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９章 双生子
“莫妮卡，我向维奥莱特帝国的王室认输。”
小西塞尔看着对面的莫妮卡，沉声说道。
莫妮卡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我的天呐，这会是从雇佣兵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不过，我有个条件。”小西塞尔呵呵一笑，说道：“就是你不可以伤害占星灵使。”
小西塞尔边说着，边缓慢的向后退了几步，将格温德林缓缓安放在马路边的墙根底下。
“西塞尔......”
白涟舟被他连拉带拽地带到了格温德林身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这儿呆着，别动。”
莫妮卡紧紧上前逼近，神坛祭司不断从她身后涌向前来。
小西塞尔双臂一错，站在两个灵使面前。
“你真不该背靠着墙，这可是死路一条。”
莫妮卡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身后，三个神坛祭司突然如同白色的幽灵一般向前飘掠而来。
它们半拱着腰，双手握着一把细长的金色镰刀，三柄利刃交叠在一起。
小西塞尔叹了口气，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
这样轻率的动作反倒叫莫妮卡心中一慌，怒道：“詹森·西塞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这片大陆上，就属你们雇佣兵团的人最会做生意，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詹森·西塞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在这片大陆上，就属你们雇佣兵团的人会做生意，对钱斤斤计较，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谁说我要钱了？”他背着双手，孤零零一人站在这几个水帝国人面前，表情依然淡定而从容，嘴角仍旧保持着惯有的微笑。
莫妮卡将信将疑，侧着脸，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那你说来听听，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好吧，交易的内容就是你今天放过格温德林，我代替她，任你宰割。”小西塞尔略微思考了一下，措了措辞才开口说道。
他指了指面色苍白、不时嘤咛着的格温德林，看起来已经吃不消刚刚莫妮卡那几乎倾尽全力的攻击。如小西塞尔所言，还好这小丫头片子运气好，莫妮卡的能力并不出色，没有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莫妮卡有些嘲讽意味地笑了笑，转头对小西塞尔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就准备英雄救美了？你说你姿态放得这么低，好像我不同意，就成了一个千古大罪人一样......少废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双手环在胸前，表情像是在教训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你可别跟我在这拖时间，你们两个早就已经是灵族族长的弃子了，还指望着漓羽来救你们呢？大费周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小西塞尔。”
漫不经心听完了莫妮卡的话，小西塞尔从腰间拔出战神双刃丢在地上，叹气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莫妮卡见状，轻蔑地笑了一声：“詹森·西塞尔，你就这么喜欢她？为了让他活下来，居然把父母留给你的传家武器扔在地上......你有没有考虑过，放下武器，死的人可就是你了！”
一根一根犹如利刃般的冰凌簇拥在一起，从小西塞尔脚下的土壤之中激射出来。他飞身向下，一只手捡起战神双刃，旋即一个俯冲，另外一只手抱起格温德林，与莫妮卡拉开极远的距离。
穹顶上空是一层一层席卷而来的乌云，像是顷刻间就要下起雨来。
“你这不是不想死吗？”莫妮卡的面容上也是愁云惨雾，她闪身跟上前来，身后的巨大树藤就已经逼到了小西塞尔面前，“不遵守约定，并不是个好雇佣兵呢。”
“莫妮卡，住手！”
莫妮卡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女性的声音，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转身怒道：“不长眼吗？没看见......”
他上半句话还没说完，便望着那女人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西塞尔看见了莫妮卡毛骨悚然的背部，上面满满爬布着大小不一的脓包，墨绿色的汁液似乎要从其中暴射出来，渗透到皮下，连血管的脉络都是隐隐泛着绿色。
莫妮卡身后的绿色肉枝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筛糠一样发抖：
“唐娜……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间，所有人愣在原地。
一连串的情绪冲击涌入了白涟舟的脑海之中，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漫无边际的恐惧占据了他的身心。
那个被称作唐娜的女人，安静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这在常人看来是一个十分温柔的表情，但莫妮卡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头皮发麻。
“你看，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了。就像你杀不了她一样。”女人笑着，指了指仍然意识混沌的格温德林，“多亏了西塞尔先生拖住了你，不然我哪能再次跟你见面呀，莫妮卡？”
白涟舟默默感受着那女人的灵力气息，如同汪洋大海般，异常深厚稳重，与上次的感受截然不同。单论灵力层级来说，这个女人要比唐娜强上一百倍。
“难道是......”
不由分说，神坛祭司也一拥而上，瞬间将那女人层层包围。莫妮卡背脊上的脓包纷纷爆炸开来，新的肉芽急速生长，像一个站立起来的巨大蜘蛛一样。
她低喝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向正前方刺了出去。
“既然你这么着急过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再死一次？你做得到吗？”女人站在原地，冷冰冰的问道。
还未看清莫妮卡的下一步动作，那女人便抬腿一个横扫，冲出了神坛祭司的包围圈。
下一瞬。
她身侧寒光一闪，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竟抢在莫妮卡攻击之前，笔直的将刀尖刺进了对手的胸膛之中！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四溅。
神坛祭司在刀口刺入莫妮卡肌肤的那一刻起群龙无首，纷纷退后。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她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身体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女人翘着兰花指，将匕首轻轻一抽，莫妮卡就趔趄两步栽了下去。
“好......好强......”白涟舟不免一阵惊叹。
他强忍着疼痛，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咬牙问道：“唐娜阁下，您还认识我吗？”
“占星灵使？哦对，大家都是来救你的。”女子沉声开口，声音并非唐娜那样娇嗲动人。
瘫软在地的莫妮卡十分吃力的爬起来，用充满怒意的眸子瞪着她。
这一举措却惹来那女子嘲讽似地哈哈大笑，她揪着地上如一滩烂泥的莫妮卡，提到自己面前：“你这样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恶心。要是我妹妹在天之灵能够看到这一幕，肯定很解气。”
“妹妹？”莫妮卡声音颤抖。
格温德林挣扎着从小西塞尔的怀抱之中坐起身来：“她是维奥莱特帝国边塞守城使，名叫雷娜，是唐娜的双胞胎姐姐。”
白涟舟望着那张与唐娜一模一样的面容，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
但是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雷娜，倒是发现了几分不同：她比唐娜稍微高一点，身上的肌肉结实紧绷，神色不像是唐娜那样落入俗套的普通女子。
要是硬说她们最大的差别，便是唐娜喜欢将头发束在左边，而雷娜则是在右边。
虽然他刚才就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当若是一个当面暴毙的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也会给他带来无比的震撼。
“守城使？芝麻大小的官，也敢嚣张起来了？”
莫妮卡摸了摸胸前隐隐作痛的伤口，冷笑道：“雷娜，是吧？你最好今天就一刀杀了我，不然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一整个家族，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你是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活下去了？”雷娜动作凌厉的抽手一下拔出匕首，猛朝莫妮卡腹部再次刺去，“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
莫妮卡伸出自己虚弱的手臂向前一握，但是并没有如她所愿的，能够掐住雷娜的脖子，反倒是自己的腹腔之中涌上一阵令人干呕的搅动感，让她气力尽失。
她有些吃惊的望着雷娜那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的手，吐出几个字：“你......你......”
刀刃越插越深，莫妮卡脸也涨满了血，眼珠似乎都要鼓出来了，看上去已是垂死之际。
一时间没人敢上去阻拦，也没有人想让那个女人活下来。
格温德林托着下颌，有些虚弱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在寂静的空气之中格外突兀，在这一刻，她略迟疑了一下，对小西塞尔沉声说道：“借她的刀，杀了也好。”
这句话不免让雇佣兵对这个小妹妹的印象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很冷漠地看着对手，并不像是无事人看热闹，而是身临其境，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小西塞尔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格温德林身上，笑道：“怎么跟谁都有段过去呀，大灵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