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１，谈判
“爽快！”年轻店主微笑着点点头，平摊了手心。
“干嘛？”张云不知他想要啥。
“图纸啊！”年轻店主诧异地问，“难道你没有一点儿准备？”
“图纸在这儿呢，”张云指指自己的脑袋，“带我去谈谈吧，我想先看看能给出什么报酬。”
年轻店主面露为难之色，“这个也要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东西，如果连东西都没见到，叫他们如何定价？”
“好吧，就这辆拆叠车，我现画一幅图纸，就如何做的更灵活做点改动，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价值。”说着张云跟店主要了纸和笔，也不用尺规，信手画起来。
“这是轮子，自带轮叉，做工一样，可以前后调用，”张云一边画一边讲解。
“……这是折叠车架，集成了龙头和座椅，可折叠成不同的形状，位置高底可调……这是驱动组件，可以搭配前轮或者后轮，实现前驱或后驱……”
“这次的改动因为在车架上集成了龙头和坐椅，比以前的拆叠车要显得更简单，用起来更方便。另外，把驱动组件从后轮分离出来，可以实现自由搭配………可以换变速的，也可换电动或油动的，实现了高中低档的配置……”
“至于材料，我建议使用碳纤维制作，不仅轻，还更牢固。”
青年店主眼放异彩，连道：“不错，不错，的确比眼前这辆车高级了一点儿。你这份图纸先放我这儿吧，等我与工厂那边商量后再给你答复。还有，把你的电话姓名都留在上面，到时好联系你。”
张云有些失望，不能马上与工厂方面取得联系，这图纸如果给他，与白送无异。
一旁的倪萍看到张云画图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一直插不上嘴，这时见张云沉默不语，马上说出她的想法。
“我说老板，你这个拆叠车出现的时间，确实有点巧。如果他现在把图纸给你，要是明天出现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图纸，请问他张云的这张设计图还有没有价值？”
店主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哈哈，“这个还要先问问工厂那边的人，毕竟工厂都是有技术储备的。”
张云抬头瞟了眼监控摄像头，无语地摇摇头，真有些后悔刚才讲解得太详细，现在就算人家不拿图纸，也可以凭借他的设计规划马上弄一辆新车出来。
“既然要合作，这便是我的诚意，拿去吧。”张云签好名字，留下电话，大方把图纸递上，接着说，“新车设计的大致框架就是这样，当然，还可以更深层次地开发，比如动力方面，实用方面，外形美观方面……等等，都可以做得更好、更巧妙，先拿去问问，我电话是不关机的。”
“张云哥？”倪萍扯了扯张云，示意他再考虑一下。可张云拍拍她的手，告诉她不要紧。
青年店主接过他的图纸，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皮笑肉不笑地说，“很快的，明天就可以给你答复。这是我的名片，我姓黄，叫黄名，张云哥，你要是与工厂签约了，不要忘了当初我的引荐啊。”
“当然不会。”张云接过名片，也皮笑了笑。
“倪萍，咱们走吧，莫要迟到了。”
“呀，还剩十分钟，我得赶紧了。”倪萍抬起皓腕，看了眼时间，急得不得了。
“我送你！”张云跨上她的电动车，“钥匙拿来。”
“你能让它跑得更快吗？”倪萍有些好笑，但还是把钥匙给了他，自觉地坐在后面。
“试试就知道了！”张云打开电门，手握转把，脚踏踏板，只听嗡嗡的马达声响起，他的脚下逐渐加力，电动车越来越快，因为行人都集中在人行道，他们的电动车就像一条灵活的鱼儿，穿梭在为数不多的大小车辆间，看其时速表，已超过了30码，打到满格，电动车的速度还在提升。
迎着风，倪萍不得不抱住他的腰，惊讶得合不拢嘴，附在他耳边尖叫着说：“太快了，我从来没骑到过这个速度。”
“什么？”
“我说太快了！”
“你说什么？”
“……”
最终电动车以风一般的速度，仅用了五六分钟，便跑过几公里的路程，来到市区一橦约二十层高，闪着梦幻灯光的大楼前。
“还来得及，快去报道吧。”张云把钥匙丢给倪萍。
倪萍将车推进停车区，刚收钥匙，这时一个服务生打扮的青年跑过来冲她嚷嚷：“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才来？我可告诉你，客人都等不及了，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说，别连累了我们！”
“老大，我不是来了吗，时间刚刚好……”倪萍小心地分辩。
“你还有理了不是？赶快去换衣服，等下的节目要是给我演砸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那个老大双眼一瞪，把她狠狠地推向大厅大门。
张云可是看得清楚，一步跨过来，在他肩上轻描淡写地拍了下。
“嗷！”那个老大仿佛糟了重击，颤抖着手抚住肩膀，表情十分痛苦。
“咦？老大，你这是怎么啦？”
“你……”老大手指着张云，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指已落到张云的手里，只感觉如铁钳夹着般难受。顿时斗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滴，一时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我是倪萍的大哥，因为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我就亲自送她过来，顺便想跟她的老大，就是你吧，赔礼道谦。还好没有迟到。老大，没误你的事吧？”
“没，没有。”那个老大手指上传来的痛令他完全丧失了判断，只得唯命是从。
张云松开他的手，“我没读过书，做事有点粗鲁，老大你别见怪啊！”
“不怪不怪……”那老大心道才怪。
“唉，老大，我小妹平时做些什么事啊，表现乖巧吗？”
“也就做做接待之类的活，有时应客人的要求，还会表演舞蹈和唱歌，客人很喜欢她，有时点名叫她服务，她手脚麻利，做事勤快，多才多艺，人又漂亮，所以深得客户的喜爱。”
“那你刚才还那样对她？”张云脸一沉。
“大哥你有所不知，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古怪，经常无缘无故拒绝客人的要求，得罪过不少客人……”
“这个回头我可以劝劝她，但你也要给我好好待她，她是你们的摇钱树，损失了多可惜。”
“对对对，大哥说的对，我保证不再骂她了……”
“不要再让我看到哦。”张云轻轻拍向他的肩，他下意识地想努力躲避，却没躲过。
这次拍的也不轻，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他那疼痛的肩膀突然就变得一点儿也不疼了。心下愕然，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张云对这位老大的表现很满意，冲他笑了笑，转身便往回走。
走在充满灯光的大街上，各种招牌灯彩光弥漫，充满了梦幻，张云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一路欣赏着街景，一路亨着歌儿，脚步轻快，很快便回到他的小店。
第二天上午，他就接到电话，对方自称是新华科技厂，对他的设计图很看好，约他去厂里谈谈。
为了增加谈判筹码，张云带上了他曾经制作的变形滑板，用包提着，由黄名带路，赶到约定的地方，新华科技会议室。
会议室很宽敞，装修得很高大上，厂方人员来了七八个，都各自报出了姓氏。
一名年约五十，头发稀疏的王生拿出他的设计图，脸色严肃，仔细地询问他的设计思路，以及各个细节，张云都一一说出来。
“对于你的设计，我们非常欣赏，请问真的是你的设计吗？”一名身着白衬衣，打着领带，叫阵生的微胖中年，象征性的笑了笑。
“什么意思？”张云心里已猜出大至结果。
“因为你的这张设计图，与我们技术部储备的设计图大同小异，不信你看。”
随后叫他的手下从电脑里调出编号为“新科121”的设计图。
张云看得很仔细，基本一个样，只有几处很微小的改动。虽然张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但仍是难以平静：你要仿冒，也要仿得象样一点儿吧，就这样照抄的水平实在低劣。
阵生看着张云的反应，微微一笑：“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我们不能给你什么报酬，不过可以给你个工程部的职位。当然，如果你能拿出我们没有的设计，我们可以合作，谈谈利益分成，或者高价收购，或者重金聘用。”
“很好，这款车我还打算升级的，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我这儿还有一款设计图，是关于赛车的，不知你们有没有。”
说着张云找他要过一只笔，三两下就画出了当初比赛制作的赛车，除了主要变速部件外，一些辅助发力的设计并没有画上。
“这是？”阵生拿起他的设计图，传给旁边黄名看了看，黄名又传给王生，就这样传了一圏。
一名精瘦的刘生指着设计图，叫张云讲解一番，张云很快讲解完。
刘生不动声色，冲阵生暗暗点头。
“很抱歉这图我们也有，如果不是你讲解的仔细，我们都要怀疑，你用什么办法得到了我们公司的技术储备。”
也不待张云分辩，便叫助手去取图纸。
几分钟后，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图纸，张云一阵无语，其结构完全一样，只是画得很正规，不是草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