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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双喜

小说:满床笏 作者:八月薇妮 更新时间:2018-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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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薇妮甜爱三部曲, 晋江文学城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  郑宰思脸上的笑像是在那一刻凝固了, 但他毕竟是个机变的人,当即说:“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能找过去, 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就像是温家那阿纯一样……都是碰运气而已。”

  “看样子,侍郎跟纯儿的运气好像都还不错。”范垣淡声说道。

  “拖赖拖赖,”郑宰思笑容可掬,“就借阁老吉言了。”

  两人说话间, 朱儆已经回到了寝殿,小皇帝回身坐了,叫道:“郑侍郎,你吩咐太医院了没有?”

  郑宰思忙道:“臣正要去。”

  “快去。”小皇帝不由分说。

  郑宰思笑笑, 向着范垣行了个礼, 转身去了。

  范垣上前, 还未开口,朱儆道:“少傅又有什么教训,朕听着呢, 你说就是了。”

  范垣的确满腹的“教训”,可听小皇帝这样说,反而不开口了。他问道:“臣看, 陛下好像有话要说。”

  朱儆到底年幼, 沉不住气:“你大概也知道了, 朕是假借着传召戏班子进宫的机会跑了出去,你不可责罚那些人,此事跟他们无关,你若要责罚,就责罚朕好了。”

  范垣道:“陛下为何要偷跑出去。”

  朱儆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范垣不答,只是沉默地看着朱儆,两人目光相对,小皇帝转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朕饿了!”

  陈太监忙道:“陛下稍等片刻,御膳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朱儆道:“朕要先睡会儿。”

  范垣看他要走,便道:“陛下。”

  朱儆止步,回头瞪向范垣,小手握成拳,满面戒防。

  范垣看他一眼,垂下眼皮道:“臣并没有想要苛责陛下的意思,如果……陛下真的想念皇太后,想回陈宅,大可直接告诉臣,臣……会亲自领陛下去。”

  朱儆的双眼逐渐睁大。

  小皇帝本认定了范垣得狠狠地喝骂自己,毕竟先前虽然也胡闹过,却没有这次一样闹得如此满城风雨。

  没想到,范垣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说真的?”朱儆忍不住问,突然又道:“你骗人,就算朕开口,你也绝不会答应。”

  范垣的眼前,出现在陈府旧宅,朱儆抱紧琉璃嚎啕大哭的情形。

  他从来当朱儆是个小皇帝,是君主,再加上因为琉璃的死,更让他敛起了心中最后的一点情意。

  可朱儆毕竟只是个才五岁的小孩子。

  先前,当遍寻皇宫找不到小皇帝的时候,范垣唯一所想的,就是让朱儆好端端地出现在眼前。

  他不想再说教,也不要再扮什么黑脸“恐吓”他,只要那个孩子好好地在跟前儿就行。

  因为那个小家伙,不仅仅是一国之君,更是陈琉璃所留下的唯一的血脉。

  也是他跟陈琉璃……唯一的羁绊了。

  陈太监忙在旁边道:“陛下,首辅大人怎会欺瞒陛下?”

  范垣深深呼吸:“还有一件事,陛下若真的想念皇太后,以后就不要再随意把自己置入危险境地。”

  “我不怕什么危险。”小皇帝红着眼睛说:“我想母后了,如果我死了就能跟母后在一起,我宁愿……”

  “陛下!”

  朱儆话还没有说完,陈太监跟范垣双双喝止。

  朱儆吸吸鼻子,转身往寝殿里头走去,一边走一边抬起小手揉眼睛。

  ***

  养谦带着琉璃离开了陈府。

  马车上,养谦坐在琉璃身旁,问道:“妹妹,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应付陈伯,还能得心应手,脸不红气不喘,然而只有温养谦自己知道,他心里的疑惑比陈伯还多呢。

  琉璃低着头不回答。养谦虽心焦,却并不着急,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妹妹,你为什么要来陈家?你早知道……陛下在陈家,所以故意叫我带你来,是不是?”

  琉璃紧闭双唇,她本想安安分分,谁知道偏偏横生枝节。如今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落在养谦眼里,更被范垣跟郑宰思也撞了个正着。

  养谦见她沉默,便又道:“妹妹是因为……首辅昨儿匆匆出府,他们又传说外头出了大事,所以才想到这上头来的?你、你是猜到了皇帝陛下想念皇太后,所以才藏身到了陈家?是不是这样?”

  养谦心思转动的很快,自己暗中推敲了一番,理出了些头绪。

  能解释琉璃的反常举止的,似乎也只有这个推论了。

  但如果这就是真实的答案,却更引出了另一个更大的疑问——琉璃为什么会这样关心小皇帝的下落,不顾一切地想来找他?

  养谦再也想不明白。

  沉默中,眼见范府将到,养谦打起精神,叮嘱说道:“早上出来的匆忙,都没有跟母亲说一声,只怕她正着急,回去后,我会说是我领着你出去闲逛了,好么?”

  琉璃抬起头来,看向养谦。

  养谦望着妹子仍旧发红的双眼,里头的泪渍还没有干。

  养谦心中也一阵酸楚:“纯儿,不要难过,你若是不想回答,哥哥就不问了。只是……你若心里有事,不要总是藏着,也让哥哥知道,不管是天大的事也好,哥哥总会替你想法儿的,好不好?”

  琉璃含泪点了点头,养谦将她抱入怀中,在她的发端抚了抚:“好妹妹。”

  正如养谦所说,兄妹两个一大早儿,饭也不吃,也不去请安,悄无声息地就不见了,温姨妈甚是着急。

  只是毕竟是客居,不便大张旗鼓地传人找寻,温姨妈又深知养谦是个极有数的,总不会让自个儿操心,所以只按捺着那份焦灼,去见冯夫人的时候,冯夫人问起琉璃,温姨妈只说养谦有事带了她出门了。

  冯夫人见她笑吟吟的,就也没有深问,免得问的多了,有点像是约束他们兄妹。

  养谦带了琉璃回来的时候,温姨妈已经在琉璃房中坐等了,见他们两个全须全尾地进了门,先把那颗心放下。

  温姨妈抱住琉璃,通身打量了一番,见她双眼泛红,忙问:“怎么像是哭过的?”

  又问养谦:“大清早儿也不打一声招呼,带着妹妹去哪儿了?”问琉璃的时候口吻还是疼惜的,到了问养谦,已经多了份责问。

  养谦忙道:“母亲别着急,妹妹……想是昨晚上做了噩梦,早上哭着找我,我便领她出去逛了逛。”

  “你胡闹!”温姨妈道,“纯儿害怕,你只需把她带去给我,怎么反领着外头去了?”

  养谦笑道:“妹妹跟着我和跟着母亲都是一样的。”

  “这可又是瞎说。”温姨妈还要再训斥他,琉璃轻轻地拉了拉温姨妈的衣袖。

  温姨妈会意:“你是不叫我训你哥哥了?”

  琉璃点点头,温姨妈见她有所反应,忙把她搂入怀中,又是疼惜又是宽慰地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说他就是了。”

  养谦在旁看着,暂时把那些疑惑都压下,也欣慰地笑道:“还是妹妹疼我。”

  ***

  琉璃因为昨儿一整晚没睡好,早上又奔波来回,加上见到了朱儆,心情激荡,所以回到屋里,便觉着劳乏。

  温姨妈陪着她吃了一碗粥,见她眼睛还红,精神不振,便打发她上床睡了。

  在床边坐了半个时辰,温姨妈突然又想到冯夫人兴许还惦记着他们兄妹两人出去的事,便想去回一声。

  温姨妈前脚走了两刻钟,琉璃便醒了,回头见母亲不在,她便自己下榻,叫了丫头进来,打水洗了脸,又吃了口茶。

  琉璃忖度温姨妈是去冯夫人处了,便沿着廊下出门,也慢慢地往前而去,走不多时,隔墙有两个婆子经过,叽叽咕咕地说话。

  其中一个说道:“什么天大的事,不过是托辞罢了……”

  另一个说:“他是抬脚轻巧地走了,可家里的那个又往哪里走?昨儿在老夫人的房里抄了一夜的经呢。”

  琉璃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低着头往前去,正要过菱门,便见一个身着灰袄面容清瘦的老妇人,从里头出来。

  她才走一步,手扶着门边,似乎站不稳,摇摇欲坠。

  先前那两个说嘴的婆子明明看见,却如同避鬼怪一样闪身走了。

  琉璃心里疑惑,便有意加快步子,上前将那老妇人扶住了。

  这妇人抬起头来看向琉璃,目光相对,清瘦的脸上透出些温和的笑意:“原来是纯姑娘,多谢了。”

  琉璃身后的丫头是南边同来的小桃,见状就也上前扶住了,问道:“嬷嬷是要去哪?”

  妇人道:“不妨事,我自己走就行了。”

  小桃先看琉璃,见琉璃摇头,就道:“您的脸色不大好,我扶着您罢了。”

  妇人正头晕眼花,勉强说了这两句,便不再推辞,只给她两人指了指路。

  小桃跟琉璃双双扶着她往前,走了一刻多钟,来到了一座僻静冷清的小院。

  院子鸦默雀静,像是没有别人。

  小桃叫了两声,半晌,才有个婆子跑了出来:“姨娘是怎么了?”

  琉璃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咯噔一声,那妇人回过头来看向琉璃:“本该请姑娘入内坐会儿的,只是这里逼仄,就不多留姑娘了。”

  小桃并不很懂范府的内情,快嘴说道:“您老人家以后可小心些,今儿若不是我们姑娘遇见了,晕倒了没人看见可怎么好?”

  这边琉璃闷头不语,转身要走,正外间有一个人正匆匆地进门,一抬头看见琉璃在这里,便又惊又是意外地站住。

  院中那妇人见了来人,却唤道:“垣儿。”

  范垣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从琉璃身上转开,忙下台阶走到妇人身前,跪地道:“母亲。”

  先前她的人生太顺遂了。

  就算是宫里盛传皇后要抱走儆儿的时候,琉璃都没有想到过会跟朱儆分开过。

  事实果然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流言”终究只是流言而已。

  但是所谓“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

  本以为接了范垣出来,不管他的所图何等的不光彩,终究能够把命保住,横竖能跟儆儿在一起就成。

  人算不如天算。

  自从上了京,琉璃一天比一天更想念朱儆,只可惜那孩子并非常人,没有谁比琉璃知道要见他何其艰难。

  一天天过的十分煎熬,琉璃绞尽脑汁地想法儿,想找到个能够进宫见见那孩子的法子,却终究一无所得。

  对于儆儿的想念渐渐地盖过了对死亡的恐惧,琉璃甚至想过,可不可以找个机会跟范垣承认自己是琉璃,求他带自己进宫去……

  当然,这样做的下场也许就是被范垣当作是疯了。

  温纯原本就是小呆子,再疯一疯,那场景简直不能想象。

  这段日子里,琉璃也见过范垣两次,都是他来给冯夫人跟太夫人请安。

  范府太夫人年事已高,平日里懒怠动弹,精神也短缺的很,每天这些小辈们去请了安后,也不敢围坐太久。

  这天,范彩丝跟范芳树来邀请琉璃,同去给府里的太老夫人请安。

  三人正走着,远远地望见前方廊下范垣迎面而来。

  琉璃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情复杂,很想问问他朱儆好不好。

  目光异样的让范垣都留意到了。

  还是范芳树拉了拉琉璃,向着范垣行了礼。

  范垣去后,范芳树对范彩丝道:“你说四叔这次来,会不会是因为承儿被打的那件事?”

  彩丝道:“姐姐怎么傻了?老太太都已经说不出声了,要为承儿的事,也不会跑来这里。”

  范芳树道:“别看老太太病的如此,还是惦记着曾曾孙子呢,解决没解决的,四叔自然要来回禀一声。”

  彩丝道:“说起这件事,承儿也是没眼色,惹谁不好,却惹郑家的人,难道不知道我们跟郑家是有仇的嘛,偏偏人家又是皇亲,又是世家大族,都是被宠坏了才不知天高地厚。”

  范芳树冷笑道:“承儿哪会知道这些。只怕他连咱们府里跟郑家怎么交恶的都不知道呢。”

  彩丝也点头笑说:“别说是他,连我也是才隐约听说的。”

  他们见左右无人,只有温纯这个小呆子在,就悄悄地抱怨说:“四叔干吗要招惹这样的强敌呢,就算是为了先皇太后,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把整个世族郑家都得罪了。先前郑皇后要夺太子,就该从着郑皇后的意思,做什么要护着那一对孤儿寡母的?”

  因为方才看见范垣后,琉璃心情起伏,怕脸上会露出什么来。

  所以这会儿就装作玩耍的模样,在拉扯栏杆外一根花枝。

  当听见两姊妹说起大房里那小孩子范承的事——这件事琉璃也是知道的。

  做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呆子”的最大好处,就是任何人说什么话都不会特意避开她。

  所以虽然来到范府还并不算太长时间,琉璃对于各处的隐秘,却都听说了不少。

  远的且不说,眼前便现成的例子:比如范芳树常说范彩丝仗着聪明不饶人,其实不过是个姨娘养的,范彩丝也常对她吐槽说范芳树是个榆木脑袋,就算是继室养出来的又怎么样,只是个空花架子。

  但他们两个却日常形影不离,在一起的时候,蜜里调油的如亲生姊妹。

  范府长房还算是人丁兴旺。

  长房大爷也就是范垣的大哥,今年五十五岁,足足大范垣二十八岁。

  此人早婚早育,嫡子范继,妾生的叫做范纠。

  有三个小姐,最长的一位已出阁,范芳树是继室所出,范彩丝跟范纠一样同是辜姨娘所生。

  嫡子范继已经成婚,膝下有一个小儿子名唤范承,今年才十五岁,因从小娇养,便出落成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

  先前范承在外跑马玩耍,跟兵部郑侍郎家的公子起了龃龉,双方大打出手,范承不是对手,被打伤,铩羽而归。

  按理说平日里这位小爷在外惹祸,未必有人敢为难他,毕竟有范首辅的金字招牌挡煞。

  然而对方却是出身荥阳郑氏,而先前在宫内的“夺子”之争中,毕竟是因为范垣的暗中助力,才让势在必得的郑皇后空筹谋一场,最后竟落得个退守佛堂的地步。

  这件事外头虽然不知,郑家内族是明白的,起初还秘而不宣,后来经历了范垣“倒台”,才略流露几分,更因为皇太后已经驾崩,所以才渐渐地都透了出来。

  琉璃虽知道范承被打,可是内宫的这件事,却还是第一次听闻。

  手一松,那花枝便咻地一声弯飞了。

  范芳树跟范彩丝并未在意琉璃,就像她是个隐形人一样。

  这段日子,两个人常常来找琉璃玩耍,起初琉璃以为她们是好意,因要装傻,心里还略愧悔呢。

  但是随着两人发现琉璃真的不会说话,便彻底放了心,有些话对她并无避忌。

  慢慢地从两人的交谈里,琉璃才知道,是冯夫人特意吩咐她们平日里要带着琉璃一块儿玩的。

  冯夫人本是怕冷落了琉璃的意思,但对范家姊妹来说,找个小傻子一起玩耍难免无聊,却又想要讨好冯夫人,所以每次都不敢怠慢地来找琉璃,可是见了面,却又没有话题可说,于是两人就闲坐着乱说八卦打发时间,琉璃在旁边默默地反而听了个饱。

  此刻范芳树道:“唉,我听说,当初先皇帝碍于郑家势大的缘故本来已经答应了郑皇后,要把当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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