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而为人
“你的病很严重么？要不要去看医生。”莉瑞儿似乎没有听到对方语气里的疏远，反倒有些紧张的凑了上去，“生病了一直硬撑着是不会好的。”
“我没生病。”女孩躲开莉瑞儿伸向自己的手掌，“你们赶紧走，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哦，我可没同意让她走呢。”男人脸上的笑容露出一丝贪婪，“这么漂亮的小丫头要是放跑了，那不是很亏么。”
“我们不能走么？”零靠在墙上，语气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你可以走，但她不行。”男人转过头，“当然，如果你想要逞英雄，也可以来试试，我倒是很期待。”
“哈哈，那就把他也留下来吧，当个沙包练拳也比放跑了去告状好。”
“但腿长在我自己身上诶。”
“想走啊，那你可以试试。”
“哦。”零轻轻颌首，“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嘿，小子我让你走，你就真敢走啊。”青年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拳头瞬间落在零的小腹。
很重的一拳，甚至都可以听到肌肉扭曲的撕裂声，但后者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痛楚，被撕扯开的肌肉扭动着，将伤口抚平。
“感染者？”男人挑了挑眉毛，“果然漂亮的女孩子骗起人来眼睛都不会眨。今天就算放你们走，她也不会跟你离开的。”
“你真不走吗？”零没有搭理青年，侧过脑袋有些好奇的看了女孩一眼。
“嗯。”女孩的眼神有些落寞。
“为什么你要呆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莉瑞儿轻轻地皱着眉头，“你跟我们一起，他们就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你们很讨厌感染者吧。”零凑到男人面前，轻轻地侧着脑袋。
“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呢？”
“没有必要告诉你吧，一群血都变成黑色的垃圾。”男人根本不在乎零就是感染者，毫不留情的讥讽着，“一群怪胎而已，就应该给我们做狗，而且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永远都是人类的，你们这种垃圾只陪死在垃圾堆里。”
“谢谢，知道了。”
“傻子？”男人看着零，第一次见被骂了还说谢谢的智障。
“生而为人，没有谁应该高高在上，没有谁应该被谁践踏，所以作为还是人类的你，学会如何说抱歉比较好。”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人能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所以我也很抱歉，曾经的我，也是你们口中的那种人类。”
手掌刺透了男人的胸口，肋骨连带着血肉，被整块的撕扯下来，暗红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男人的面孔因为剧痛扭曲着，看着面前的男孩，脸上的表情爬满了恐惧。感染者是禁止对人类动手的，这是Revival里最重要的一条规定，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有恃无恐的原因。
“杀了他，古丽塔杀了他，要是我死了你妹妹也别想活。”男人捂住胸口的血洞，大股的鲜血仍旧顺着指间的缝隙滴落。
“你不能杀他。”古丽塔咬着牙，哪怕极不情愿，却仍旧挡在了他面前。
“因为他囚禁了你妹妹？”
女孩咬着牙没有回应，但眼睛里露出的却是一份倔强。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零低下头，“你妹妹长什么样子，你或许可以告诉我。”
“告诉你，她可能会死。”
“但你不说，她一定会死，不是么？”零轻轻地笑着，“就好像他一样，我想杀的人，都逃不掉的。”
“我凭什么信你。”古丽塔看着零，一脸懒散，似乎对于马上就要死掉的人，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因为你不会希望你妹妹死掉。”零眯着眼，“而且我不在乎她会不会死，我只会杀掉我想杀死的人。”
“好。”女孩脸色有些复杂，身后的哀嚎声已经说明一切，他是一个完全不在乎生命的人，别人甚至是自己。
有些破旧的照片，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后者。
“告诉车夫吧，让他去找一下。”零把照片递给身后的莉瑞儿。
照片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却分明是一张新照片。
“你们杀了我，是违反规则的，你们会死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在死亡面前做到淡然，深深地恐惧，已经将男人的思维完全侵占。
他不想死，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刚才的一切都表明了他真的会杀死自己，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完全不在乎一个人的死活。
“规则么？”零看着后者，“那么规则从现在开始就被修改了，我说的，就是规则。”
黑色的血滴落从零的指尖飘出，落在后者的胸口，有些狂暴的钻了进去。鲜红色的血液从这一刻开始，变成墨色，从每一个伤口中流出。
黑色的纹路爬满了男人身体上每一个角落。
剧烈的疼痛、麻痒充斥着他的神经，似乎想要将他完全吞噬。
“我相信你会享受这个过程的。”零裂开嘴，笑的像一只恶鬼，“你只是第一个而已，但你绝对不是最后一个，相信我你们总有一天会学会如何闭嘴的，我也会等着那一天的。”
“我不需要你们接受我们的身份，哪怕只是惧怕，我只希望你们能闭上嘴，这个世界上或多或少还会有些人想要在这里战斗，但等到那一天一个都没有的时候，你们都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你可以走了。”零看了一眼缩在角落轻微颤抖的男人，“你去告诉他们我来了，顺便告诉他们，我会一直杀到你们所有人都闭嘴为止...哦，不对，应该是杀到我满意为止，还有你们的命，只是废弃的脚料而已，你们死了没有任何人会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