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玄霄道观
月光下，村野寂静。
乌鸦打葱郁的树上飞过，似乎在寻找腐肉的气味。眼瞅着面前夜无欢领着陈圆圆，一个扛着剑，一个羞臊臊。虽然无一言一语，但瞎子都看得出自己的女儿对旁边的混小子有意思。
不过，这夜无欢倒也正派，走这么长时间竟然没看自己的女儿，也没聊几句话。莫非这臭小子在欲擒故纵？
林道长的道观在荒山野外，桃花坞之外的幽静山腰，那里人烟罕至，是妖精喜欢在的地方，也是山中野兽经常光临的场所。‘大晚上，非要急着去除妖？就不能等明天吗？有病的家伙！’陈母从后面有些累地走着，在心底数落着夜无欢的种种不是。
最后才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女婿坚决不能‘要’。
通往林道长道观的小路上，附近的草丛发出微微的动静，路两旁的树叶子被风吹动出“沙沙沙”的响声。
陈圆圆微微抬眸，瞥了下旁边心无旁骛往前走的夜无欢，又有点羞涩地低了低头。
“对了！圆圆小姐。”
“啊！什么？”陈圆圆立刻抬头回了一句。
“你喜欢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我喜欢……”
陈母上前挤在中间，冲夜无欢吼一句：“她什么都不喜欢，喜欢什么我也能帮她买到。”
夜无欢觉得陈母现在就像一盏明亮的灯笼，照耀出夺目的光辉，银河一般将自己和陈圆圆阻隔，比西王母还可恶，不过倒也能够明白，为人父母的担心。
况且自己真的是不怀好意。哎，但没办法只能欺骗下去，到时候也给陈母找一颗青春丹就好了。
夜无欢低头一句：“岳母大人，圆圆小姐想要一个好夫君，这你到哪里买？”
陈母故意气道：“这……不用你管！总之，我女儿的事我说了算，她嫁给要饭的，都不嫁给你。”
“娘……”陈圆圆有些为难。
陈母回头安慰：“女儿，娘说笑的。娘保证给你找一个，样貌比他出众，剑法比他高超，还非常有文采的贵公子给你。这混小子比之差远了。”
夜无欢扛着长剑继续走，没有说话。
陈母疑惑：“喂！臭小子，听到了吗？我女儿要嫁给一位……”
夜无欢回头淡淡一句：“岳母，你干嘛夸我？不需要了。”
“我……夸你？什么时候？”陈母一脸懵然，顿悟：“你？”
陈圆圆羞笑之。
夜无欢转头继续往道观行走，陈母方醒过神，气道：“臭小子！你不要太得意，比你好的多的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剑客多的是，看着吧！老娘回去，就通知我的亲戚帮我通知江湖人士，来我桃花庵，选亲。”
“娘……您不要胡说。”陈圆圆提醒自己的母亲，希望她不要难为夜无欢。
陈母“嗯”一声，瞪着陈圆圆，只得作罢。
暗想：臭小子！你还真行！千防万防，还是没防得住黄鼠狼。
道观就位于山腰地界，是一座比较普通的道观，总共看起来三间小房间，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暗淡。但围墙之内仍然可以看到有灯火照耀之光芒溢出院落。
三人沿着台阶往上走去，逐渐靠近那座破旧的道观，而牌匾的‘玄霄观’三个字，清晰可见。
道观之前有个短发道长，名为李长安，但不知为何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留下了一位弟子，也就是林道长。
“这么晚了，那死鬼还没睡啊！”
陈母一声吁叹。
夜无欢直愣着低头看看陈母，顿时觉得陈母是个有故事的人。
陈母见夜无欢在盯着自己，问一句：“你看什么？想吃了我？吃了我，我女儿为我报仇。”
夜无欢顿时回一句：“岳母，咱们是文雅之人，有些词语还是不要乱用比较好。”
“什么意思？”
陈圆圆读过许多书，也懂一些，便笑道：“娘，您以后真要注意言辞，女儿在深闺都知道，死鬼那个词，是潘金莲对西门庆说的。”
“啊？死丫头，你帮着外人辱骂你自己的母亲，你这个不孝女！”
“娘，女儿只是好心提醒，我也知道，您向来心直口快，经常说错话……爹也说，您以前在姥爷家……”
“咳咳！”
陈圆圆赶紧低头，不再多言。
夜无欢笑一句：“岳母大人！你应该感谢圆圆帮你纠正，要不然，要是有其他人，这以后说不清，道不明。我和圆圆以后如何有脸在桃花坞生活下去呢。”
“你想得美！我闺女绝不嫁给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
正吵着……
“吱呦——”
木门推开，道观之内显出一个瘦长的黑影。
夜无欢立刻警惕，将长剑放下，眼神冰冷地往里面看去。
那油灯顿时举高，一张枯槁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诡异。
“你们在干嘛？”
“啊——”陈母惊叫。
夜无欢往前一站，稽首：“道长好！”
油灯下的道人突然阴森一笑，显出和善的表情，眼睛使劲看看，回了一句：“剑客万福！”
陈母方定过神，冲林道长嗔怪一句：“林瞎子！你要吓死人啊！圆圆在这呢！”
“圆圆？就是那位我师傅算过的红颜祸水命格的胎儿。”
“你胡说什么！那是我女儿，我女儿温柔贤淑，大家闺秀，端庄贤惠，如何是红颜祸水？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道观给烧了。”陈母非常生气。
林道长转身提着油灯，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诸位这么晚找贫道何事？”
陈圆圆被陈母拉着胳膊，跟着夜无欢往道观里走，而夜无欢回一句：“不瞒道长，方今夜有狐妖潜入圆圆小姐闺房，欲行不轨之事，被我察觉及时救下。”
“呵呵……被你察觉？你为何能察觉？你又没睡在她的身边。”
陈母也疑惑，同问：“对了！你为何能够察觉？”
陈圆圆也好奇。
夜无欢本打算潜入陈圆圆闺房，在她旁边睡一宿，如此剑海能够增加。对于担惊受怕十八年的夜无欢来说，真的没什么比剑海增加还重要和急迫之。
但也不能说出实话，夜无欢尴尬一笑：“直觉！我爱慕圆圆小姐，对自己所爱的人，她的一切我都能感觉到。”
“啊、疼！娘，你——”
“这你怎么没感觉？”陈母掐了下陈圆圆的胳膊，害得她疼了一下。
你……你……夜无欢对这位事精岳母真是感到无法言语，转头对林道长说一句：“道长，咱们该去捉妖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