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本心
受到提醒，莱尔回忆他的所作所为。
他在抓获陈知謇之前，干的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使用炸药爆破墙壁。他仍然深深地受到来自华夏的人格影响，遵规守矩，保持本心。
对陈知謇释放摄神取念后，莱尔的性格不知不觉地变化：肆意践踏学院规章，主动伤人，绑架阿卡朵，袭击和敲诈薇诺娅......他觉得自己真的变了。为了利益和力量，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行动。
薇诺娅注意到莱尔的眼神，向他投来问询的目光。
但是薇诺娅不一样。
勒索的钱？和勒索相比，抢劫岂不是更好的手段！
莱尔有很多手段，既然薇诺娅将他视为好人，他可以利用这个优势，谋求巨大的利益。
比如，他可以轻易地杀死薇诺娅，霸占她的储物袋和所有金钱。把薇诺娅的尸体交给肃清者，他能获得巨大的名声和功勋。
杀死汉密尔顿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能因此进入肃清者的高层视线，取得地位，获得力量......只要他肯对薇诺娅动手，一切都能等到。
莱尔有许多手段。他有能力确保成功和全身而退。
即使不杀死薇诺娅，那监禁呢？将薇诺娅抓起来，和陈知謇一样关进囚牢，他可以为所欲为。
莱尔的机会有很多。薇诺娅对他根本不设防，犹如一块案板上的鱼肉。
一旦冒出第一个想法，欲望便接踵而至，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绑架阿卡朵的时候呢？如果顶峰没有识破他的计划，它把阿卡朵留在莱尔的手里。那阿卡朵的下场如何？
莱尔不能准确说明。她最好的下场是死。至于最坏的下场，莱尔也不敢想象。
可一看到薇诺娅，和她的一双明亮的眸子对上。莱尔便感觉心态平和。阴沉晦暗的想法不知不觉地消散。
对此，莱尔做出自己的解释。他认为自己被薇诺娅下了魔咒。不然如何解释薇诺娅的行为？
他进一步的揣测，举出其他例证:薇诺娅敢把食宿交给莱尔，薇诺娅敢和他显露财富。还有几天前逼他让步的蠢事……
种种迹象都表明，薇诺娅一定有所依凭。
为此，他还去专业人士巴特莱的办公室走了一趟，让他帮忙检测魔法。巴特莱见多识广，他放了一套检测魔法，最后认定莱尔没有被影响。
也许薇诺娅本身就带有魔力。就像他不受动物喜欢一样，薇诺娅能令人心境平和。
“请不要盯着我看。”她淡淡地说。
“我知道。”莱尔不冷不热地回答，自然地移开眼神。
只是薇诺娅的思维神经诡异，时不时想到奇特的地方。和她交谈的时候，莱尔要做好无话可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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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然没有猎物。
观看监控录像实在是无聊的工作。如果只是一个监控录像，监控某个人的生活。那么莱尔还能坚持下去。可是他不同。他的监控录像分布在整个学院。他像交警检查摄像头，从头到尾，一个一个观看。
不可见的敌人更加可怕。
假如学生们真的知道袭击者是莱尔，是一个二年级学生。未免就会有人心生不屑，故意自己一个人行动，来证明自己比二年级生强。
可经过宣传，袭击者变得不是“人”，而是某种玄奇的存在。和灵异对抗，让一大批人打消了念头。更何况，这个灵异的存在没有杀过人，他们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结伴出行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据伊尔弗莫尼历史研究会考察，本年度学生交往率同比增加了7.2%，非兄弟会战斗下降了近40%。不少人借着机会，护送心仪的对象来往。学生的联系更加紧密，更多的沟通减少了学生间摩擦。
从另一个角度上，本年度的兄弟会战争减少了将近百分之五十，莱尔·克莱德曼事件使得各大兄弟会将重心转移，从内斗转向面对共同的敌人。新建立的结盟关系数量远超往年。
莱尔收到了一条糟糕的信息，让人焦头烂额的信息。
格蕾塔颇有自信，她早就知道学院的一切是莱尔闹出来的。她在学院的走廊上行走，胸前挂了一张纸：“我们需要见面”。
他的手机损坏，一应消息都由电脑接收。而薇诺娅霸占了他的电脑，莱尔已经十几天没有查看mchat的消息了，以至于忽略了格蕾塔的讯息。
而格蕾塔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她知道学院位于莱尔的监控之下。只要她举着牌子，就能让莱尔看见。
在传送之前，莱尔使用监控审视格蕾塔的周围，确保没有埋伏之后才操作远程终端，来到格蕾塔旁边。
“莱尔！”
少年从背后出现，把格蕾塔吓了一跳。
“现在不是说话的地点。”莱尔快速地说。“跟我来。”
他拉着格蕾塔迅速地进入储物箱。
“我带了食物。”
一落到玄关处，格蕾塔伸手，对莱尔展示她带来的食品。
“我想你也知道厨房的情况。”格蕾塔说道。“塌陷重组将厨房彻底封锁，进入的人员需要经过严格审查。”
“塌陷重组？”莱尔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塌陷重组应该敌视纯血统的人员吧？”
塌陷重组和黎明陨落统一战线，敌视纯血统人员。
她一愣，说道：“我、我毕竟不是纯血统，我是混血血统，不是吗？”
“那也对。”莱尔点点头，没有深究格蕾塔的情况。
他猜测塌陷重组也不敢太出格。兄弟会的堡垒制度要求学生不能去礼堂吃饭，只能依靠厨房补充食物。
假如塌陷重组真的敢完全封闭厨房，无异于和半个学院开战。
“我猜测你的食物说完了。”格蕾塔话说的断断续续。“而且厨房被封锁，所以我来给你送吃的——不用特意的感谢我，举手之啦而已。”
就算格蕾塔没给他送吃的，他也能活下去。薇诺娅的食材使用魔法保鲜，根本就吃不完。
莱尔礼貌地答谢，请格蕾塔坐在沙发上。
少女的动作几乎僵硬。她紧张地坐好，后背停职，几乎不敢东张西望。格蕾塔的模样看得莱尔暗暗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