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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青楼重生

小说:重生之嫡女攻略 作者:子时无风 更新时间:2017-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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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室昏黄的灯光,映出窄小的单人床上,妇人被病痛折磨得蜡黄的脸。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是鬓发皆白,眼窝深深凹陷。两只浑浊的眼球凸起,干涸得起皮的嘴唇颤抖翕动:“絮儿,娘就要走了,你可怎么办?”

  “你从小在青楼长大,哪怕冰清玉洁,又哪有好人家的男子肯娶你?”妇人的眼里流下浑浊的泪,顺着眼角没入枯槁的白发,“你已经十五岁了,再蹉跎不得了。”

  说到这里,浑浊的眼中陡然迸出一股明亮:“去找你爹!你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能不管你!我们不求别的,只求他给你安排一桩稳妥的亲事,让你给好人家的男子做正妻,哪怕是平民百姓呢?”

  “答应我,絮儿!”妇人死死瞪大眼睛,将两只浑浊的眼珠瞪得更加凸出,“等娘一死,你就去找你爹!不要说你是在青楼长大,谅那个贱人也不敢揭穿你!”

  “答应我,絮儿!答应我!”妇人一声声的祈求,逐渐化为凄厉的尖锐,仿佛地狱深处的厉鬼,挣动着锁链,仰头凄嚎。

  场景忽然一变。

  一截冰冷的剑锋,刺破低调却奢华的衣料,从胸口透出。剑势未停,迅猛向前,直将她和她身前的男人串在一起,钉在墙上。

  身后传来一个阴冷刻毒的声音:“贱人!你果然背叛了本王!既如此,本王就成全你们!”

  “王爷,冤枉……”男人口里溢着血沫,满眼惊慌与后悔。

  胸口冷冰冰的,痛得呼吸都困难。江絮低下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反射着冷芒的剑身,缓缓抬起双手,握了上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点点将剑身拔了出来。

  畜生,不配跟她死在一起。

  冷冰冰的剑锋,在胸腔内划动,是江絮尝过的最痛的滋味。终于,剑尖从男人的身体里拔出来,失去剑身的支撑,哐当一声,男人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江絮看着他的脸上涌起恐惧,讥讽地呵笑。

  “我没有……”她吃力地转过身,想对身后的人说,她没有背叛他。但是拔出剑尖已经让她耗尽全部的力气。最后三个字,便没有说出口,意识攸然陷入黑暗。

  京城东侧,花街柳巷中,遍布男欢女笑,脂粉香气直飘三里,引人遐思。

  花月楼,便是其中一座,门前站着容貌鲜妍的姑娘们,姿容妖娆妩媚。楼里头,更多穿着美艳的女子,偎在男人怀中欢笑。

  就在花月楼的后院,杂役居住的一排低矮简陋的小屋子里,一名少女猛地坐起身,双眼圆睁,大口大口喘着气。

  四周一片黑暗,仅仅从窄小的窗户里透进一层微弱的月光。江絮听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着,咚咚,咚咚,震得她耳膜发疼。脸上传来一抹凉意,江絮抹了把脸,冷冰冰的都是梦中流下的泪水。

  原来是梦。

  但又不是梦。

  那是她可悲的一世当中,噩梦的开始,与噩梦的结束。

  相依为命的母亲忽染重疾,不治身亡。临死前,再三恳求,让她去找从未谋面的,高居户部左侍郎之位的父亲。

  她还没来得及问,母亲便走了。她怀着满腹疑问,什么也没带,趁着上街采买,逃了出来,寻找侍郎府。

  她找了三日,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忍饥挨饿,才终于找到了江府。不是户部左侍郎的府邸,而且户部尚书的府邸。

  黑暗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就连血管跳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见。江絮渐渐平息了喘息声,才发觉口干得厉害,掀开被子摸黑下了床。

  初夏的夜里,寒凉如水。周身被凉意包裹,然而满心的恨意,却没有减淡半分。

  江子兴,她的父亲,虚伪薄情的男人。冯氏,江府的主母,面甜心毒的女人。

  为了母亲的尸骨能埋在江家的祖坟,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她成了他们手里的一把刀,拼命钻营,给江府带来权势利益。

  她甚至让江家从寒门士族,变成皇亲国戚。

  屋里黑暗的光线,丝毫没有阻碍江絮的脚步,径直走到桌边,摸上茶壶。

  她给他们当牛做马,谋尽荣华,到头来他们卸磨杀驴,倒是痛快!

  还借了燕王的手!

  江絮倒了杯凉茶,灌进口中,冰冷的水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浇得体内透心的凉。然而,再凉也凉不过心口,被一剑穿胸的冰冷。

  她想起临死前,冯安宜大睁的眼睛,以及不可置信的神情。

  冯安宜是冯氏的娘家侄子,也是太师府的嫡孙,却在一个茶馆里,被一剑穿胸刺死。隐没在黑暗中的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冯氏一定想不到吧?她用冯安宜诱她出来,到头来却折了冯安宜的性命。

  她又怎么会想到呢?他们只看得见她获得燕王的青睐,谁知道她付出了多少,才打动了以决绝酷烈著称的燕王?

  冯安宜,害得燕王误会,死不足惜。

  只可恨,江子兴和冯氏,却枕着她给他们带去的荣华,一世安乐。

  江絮心中燃起熊熊的恨意。一杯又一杯的凉水,也浇不灭分毫。

  “絮儿?絮儿?”这时,床上传来一个带着困惑的声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一朵昏黄的光晕渐渐亮起。

  微弱的黄色光晕,缓缓点亮了黑寂的夜,也把江絮心中的阴暗冲淡一分。

  “娘,我口渴,便下来喝杯水。”江絮说道,将余下的半杯冷水,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连衣裳也没有披?”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桌边的情形,陶氏不禁微嗔。

  桌边,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只着薄薄的中衣,随意趿着鞋子,短小的亵裤掩不及,露出一截圆润白皙的脚后跟。乌黑长发如瀑,直垂腰下,光滑而柔顺。肥大的亵衣,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在昏黄的光晕下我见犹怜。

  “并不冷呀,已是夏季了呢。”江絮回过头来,看向陶氏,微微一笑。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陶氏的左脸,目光一紧。

  只见陶氏的左脸上,印着几道深深的疤痕,从眼角下一直划到嘴角,十分丑陋。

  江絮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她三岁的时候,一个醉酒的客人闯到后院,看到陶氏便拉拉扯扯起来。陶氏虽然脱身了,却引起了风言风语。

  陶氏生得美丽,哪怕被繁重的活计缠身,姿容已经损了三分,也比楼里的花魁漂亮数倍。花月楼里,不少人嫉妒陶氏的美貌,借着此事,各种难听的话都传了出来。陶氏有口难辩,气得拿了剪刀,在脸上狠狠划了下去,才止住了风言风语。

  后来,说过风凉话的姑娘们,不小心用了没淘弄干净的香粉,全都毁了容貌,再也接不到客人,被鸨母撵了出去。只不过,陶氏的美貌却再也回不来了。

  “哪里就不冷了?初夏的夜里凉的很,你快快喝完上床来。”陶氏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冲她连连招手。昏黄的灯光下,陶氏的眼神充满慈爱,衬得那些可怖的疤痕,也不那么吓人了。

  “这就来。”江絮转过身,将茶壶摆回原位。

  茶壶并不是什么好质地,乃是粗瓷烧成,壶嘴已经缺了口。茶杯亦是粗瓷捏成,杯沿上还磕坏了几个豁口,不留神就要划破嘴。

  余光一扫,借着昏黄的光线,只见窄小又简陋的屋里,仅有一张低矮木床,一只漆皮掉尽的衣柜,一张缺了一条腿,被江絮寻了几根树枝缠起来充作桌腿的小圆桌。

  这样简陋的居处,却是她们能争取到的最好的处境了。前些年,她们连屋子都没有,是睡在石头边上的。每逢刮风下雨,母女两个便不得不抱紧对方,苦苦捱着。

  “快上床来,娘给你捂一捂。”床上,陶氏不停催促道。

  江絮忽而咯咯一笑,趿着鞋子,往床边飞奔过去,两步上了床,将手往陶氏的咯吱窝里一塞:“女儿多谢母亲大人。”

  前世种种,逐渐被江絮压到了心底深处。上天垂怜,让她重生回到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她便该知足惜福。

  “也不知你一天天乐什么?喝个冷水也乐成这样。”陶氏好气又好笑地道。

  江絮眼儿弯弯,甜甜说道:“我有天底下最疼女儿的娘亲,当然快乐呀!”

  “贫嘴!”陶氏吹熄了小油灯,“快睡吧,明天还要调香呢,又要忙一整天。”

  昏黄的灯光淡去,屋里又恢复了漆黑寂静。江絮的心,再次沉入黑暗。

  等着吧!她的好爹爹、好继母!想起临死前听到的秘密,江絮的眼底闪过深色。他们尽管睡着高床软枕,享着仆婢成群。毕竟这样的日子,可不多了!

  等她和陶氏从青楼赎了身,在外面扎稳脚跟,那些握在她手里的把柄,便会一点点递出去。借刀杀人,可不是只有他们才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给陶氏养好身体。听着身边传来的悠长呼吸声,江絮微微皱起眉头。前世就是这个时候,陶氏忽染重病,不出三日便不治而亡。这一世,可再不能如此。

  再睁开眼,窗外已经泛起朦胧的灰白。

  陶氏还睡着,江絮轻手轻脚地起床,对镜梳了个毫无特色的发式,又将厚厚的刘海放下来,遮住大半的眼睛,只露出半张下巴尖尖的小脸。

  左看右看,仍是过于清秀了,便拿过小油灯,沾了些污油,在脸上薄薄涂了一层。

  乌青色盖过细腻红润的肤色,看起来老实巴交,毫无出彩之处,江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的相貌随了陶氏,这几年五官越长越开,楼里的人看她的眼光也渐渐变了。鸨母看她的眼神最为阴沉,仿佛后悔当年答应陶氏不让她接客。江絮不得不把自己收拾得普普通通,务必不让人多看她一眼。

  此时,杂役们都起了,劈柴的劈柴,担水的担水,忙碌起来。江絮跟他们打过招呼,便往厨房里走去。端了和陶氏的那份饭,便往外走。

  “江絮啊,等等!”这时,一旁烧饭的郑大娘扭着肥肥的屁股走了过来,油腻腻的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在碗里搅了搅,然后冲她挤了挤眼:“今儿做的香粉,能分给大娘一块吗?”

  江絮看着碗里浮起来又沉下去的白生生的鸡蛋,抬起头对郑大娘笑了笑:“您也知道,易妈妈给我的材料是有数的,我上交上去的如果少了,吃挂落的就是我了。”

  “大娘知道!大娘怎么会让小絮为难呢?”郑大娘冲她挤了挤眼,“大娘不要多,就给手指肚大小的一块,就足够啦!”

  江絮笑了笑:“我尽量。”说完,凑在郑大娘耳边小声甜甜道:“谢谢大娘的鸡蛋啦。”

  “小事,小事,别客气。”郑大娘有些受宠若惊,直等江絮的身影不见了,还没从江絮那明媚之极的甜笑中回神。

  半晌,喃喃道:“真是个好姑娘,可惜我家没有小子,不然娶回家做儿媳妇该有多好?又嘴甜,又能干,还热心肠。”

  江絮平日里极为勤快,谁劈个柴、担个水,洗个衣、绣个花,调个香、制个粉,喊她从来不会推辞。上到鸨母、花魁,下到杂役、丫头,没有谁不喜欢她。故此,鸨母虽然一心想叫江絮下水,到底也顾忌众人的情面,没有来硬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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