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留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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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完成的那一刻，所有纷乱的查克拉都消失不见了。
玖辛奈和水户都早已晕了过去。
水户的样子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分。
而在真修的感知之中，玖辛奈的体内多了一股可怕的查克拉。
不但可怕，而且充斥着各种怨念和憎恨。
那就是九尾的查克拉。
洞口之外，日斩走了进来。
“真修老师，封印完成了吗？”
真修点了点头。
“我带姐姐回去，玖辛奈就交给你了。”
真修说完，没有再停留，直接带着水户离开。
日斩则是抱起了玖辛奈，离开了这里。
九尾的人柱力交接，到此结束。
千手宅。
纲手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焦急着等待着什么。
一道红色的影子闪过，真修抱着水户回来了。
“舅爷爷！”
看到真修出现，纲手立刻站了起来。
脸上还来不及露出喜色，便看到真修怀中的水户。
奄奄一息，已经没有多少生机了。
“奶奶！”
纲手大惊，连忙上前。
水户艰难地睁开眼睛，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纲手啊，你回家了啊。”
“奶奶……”
纲手叫着，捂住了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自然知道只是怎么回事，她在这里也是在等待见水户的最后一面。
“乖孩子，奶奶最后还能再见到你，也算是值得了。”
“奶奶……”
纲手握住了水户的手掌，眼泪滑落。
那原本光滑的手掌早已变得粗糙不堪。
真修将水户放在了床上，他和纲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水户。
被抽出尾兽，生命早已走入了倒计时。
若不是漩涡一族的体质，在抽出尾兽的瞬间，水户就会死去。
现在，只是最后的一点时间而已。
“小真、纲手，以后这千手宅就交给你们了。这里有我和柱间的一切，也有绳树、板树留下的所有回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仿佛还能够看到当初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情形。十几年了，原本已经这么久了啊。”
水户笑着说道，眼中的光芒在渐渐消散。
“姐姐……”
真修看着那已经没有多少生机的水户，鼻头一酸，却没有哭。
眼泪早在之前就已经流干了。
“小真啊，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姐姐和姐夫都不会怪你的。守护木叶不是你的责任。那些让背负火影之名的日斩去做就好了。但是有一点，你要做好。那就是照顾好纲手，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真修点了点头。
“纲手，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舅爷爷。别看他年纪已经半百了，但其实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嗯……奶奶，我会的，我会的。”
水户伸出右手，轻轻地擦去纲手眼角的泪滴。
“我们家的纲手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以后一定要找个好人家，不用像你爷爷那样是个英雄，有时候找一个疼你爱护你能够保护你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嗯，奶奶。”
水户闻言，笑容变得更加温和。
她的目光看向了天花板，眼中的光渐渐消失。
“我好像看见了，柱间、板树他们来接我了……”
伸向纲手的右手无力地放下，水户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身子一轻，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
“奶奶！”
纲手叫着，喊着。
但是水户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真修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水户，仿佛要将她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葬礼，在一天之后。
身为初代火影的妻子，水户的葬礼很隆重。
村子里的少年还不知道这个老奶奶是谁，只是知道她已经死去。
献上一朵白花之后，他们便离去了。
他们享受着和平，却不知道谁为他们带来了和平。
慰灵碑上又多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分量很重，但在这慰灵碑上，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因为那上面，满满的都是为木叶献出生命的英雄。
英雄没有高低，只有尊重。
真修没有去参加葬礼，他只是拿着一壶清酒，坐在初代火影岩的头上。
“姐夫，姐姐去找你了，不知道你见到她没有。”
真修说着，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喝了下去，一杯倒在了火影岩上。
“姐夫啊，这木叶是你和斑建立的，已经存在三十五年了。三十五年，足够一个孩子出生，再结婚生子当爷爷了。可惜，这三十五年却没有办法抹去仇恨。”
真修摇了摇头，又倒了一杯酒。
“姐夫，你留下的摊子可不好收拾啊。你说当初你要是和斑直接横扫忍界，同意五大国，或许现在的局面会好很多。可惜，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当初在犹豫什么。”
真修就这么说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醉了。
也是他想醉，也许他不想醉，但是他都醉了。
就在火影岩上，静静地躺着。
清风吹风他的衣角，吹动他的发丝。
吹去眼角隐隐的泪滴。
他忽然之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了念想。
那一刻，他忽然体验到了一种叫做长生的寂寞。
他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说，长生是一种诅咒了。
手中的酒壶滑落，从火影岩之上掉落，数百米的高空，最后酒壶摔得粉碎。
隐隐间，真修的心中也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
当纲手发现真修的时候，他正说着梦话，嘴角也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儿时，躺在水户的怀里，水户正轻抚着他的头发，像母亲一样。
那种感觉，很舒服，很悠闲。
那是占据他儿时很重要的一段时光。
“姐……”
真修呢喃着，一旁的纲手静静地看着。
夜空中星星点点，谁也不知道水户是不是化作其中之一。
两人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纲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真修。
以往她的印象中，真修总是笑得没心没肺，会给他们做一堆好吃的。
小时候，她最喜欢这个舅爷爷。
当然，现在也是如此。
纲手躺在真修的旁边，看着那同一片星空。
“爷爷奶奶、二爷爷、爸爸妈妈、绳树、你们会在这天上一直看着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