脚在了寒山寺，改名慧普。我爷爷还说他是个文修，境界不低。但落脚寒山寺后便不再继续修炼，而是专心佛理。”
“文修？老家伙藏得够深啊。”
“慧普方丈无需隐藏的，大家都知道。只不过，他平时不下山，故而很低调。我记得我爷爷讲慧普方丈年轻时——”
陈圆圆皱眉思索，回忆自己爷爷说过的话儿：
‘苦禅大师是个暴脾气，拿着禅杖到处抓妖魔。爷爷做生意时曾经见过他抓妖。那是在一个小山村，蛇妖出没。
苦禅大师嘛。
‘大威天龙！’
‘佛法难渡！’
‘金刚经！’
‘大师，这蛇妖并没有害人，还帮我们制造雨水灌溉呢！’
‘雕虫小技罢了，妖魔就是妖魔，迟早会害人。看我佛法难容。’
后来。
不知为何。
苦禅大师就成了现在的慧普方丈。
陈圆圆回忆完，一看沈羽，只见沈羽已经躺着睡着了。
但他脑袋里还在盘算着，如何找甘心绿询问他在平妖使牢房那里说了什么。
自己很想知道赛天仙被杀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