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４章 星灵
白涟舟一听到自己马上会死，脸色立马“刷”的一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跟着我的动作，学着调动自己身体内的灵力。”凛夜在白涟舟面前做下来，双腿放平，全身放松。
“受伤的时候，不要一味想着用灵力愈合伤口，而是试着在一开始就用灵力保护自己，而不是直接用肉体抵抗外来的攻击。只要你自己身体的屏障变强大了，外界灵力对你的冲击才会变弱。”
白涟舟点了点头，这样的防御灵术很简单，也很基础，他很早就学过，不过他还是乖乖地跟着凛夜的动作，闭上眼睛，体内暗暗蓄积灵力，浑身的灵力血脉逐渐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来。
他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努力吸收着空气中浑厚的灵力，胸口的压抑感减轻了不少。
“这样的感觉好多了。”白涟舟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啊，师兄。”
“谢我做什么，这些是每个灵术师都该掌握的基本常识。况且咱们俩一同出生入死，我灵力略比你强一些，师父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当然义不容辞护你周全。”
凛夜豪爽地笑了两声，周围的光芒在他这一笑间闪动两下，又亮了起来。
“额，其实，师兄，我是喜欢女孩子的。”白涟舟非常坚定地说。
凛夜懵了两秒：“那你找到媳妇儿了生一个不就行了。”
白涟舟：“......”
出于心中的暖意，他觉得凛夜真的很照顾新人，尤其是他之前已经有一些灵力基础，对这些简单的灵术十分熟悉的时候，他发自内心地感谢凛夜的教导——
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从零开始教灵术的师兄、师父，真是来到维奥莱特帝国之后最感动的事情。
这波是我大意了......他没想到直男的想法如此离奇。
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他希望格温德林快点来这里找到他们。可这心下越着急，越是觉得时间过的缓慢。
凛夜身上的伤很严重，可是在这高密度的灵力网络之下，愈合速度却没有丝毫加快的迹象。白涟舟的心里越来越冷，甚至有一丝沮丧的感觉。
许是觉得气氛尴尬，凛夜轻咳两声，开口道：“师弟啊，有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事？”
“哈哈，说起来也挺好笑的，我一直记到现在，”凛夜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但又由于伤口隐隐作痛不得不收住，“想当初，你刚来圣朗德尔的时候，你说看到师父挪动天上的星星，让我也把这个灵术教给你，你记不记得？”
白涟舟眼前一亮，激动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了？莫非师兄现在想教我了？”
“这不在于我肯不肯。”她顿了顿，憨憨一笑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会......真的不会，没骗你。”
白涟舟：“......我谢谢你。”
“其实，你那天说挪动星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细节，不过我的确没法跟你演示出来。那是师父的独门绝技，我是没办法直接挪动天上的星星啦......就变了个幻术骗骗你。”
“喏，你也看到了，这种像星星一样的东西遍地都是嘛。”
凛夜身边的光点慢慢多了起来，像是一只只萤火虫在他周围发出微弱的光线。
慢慢的，整个山东的全貌也就显现在了二人眼前。
“你......哎，算了，早就知道你没有那本事，不想拆穿你罢了。”白涟舟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方接下来的话上，只好佯装不在乎地略略带过。
“小心！”
亮光惊动了洞中的灵兽，从凛夜身后的山洞深处突然冲出几只蝙蝠，黑压压的掠过二人的头顶。
他反应迅速，抽出身侧的细身剑向上劈砍，瞬间将那巨大而丑陋的生物砍成两半。
温热的血液溅射在二人脸上。
“躲远点！”凛夜弓着背，手上汇聚起一股灵力，几颗锐利的冰凌从掌心冲射而出。
伴随着“噗噗噗”几声闷响，冰凌准准地将剩余几只蝙蝠钉在洞顶。
“啊——”
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白涟舟一声惨叫：“师兄，这里还有一只！”
凛夜快步向前，挥动剑刃将那最后一只漏网之鱼旋了下来。
小小的空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在这种环境之下，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要对付几个敌人，也永远不知道身后的状况。”
“所以你必须养成时时刻刻保护自己的习惯，无论是靠灵力感知，还是听力，懂吗？别忘。”
凛夜蹲下身子，查看着白涟舟肩膀上的伤口，“还好伤口很浅，应该过一会儿就能恢复了。”
“谢谢师兄。”
“跟我说什么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就当我是绞尽脑汁，想让你对水灵术感兴趣。”凛夜长舒了一口气，坐在白涟舟身边，“不过等咱们从这里出去，你一定得去问问师傅，那天晚上消失的星星是怎么回事儿，他要是......”
白涟舟龇牙咧嘴地问道：“他要是认真的呢？”
“他要是认真的，那就不好说了。”凛夜故作神秘地眯起眼睛，“改变星星的位置，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你细想，挪动了星星，就是改变了星轨，所有占星师看到的星象都会发生变化，这麻烦可就大了呀......”
白涟舟不由得浑身一震：“按你这话的意思，那师父岂不是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了？嘶......”
镇世决之主......
这不就是镇世决的能力吗？
凛夜向前微微一倾，一本正经地说道：“哎，你记不记得那天，你问师父灵能的事情？”
白涟舟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是他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隐瞒些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占星族族长，居然用着大陆第一硬度的盾牌，武器我虽然从没见过，不过肯定不会很弱吧？”
“之前，我可是见过他与灵族的灵术师切磋，他居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高等级灵术师，这作为一个占星师来说，实力高的离谱……”
“咱们师父真的这么深藏不露？”白涟舟嗔怪凛夜，“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万一未来已经改变了怎么办？咱们脸回不回得去都不一定呢，更别说等待结果了！”
“这不是没机会嘛，你坐灵使才多长时间，我知道的事情，你再听十年都听不完。”
白涟舟又道：“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吧！”
“说正事。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吧？其实我也一样，之前一直待在圣朗德尔城，基本不怎么出门。”
“反倒是师父，时不时就会因为一些事情出去，虽然他会一五一十地说明情况，但怎么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每次都像是提前知道结果的样子，胸有成竹的。”
白涟舟苦笑望着他，问道：“师兄，之前师父和你为什么都不让我问镇世决的事情啊？”
“不光不让你问，我们也不敢开口提这事儿。”
“可是外面的人都在说。”
凛夜看着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近二十年以来，整个维奥莱特帝国对‘镇世决’这项灵能都是缄口不言的。传言说，一世国王向欧罗蒂帝国宣战，最难的一场攻坚战就是在这里，撒迦利亚城。”
“但到最后，地帝国突然赔款投降，提出休战，不少人怀疑是镇世决在其中帮助。而这位镇世决之主，就诞生在维奥莱特帝国。”
“咱们水灵师之中，应该还有人知情吧？”
“肯定有，但是二十年前我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凛夜皱了皱眉头，用余光望着白涟舟的脸，“一时间这个谣言传的沸沸扬扬，不少灵术师慕名来到圣朗德尔，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更有不怀好意的人借此机会惹是生非，当真是不把海神主上放在眼里！”
“别装虔诚的神教徒了，快点说！”白涟舟推了推他的手臂。
“着什么急嘛，说得好像你能找到似的。”
凛夜眼神宁静，缓缓说道：“后来呢......先国王便下令禁止传播有关镇世决的任何消息，随后几大种族纷纷响应，这才合力将这场风波压了下来，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帝国之中没有任何人敢再提这件事儿了。”
白涟舟沉默许久，平静的“嗯”一声。
凛夜补充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师弟。师父今年二十四岁，水地两国打仗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孩。”
心思突然被说破，白涟舟有些愕然。
一个刚摘了尿布的孩子，心智尚不成熟，哪懂得什么战争？师父是镇世决之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下，把溶魅族长完全排除了。
“在维奥莱特帝国，是不是还有人清楚地知道镇世决在谁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