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消画散不复存，...
老陈亲眼看着面前的王姨连同她身下的椅子化作了一抔黄土，散落在地，成了大地的一部分。之后不久，王姨的气息彻底消散，像是从未在此住过，又或者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就是凶手之前来过的地方？”一进门，刘文便开口道。在来的路上他想清楚了老陈这么做的目的。“怎么了？”进了里屋，他就看到了正看花瓶碎片看的出神的老陈。
“王姨死了。”老陈呆呆道，旋即猛地抬头，“王姨死了！就在我面前化成了一抔黄土！”
“王姨？是这个人吗？”刘文随手拿起了张画像，指着上面的人说。
“是这张。”老陈从桌子上拿起了另一张画像。
但还没等刘文看清楚，画中的人物竟开始自动消失，没过一会，画中组成人物的色彩便消失在了空气里，空气中只剩下原来点缀人物的风景，以及落款用的红印。
“这……”刘文看到此异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陈也是，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青光忽现，他闪到了别的房间里。
楼上的一间房里，放满了纸和画，一个画板立在窗边，旁边挂满了画，以及颜料。老陈进来时有些画中的人物正在消失，它们的脸已经失去了轮廓，身体也渐渐失去色彩。这正如王姨在老陈印象中一般，面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过，却想不起她的样子。
“这是王姨的画室。”老陈对着跟上来的刘文说，“他是一个画师。”
“画室？”刘文看向那几福挂在画板旁边的风景画，以及“风景画”。“这里也是吗？”
“恩。我感觉王姨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变浅了。”老陈说，“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要不我们去问问附近的人，看看半夜有没有起来的，并且发现天地异常的。”刘文道。
“先休息吧。”老陈揉了揉太阳穴，“大半夜的，他们都在休息，而且咱也得休息。”
“好吧，白天再去吧。”刘文打了个哈欠，“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也该消化消化了。”
朝歌城西门外的森林里，乔阳正在石板上打坐，巩固着不久前才突破的境界。几丝生气在他眼前缠绕，它们渐渐生出死气，死气缓慢地代替生气缠绕在乔阳身旁，它们又渐渐回到乔阳的体内。“唉，这天地间的死气还是太少了。”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望向苍穹，眼中冒出黑白色的光彩。在他的视野里，一个灰黑色的罩子笼在朝歌城的上方，表面的脉络清晰可见，俨然便是一座他不知名的大阵。
“这是何物？”乔阳眼中的黑白光彩散去，哪里还见得灰黑罩子。乔阳嘴角微微翘起：“有点意思了。”说完，全身的气息消散，像个从未修行过的普通人一般，稍加打扮后，他走向了朝歌城。
“张叔，问你个事儿，昨天晚上你听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或是什么异常的现象？就是从王姨那个小楼里……”
“王姨？小陈你搞错了吧，那边的小楼没有人住啊。哪有什么王姨，话说王姨是谁啊？”
“张叔，你不记得王姨了吗？就是那个长和你跳广场舞的那个大妈啊。”
“净瞎说，这两天你张叔都是一个人，哪来的什么王姨。你张叔是老，但还没老到连最近这几天干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
“您好，请问下，昨天晚上您有没有听到从那座小屋里传出来的奇怪声音？”
“奇怪的声音？不会是闹鬼了吧？”
“闹鬼？”
“是啊，那里没人住啊……”
“没人住？您会不会搞错了，那里不是住着一个女画师吗？”
“你一个外地人懂得多还是我这个本地人懂得多？不信你去问问其他人……”
……
一个小时后，刘文和老陈在王姨楼前集合。
“怎么样？”老陈一见到刘文就问。
“不怎么样，都说这里没住过人。”刘文摆手，“你呢？”
“我也是啊。”老陈苦笑，“感觉根本不存在王姨这个人。对了，你问有关昨夜异象了没有，有没有人恰好看到？”
“没有。毕竟这种事在三更后，那时醒着的人几乎没有。”
“唉，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又断了。”
“要不我们交任务吧。咱好歹也有些收获的，应该会有奖励的。”刘文说。
“再等等吧。”老陈有些不甘心地说，“今晚再看看，要是没有新发现就交了了吧。”
时间化作飞箭，划过天际，落下了太阳，带来了月亮。夜幕拉下，三更时刻即将来到，刘文平静地心跟着悬了起来。几个时辰前，他便和老陈分头行动，此时他正在一座位于朝歌城西南边上的破败小楼里，这里地形好，可以轻松地监视到西门以及南门的部分老城墙的动态。
“异象会再现吗？”刘文有些期待，不过又有些担心起来，“谁还会被杀，成为被人遗忘的孤独灵魂？”
夜上三更，月亮逐渐黯淡下去。“要来了吗？”刘文心说。许久，想象中的日月并行的异象并没有出现。月亮还是挂在那里圆圆的，黄黄的，看到这景象，刘文呼出了口气，道：“看来今晚不会再出现了。”正当他准备下楼时，照在楼里的月光竟闪烁起来。
刘文将头抬起，只见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虚像，忽隐忽现的，时而遮住月亮挡住月光，时而绕着月亮摇摆摇摆。
“天狗？”刘文下意识想到。
不久，虚像逐渐凝实，不知身体位于何方，像藏在天上一般，只有个脑袋露出，面部较长，耳朵直立。它张开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与其说是天狗，倒不如说是天狼。
它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向着那轮明月咬去，在它的眼中，月亮已经成为了它的食物。
几口以后，月亮不见了，连带着它皎洁的月光，天地变得一片漆黑，天狼隐匿在黑暗里没了踪迹。
忽然一道光从天际划过，像一颗流星，落向远方，它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透出了几点星光。
许久，天上的长痕才逐渐愈合，月亮再次挂在了天上，不过此时的月亮却不再像之前那么圆了，仿佛在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
“怎么今天这么快回来了，能量都吸收完了？”一褐衣男子对着走来的那两人说道。他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身上的衣服画满了条纹，纹理连成一片，像一只上古的凶兽。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灰白色的小册子。
“殿主，出了些事故。”来人一个戴着一个牛头的面具，一个戴着马面具。那牛头说，“天狗出现了，他将阵法核心给吃了去。阵法失去能量，可能得需要几天恢复。”
“天狗？我说怎么会有非正常的能量出现。”他将手中的册子合上，“看来不能用月石当阵法核心，牛头你去取一块品质好的幽冥石。马面你把这花放在核心旁边。”说着他从手里的芥子环里取出了一朵花，花有六瓣，每一瓣的颜色各不相同，每一瓣都散发着不同的气息。
“是。”牛头、马面二人领命走了。
“还有几天，这刀就要出世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褐衣男子默默道。
