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计划、野望和资本
刘佳豪带着一帮的观众，涌入了“煊哥”的直播间。
整个人气势汹汹，带着几分“讨要说法”、“查明真相”、“揭穿打假”的决心和态度。
然而他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抱着吉他，目含泪光，轻轻哼唱。
他的心，忽然被揪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不会觉得很做作虚假。
也不会觉得一个大男人流泪很矫情。
仿佛在看电影，亦或听朋友倾述。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他甚至有几分感同身受。
晃了下神，刘佳豪还没反应过来，歌声就已飘入耳朵里。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啦啦……想她；”
“……”
“她们已经被风带走，散落在天涯；”
“……”
歌词明明很简单直白，旋律明明和平稳低缓，但刘佳豪听着听着，心里莫名有些苦涩。
像是看了悲剧电影一样，那种久久无法释怀的感觉，在心头因绕蔓延，难受，惆怅，放不下，偏又欲罢不能，有种想“二刷”的冲动。
感情真挚又强烈。
简直就是大师级别的作品！
“……”
刘佳豪直接陷入了呆滞状态。
气势全无。
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了一个听众。
一个潜在的小粉丝。
即便他本能得抗拒崇拜和爱慕的萌芽，但他不得不承认，“煊哥”足以甩他几条街，无论是外貌还是唱歌，他都差好几个档次。
没错，他也是个网红歌手。
自从他奠定主播圈地位后，他就开始自我包装和营销，想淡化“网络主播”的标签，尝试着进入娱乐圈。
说真的，他有实力和资本。
第一，他受过高等教育，眼界高于普通人，不会傻到去干“冒然违约”，“反复横跳”，“原地自爆”……等自断前程的操作，毕竟类似的例子还不少，多数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第二，他外在条件很好，至少在广大男性主播中，他算得上鹤立鸡群，进入娱乐圈就有了先天优势。
第三，他算半个“资本家”，前期赚来的钱，他没有花天酒地，胡乱挥霍，而是入股了一家“公会”——大象互娱，经过一年多的发展，一举成为鲨鱼三大公会之一，旗下签约了很多知名主播。
有这“三板斧”的存在，他想不出来他不火的理由。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如愿参与后，他就会“脱胎换骨”，至少逼格要上升一个档次，打开了流量的大门，今后的营销也就得心应手，只要陆续有作品推出来维持热度，一年之内，说不定能跻身“三线”明星之列。
当然，他绝不是纸上谈兵。
今年元旦前后，他发布了一首歌曲，名叫，欢乐逗比风格，本想用来试试水，没想到反响很不错。在企鹅音乐，酷猫音乐，咕噜音乐，网亿云音乐……等音乐平台均取得了惊人成绩，霸榜十几周之久，试听量、下载量、评论数，以及歌曲热度都远高于同期作品，并在当时掀起了不小的浪潮。
这次成功给了他很大的鼓舞，近期又有鲨鱼“星计划”，在不久到来五一劳动节，他又有一首新歌即将上线，卡在这个时间点，为他吸引流量，增添一剂“猛药”，以此来终结任何悬念。
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陈煊莫名其妙就爆红网络，成了威胁到他的最大敌人。
为什么会这样？
刘佳豪想哭却哭不出来。
关键，这个煊哥有点强啊。
强到他毫无招架之力。
可以说，全方位碾压他。
如果同台竞争，二选一的话，淘汰的绝对是他。
可话说回来，陈煊的走红过程，有些过于离奇和戏剧化。
“难道他背后有推手？”
不无可能，但他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调查。
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刘佳豪莫名的烦躁。
这时，陈煊的演唱已经进入尾声。
“人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一首唱罢，余味悠长。
刹那间，弹幕瞬间爆炸，让人眼花缭乱。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我目前为止，听过最牛皮的民谣！”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抒情歌，没想到给了这么大的惊喜……”
“看到了煊哥的出现，我知道华语乐坛有救了！”
“赠送给主播煊哥超级火箭x10！——心塞塞，煊哥棒棒哒，继续加油！爱你哟＾3＾”
“赠送给主播煊哥火箭x10！——第一次看你直播就来个王炸，嘻嘻，果然没有粉错人，一个默默关注你的小粉丝！”
“赠送给主播煊哥超级火箭x10！——真的太让人惊喜了，本人很喜欢民谣，现在的华语民谣，大多是无病呻/吟，故作高深，难得一见如此高品质的民谣，必须要支持一下，煊哥你是明日之星，加油，期待你的新作品！”
与此同时，各种礼物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淹没了所有弹幕，视觉上的震撼，无与伦比！
一眨眼间，超级火箭占满屏幕。
特效持续了十多分钟。
数不清的人在刷小礼物。
飞机和火箭完全不够看，超火一个接一个，开皇帝贵族的也不在少数，就连刘佳豪这个“老油条”，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种场面，只有在年中盛典主播PK，或者人气主播转战首秀时，才能见到。
如今在眼前上演，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刘佳豪自认为见过大场面，但如此活跃的粉丝和弹幕，还有如此疯狂的大额礼物，持续轰炸，不眠不休，入驻鲨鱼平台至今，他也只见过三四次。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外瞪，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狰狞又滑稽的面孔，活脱脱地像个“巨魔蘸酱”。
一阵震惊过后，刘佳豪心里只剩下嫉妒、眼红和酸。
再看自己的人气，还剩寥寥两百余万。
这两百余万热度中，还有合同“赠送”的热度。
如果折合成真实人气，参考对照冷清的弹幕，恐怕不足煊哥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他的粉丝和观众，全部背叛投敌，涌入了陈煊的直播间。
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一样。
“艹！”
他忍不住低骂一声。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任由这样的发展下去，他很大可能会败给陈煊。
为了这次上综艺的机会，他已经砸了一千多万，还跟鲨鱼平台签了对赌协议，要是临时翻车，跌出前三名，铁定血本无归。
失败所付出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不要慌，对，不能慌……”
刘佳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情绪稳定下来，一通分析，他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煊哥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兴许他只是想直播打发时间呢？”
这个还真不能过早下定论，他决定抽个时间旁敲侧击，打探一下陈煊的目的。
“就算他要和我争，我也有八成的把握拿下名额！”
刘佳豪信心的来源于资本和人脉。
在鲨鱼混了这么久，只要有点名气的主播，他多数都有点交集，这次“星计划”争榜，他和很多有实力和意向的主播打过招呼，可以说，榜单上的一大半都是“陪衬”而已。
当然，比他火爆的主播，诸如“大马猴”、“骚猪王”之类的，由于外貌特点过于突出，或者志不在此，所以没有刻意去争榜，顺便还卖了个人情。
如此一来，目前的前三甲就是内定的人选。
前两位是鲨鱼平台有名的一姐二姐，背后都有公会和团队运营打榜，资本雄厚，优势巨大，基本上毫无悬念。
只有他一个男人，理论上也志在必得。
他有钱，有大象互娱做靠山，以“资本家”的身份参选，没理由会落败。
“煊哥”背后有没有团队不清楚，但在短时间内，不仅要迎头赶上，还要逆流反超，根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到了决战时刻，他可以找鲨鱼内部，拿一折的超火，硬怼就能把敌人给怼死。
除非煊哥能在半个月中，连续砸个几千万，否则想超过他？没门儿都没有！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既然都撞到枪口上了，那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这世界上不是光有人气就能火的！”
想到这里，刘佳豪心里就踏实了，忍不住来了个“战术后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